沒有君烈指著南方道:“蘭滄縣在這個方向,我們沒走官道,順著山走,就一定能到蘭滄縣。”

“啥!”蕭九玥看著君烈指的方向,山是連了一重又一重,她低頭看著已經臟的看不出花樣的鞋,問:“你沒給郭盛做記號嗎?”

不是她嬌氣,而是這翻了一座山又一座山,她都數不清走了幾個山頂了,肚子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少說走了幾十里路了,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山,她都打杵。

“我已經做了記號。”君烈眺望著南方,道:“我們再走二個時辰,就能出去了。”

二個時辰,四個小時。

蕭九玥現在換算時間已經是很熟練了,她問:“我堅持堅持能行,你……能行嗎?”她盯著君烈那蒼白如紙的臉,退燒之后的君烈,臉不像昨天那樣,紅的像煮熟的蝦一樣,反倒是失血過多的蒼白。

“能。”君烈點頭,他剛要說話,忽然,蕭九玥拉著他在旁邊的大石頭后躲了起來:“有人。”

蕭九玥小聲的說著,君烈眉頭微蹙,他顧不得多想,凝神細聽著,他的眼眸微沉,不止一個人,而是有很多的人。

聲音由遠及近,蕭九玥看到一個黑衣人慌張的朝著他們這里走過來,黑衣人不時的往后回頭看著,他只要一直朝著這個方向走,就一定能發現他們的。

蕭九玥看了一眼旁邊的君烈,一咬牙,直接摔了出來,她朝著君烈使眼色,示意他千萬不要出來。

她慌張的跑了出來,看到黑衣人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她道:“公子,我是縣令千金,可否送我回程府,你放心,我爹一定會給很多感謝銀子的。”

“站住。”黑衣人被突然摔出來的蕭九玥嚇了一跳,聽著她柔弱的聲音,看著她慌張的模樣,聽著她喊他:‘公子’,黑衣人盯著蕭九玥,眼神似乎有所懷疑:“你是縣令千金?”

黑衣人朝著四周看去,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縣令千金?

“公子。”蕭九玥抬手就開始抹著眼淚,哽咽的說:“我出來采藥,誰知道,迷路了,見到公子,我真的太高興了,公子,可否送我回程府?”

“你一個人?”

黑衣人警惕的朝著四周看去,特別是回頭沒有見到追兵,才悄悄松了一口氣,他朝著蕭九玥走上前,蕭九玥嚇的就像是一只受傷的兔子一樣,她雙手環抱著,害怕的說:“公子,我爹是縣令,只要你幫我,我爹爹會感謝你的。”

蕭九玥的眼神純真,就像是不黯世事的天真大小姐一般,黑衣人放松了警惕,盯著她問:“除了我,你有沒有見到一位俊朗的公子?”

“俊朗的公子?”蕭九玥疑惑的看著黑衣人:“不就是公子你嗎?”

黑衣人聽著她的話,看著她那疑惑的眼神,心中的喜意都快壓不住了,這哪來的傻乎乎的千金,他上前一步,蕭九玥害怕的往后退一步,結巴的說:“我爹說了,男女授受不親,公子不能離我這么近。”

“姑娘鞋子都走壞了,我只是想幫你。”黑衣人盯著蕭九玥那張貌美如花的臉龐,他的人都已經被對方殺光了,一旦二皇子私下造武器的事情被曝光,他也得死。

死前,若是能當個風流鬼,也不虧。

黑衣人盯著蕭九玥的眼神變了,蕭九玥從腰間拿出一沓銀票:“公子,這些是謝禮。”

十兩一張的銀票,也有幾十張,厚厚的一沓,黑衣人的眼睛都亮了:不愧是縣令千金,出手就是大方。

“姑娘客氣了。”黑衣人笑瞇瞇的看著她,若是當個縣令女婿,將功抵過,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不說,還不用在刀尖上舔血了?

帶著這種想法,黑衣人上前一步。

“公子,你,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蕭九玥怯怯的往后退著,假裝摔在了地方,朝著大石頭后面的君烈悄悄使了一個眼色,她害怕的道:“公子,你收了我的錢。”

“我收了你的錢,自然是要幫你的。”黑衣人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他將人甩開了,這會,正好扣著這姑娘,占了便宜不說,關鍵時刻,還能有大用處。

“我爹是縣令,你,你不能欺負我。”蕭九玥害怕的話語,更加激的黑衣人興奮了起來,一心盯著蕭九玥的他,完全沒注意到君烈就在身后。

“你不是說我俊朗?我給你爹當女婿,你爹肯定高興。”黑衣人說著,傾身上前,直接將蕭九玥給推倒了,黑衣人迫不及待的脫了外衣,突然,腦袋上被人一敲,腹部被匕首給捅了。

黑衣人不可置信看著剛剛還怯生生害怕的蕭九玥,這匕首,說捅就捅了。

君烈手里的石頭砸在黑衣人的腦袋上,兩邊受傷的他,直接就倒了下去,蕭九玥用力一推,黑衣人直接就倒在了旁邊,兩只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至死都不明白,他明明沒有發現有旁人!

“完了完了,我把人給捅死了,會不會不知道害你的人是誰?或者,沒能從他嘴里撬出點什么來?”蕭九玥看著斷了氣的黑衣人,著急忙慌的說。

“沒事,我知道是誰害的。”君烈看了一眼黑衣人胸口的傷,快準穩。

剛剛蕭九玥害怕求饒的時候,君烈都看呆了,柔弱無助害怕,到殺伐果斷。

從黑衣人出現,蕭九玥示弱裝害怕,卸下黑衣人的防備,到后面被黑衣人牽著鼻子走,君烈在想:放眼整個盛京,怕是沒有一個人,能像蕭九玥這樣吧?

“那就好。”蕭九玥松了一口氣,拍著胸口,抬眼看到君烈的時候,她眼眸一閃,后怕的說:“剛剛我真是太害怕了,就是一時情急,現在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老天爺啊,我不是故意害人的。”蕭九玥雙手合十,一副害怕的模樣,她看著君烈,小聲的說:“三殿下,能不能幫我把匕首拔出來,這還是我爹給我防身用的,沒想到能用上。”

君烈默默看著她的表演,他走上前將匕首給拔了,在黑衣人身上擦了擦匕首,朝著蕭九玥伸手道:“匕首臟了,我讓人幫你處理下?”

蕭九玥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她的匕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