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玥的手觸碰到他衣裳的那一刻,那上等的衣料,讓她的手頓住了,她低頭,火光的映照下,顯得君烈本就發燒的臉,更加的紅了,似染了胭脂一般。

閉著眼睛的他,襯得他的睫毛更加長了,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就像是經過畫家精雕琢,發燒昏迷的他,有一種破碎感。

蕭九玥眼眸閃了閃,現在他能理解那些美好的詞了,什么豐神俊朗,什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了。

眼前的君烈,若是去當明星的話,光靠著那一張臉,怕是都能成為頂流中的頂流了。

“三殿下,我是為了看你的傷口才脫你的衣服的,不是為了占你便宜,你要是不同意的話,就告訴我。”蕭九玥再次詢問著。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蕭九玥聽著他的呼吸聲,道:“過后你要是敢說我占了你的便宜,我肯定不認的。”

“……”

“行。”蕭九玥就當他同意了,她伸手將他的外衫給脫了鋪在地上,小心的扶著他側躺下來,她伸手去解里衣的時候,手突然就被抓住了,蕭九玥只覺得一股冰冷的殺意傳來,下一刻,她的脖子就被掐住了。

他骨節分明的手,力道非常的大,大的蕭九玥連喘氣都不行,她抓著他的手,艱難的說:“我,我在救你。”

火光跳動,卻依舊溫暖不了君烈那雙冰冷的眸子,恍若千年寒冰,恍若地獄而來。

“三,三殿下。”蕭九玥連喘氣都喘不了,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她揚起手,朝著君烈的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

君烈的手松了松,蕭九玥一把推開他的手:“三殿下,我是救你,你還想掐死我,你還是人嗎?”

蕭九玥大口的喘著氣,赤紅著眼睛看著他,眼神恨不得將君烈給生吃了。

一個耳光,迎著她赤紅的眼睛,君烈的眼神有著短暫的清明,他抓著蕭九玥的手,傾身上前,盯著她的臉,說:“蕭九玥?”

“不是我還有鬼啊?”蕭九玥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摸了摸脖子,低頭看著他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她的脖子有這么細嗎?

下一刻,君烈整個人朝著她撲了過來,蕭九玥抬頭,他的臉擦過她的唇,最后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溫熱的觸感,清洌的氣息,半晌,蕭九玥才反應過來,剛剛她好像親了他的臉?

“別以為你是皇子,就可以隨便占我便宜。”蕭九玥氣沖沖的將他推開,他悶哼一聲躺在地上,嗑到了額頭,蕭九玥連忙拉了過來,她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似乎,是她占了他的便宜?

“不管了。”蕭九玥擺了擺手,用力的擦了擦唇,側目盯著昏迷過去的君烈,咬牙切齒的說:老娘的初吻!

“等你醒了,非要讓你賠償不可。”

“不行,這豈不是讓他知道,她親了他?”

“又不是她故意的。”

蕭九玥的臉色變了又變,深吸了一口氣,她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全部都拋到了腦后,她伸手直接將他的里衣給扯了,扯到肩膀上,看著那殷紅的血時,她的手下意識的放慢了動作。

這箭怎么拔?

蕭九玥看著他肩膀處的箭,也不敢動手拔,更不敢像電視劇里那樣直接動手拔,萬一,這箭有倒刺勾怎么辦?

“藥,我也沒有藥啊。”蕭九玥看著那傷口汩汩流血,也不敢動手,她道:“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止血藥之類的。”

蕭九玥搜了一番,別說止血藥了,他身上是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就只有脖子上掛了一只小玉葫蘆,她喃喃的說:“你在這里等著。”

蕭九玥拿帕子,找到小溪浸濕了帕子,就往君烈的額頭上放去,又撕了衣裙,給他擦著肩膀上的傷口,沒有藥,這血就一直流著。

“不行,再這么下去,人沒燒死,怕是血都要流干了!”蕭九玥咬牙說著:“你在這里呆著,我很快就會回。”

蕭九玥將火燒的更旺了一些,有火堆在,那些野獸應該就不會過來了。

蕭九玥拿著火折子,就開始在附近的山林里尋找著草藥了。

她記得,野外能止血草的有很多,她應該可以找到止血草吧。

“嗷嗚~”

一聲狼叫響起,蕭九玥嚇的一激靈,立刻抬頭警惕的朝著四周看去,確認狼的叫聲離她很遠,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她可千萬別這么倒霉。

蕭九玥加快了尋草藥的速度,看到地錦草的時候,她頓時就激動了,直接跟蹲下來就開始拔了,地錦草太多,她一手都抓不下,她掀起裙子,一邊抓著裙子形成的兜兜,一邊喃喃的說:“裙子還是有點用處的。”

裝了滿滿一兜子,蕭九玥才拔腿飛奔了回去,晚上看不見路,也不知道摔了多少回,才跌跌撞撞的趕回山洞,看到君烈依舊像先前那樣躺著,她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氣:“還好沒被狼叼走。”

蕭九玥一屁股坐在了君烈的旁邊,先將枯枝把柴燒的更加旺了一些,這才拿著地錦草往嘴里嚼,那味道,一言難盡……

蕭九玥將嚼過的地錦草,直接按在了君烈的傷口處。

“呸呸呸。”蕭九玥將嘴里難聞的味道吐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的將嚼碎過的草藥按在箭的周圍,她認真的研究著這箭,喃喃的說:“這箭不拔不行啊。”

“拔。”一個清冷而又虛弱的聲音響起。

蕭九玥驚喜的看著他:“你醒了?現在我們在山洞里,暫時是安全的,我找了草藥給你的傷口止血,但你肩膀上的箭,得拔,不然的話,這血,止不住。”

蕭九玥飛快的將現在的情況給說著,君烈掙扎著坐了起來,一方梅花帕子掉了下來。

“我給你退燒用的。”蕭九玥飛快的解釋著。

君烈的臉是紅的,唇卻是干涸的裂開,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的很,他堅定的說:“拔掉。”

“這生拔,你能行嗎?”蕭九玥遲疑的看著他。

“能。”君烈的聲音虛弱卻堅定,蕭九玥看著那箭,遲疑的說:“我看過了,流的血是紅的,應該沒毒,但不確定箭上有沒有倒勾刺。”

蕭九玥的手碰著箭,目光盯著君烈的側臉,問:“我可真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