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樣的人他們不怕死,不怕痛,唯獨怕失去意識,頭頂的大燈照在黑狐的臉上,已經能明顯看到他的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當冰冷的針劑刺入皮膚,對他來說不過就像是螞蟻咬了一下,但他手背上青筋畢露,雙手握成拳頭,不住的想要掙扎。
厲霆琛冷冷注視著他,“你是趁現在說,還是一會兒毫無尊嚴的說?這些年你究竟在給誰賣命?是誰指使你傷害我兒子和蘇蘇?看在同行的份上,我可以讓你尊嚴的死。”
黑狐喉結滾動,“你死了這條心,打死我也不會說,你這招騙騙其他人可以,騙不到我。”
他的反偵察意識很強,心理素質也比普通人要好很多。
“很好,我有的是時間等你藥效發作。”
厲霆琛回到座位上,漫不經心繼續查看黑狐的資料,“A國人,自小父母雙亡,資料上說你還有個弟弟。”
黑狐瞳孔放大,他隱姓埋名這么多年,沒想到還是會被人查出來。
“他根本不知情,你不要對他下手。”黑狐的表情總算是有了波動。
厲霆琛慢條斯理翻動著資料,“是嗎?無辜?我那還不到兩歲的兒子就不無辜了?你將他推下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還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稚子?”
陳嶺走進來在厲霆琛的耳邊耳語幾句,并且遞上了一部手機。
“很不巧,你的手機已經被破解了。”
他的手機里并沒有可疑的人,甚至關于他弟弟的一張照片都沒有,聊天軟件上一條信息還是物管催他繳費的。
黑狐沒有社交,沒有朋友,極其自律。
“你該知道就算是刪掉的聊天記錄也是可以恢復的。”
黑狐冷冷一笑:“有沒有一個可能我根本就沒有聊天記錄呢?你們能抓到我,你以為我就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別浪費心力了,我說過我沒什么可說的。”
“這可是你自找的。”
厲霆琛打了個響指,陳嶺調出一段視頻,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干凈的少年站在燒烤攤前嫻熟的翻烤著,汗水從少年的臉頰顆顆滾落下來。
看到他忙碌的身影,黑狐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的弟弟。
“你弟弟還真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為了掙錢出國,趁著暑假一天要打三份工,本來是個好苗子,可惜啊......”
厲霆琛嘆了口氣,“我向來是個惜才的人,但冤有頭債有主,你欠我的就讓他來還吧,星協大樓你覺得怎么樣?”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也就是將你對我兒子做的事情對他再做一遍,陳嶺,我記得星協大樓有三十二層吧?”
陳嶺補充道:“您記錯了,是五十二樓才對,上個月才跳了一個人下來,聽說腦袋都摔碎了,腦漿灑了一地,全身都變形了。”
黑狐知道這是最常見的威脅手段,但事關己身,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保持冷靜。
似乎藥效也發作了,鼻梁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滾滑落。
陳嶺的手機打開了免提,那邊傳來了十分嘈雜的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小哥,我妹妹想不開要跳樓,你長得很像她前任,你能不能幫幫我去勸勸她?我只有她這一個妹妹,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大哥,你說,我要怎么幫你?”
“她留下遺書,現在應該爬上這幢大樓的樓頂了,你跟我一起過去看看吧。”
“好,你別急,我這就陪你上去。”少年的聲音干凈且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