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夫人死后,顧總一夜白頭 > 第374章 顧輕延剛走,沈落就吐血了

沈落不住的推攘,用密密麻麻的拳頭,砸在他的身上。

可他依然把她抱的很緊很緊,好像她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親吻霸道而灼熱,透著不舍,帶著無助。沈落本來咬緊牙關,不讓他攻城略地的,可他的唇是那么軟,氣息是那么蠱惑人心。

沈落的身體,被他緊緊地貼著的,她抬眼,就看到他微紅的眼眶,沈落心軟了。她到底是比他心軟的。

沈落節節敗退,被他吻得悶哼一聲。

吻了很久,很久,都舍不得放開彼此。

突然電話響了。

顧輕延放開她,從兜里拿出電話,把手機放在耳邊一側接聽:“顧總,時間差不多了。晚了就來不及了。”

掛了電話,顧輕延伸出手指指腹,一下一下的撫過被他弄得發紅的唇瓣,現在她的唇瓣,有了光澤,透著淡淡的粉色,如瀕臨死亡的魚,有了水的滋潤。

如即將枯死的鮮花,找到了屬于它的太陽。

“顧輕延,非走不可嗎?”沈落紅著眼,喉嚨一哽道。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她多希望,顧輕延能改變主意。如果能讓他陪著她進手術室,她會很安心的,她才不會害怕。

劉特助雖然是他的人,但她們到底不熟。特助怎么能比丈夫相比呢。

顧輕延沉痛地看著她半晌,張開口,欲言又止:“落落——”

“好了,剛剛逗你玩兒的。我不逗了,你也什么都不用說了,我懂。”沈落佯裝輕松,淺笑,手掌堵住他的薄唇,莞爾一笑:“我已經自己說服我自己了,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去做吧。男子漢大丈夫,以事業為重是好事。”

“落落——”

“我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花了你那么多錢。如果你跟我一樣,有情飲水吧,我們肯定都得餓死了。所以我們兩個,只能有一個戀愛腦。”

看著她突然變得這么懂事的樣子,顧輕延心說不出的疼。他摸了摸她的頭發;“不生氣了?”

“說實話,剛剛你告訴我這個事情的時候,我很生氣。但我已經不鉆牛角尖了,總生氣,身體也受不了。顧輕延,你走吧。”沈落怕自己等會懂事不起來了,因為顧輕延不知道,她多看他一眼,就會舍不得,就會動搖。

她怕自己又要鬧脾氣。

所以轉身,幫他把病房門打開,催他離開:“走吧,劉特助還在等你呢。晚了耽誤事,就麻煩了。”

“落落,我走了。”顧輕延摟過她的腰肢,跟她擁抱了下,聲音低沉。

沈落被他這么一抱,心里發酸,怕自己會丟盔棄甲,又要作,她忙推開他:“都老夫老妻了,怎么還這么膩膩歪歪的?走吧。”

“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手術。”

“這一次,我想看著你走。”沈落說。

他微愣,但還是沒反對,放開她,然后出了病房門。

劉特助在走廊已經等了挺久了,看到沈落,忙和她恭敬地打招呼。

沈落說:“劉特助,我把我老公拜托給你了。你照顧好了。”

劉特助很少看到夫人關心過老板,他見到的更多的是,兩人又吵又鬧的,劉特助點頭:“那是自然。”

顧輕延深深的看了沈落很久,才不舍的收回目光,轉身離開。劉特助跟在他身后。

眼看兩人的背影,就要再走廊盡頭消失了。

沈落突然喊道:“顧輕延!”

高大偉岸的身影,頓時停住了。

他回過頭,看到穿著病號服的沈落,向他跑了過來,他還沒回過神,她就踮起腳尖,勾住自己的脖子。

淺淺的吻,透著冰涼。

然后她就離開了他的唇。

“顧輕延。”她突然很喜歡叫他的名字,像怎么都叫不夠一樣。

她不喜歡叫老公,她喜歡直呼他的名字。

顧輕延目光緊跟著她:“嗯?”

“我等你回來,我等著你一起去看你寫的明信片,我還要等著做你的新娘子,重新辦婚禮。這些話,不會再騙我了吧?”

“不會。”如果他有命回來的話。

“顧輕延。”

沈落手指,撫摸著他的五官,她的手指像是畫筆,她想記住他的樣子,如果她明天下不了手術臺,她不會喝孟婆湯,她會根據他的樣子,投胎重新找到他。

所以她不怕了,因為怕也沒用的。

“一路平安。我們都要努力,我要好好手術,你要好好談合作啊。等我醒過來,我希望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你,聽到你合作成功的好消息。”

“好。”

“其他的也沒別的了,照顧好自己。都要平安才好。”沈落說著,轉過身,跟他招手:“走吧。”

她不想再目送他離開了,她會忍不住挽留他。

顧輕延沒在多說,轉身就和劉特助離開了。

沈落還是忍不住回頭了,看到他們正好進入電梯。

他穿著黑色西裝,站在電梯里。

她看著他,他同樣看著她。

只一瞬間,電梯門就合上了。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沈落回到病房,關上門,她的身體從病房門滑落下來,眼淚決堤。

她捂著唇,肩膀因為哭泣,不住地抖動著。

整個人如篩糠。

顧輕延,你知不知道,剛剛沈落說的都是假話,只有一句話是真的。沈落不想你走,不想懂事的。

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偽裝。

只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都要平安才好,想重新做一次你的新娘子。想再次辦婚禮。

平安,這個字眼是多么的沉重,和美好。

她會平安嗎,她不知道。

哭累了,她洗了把冷水臉,剛準備上床休息時。肝臟驟然疼痛起來,一下接著一下,好像有一把鐵錘,死死地,狠狠地,敲打在她的肝臟上。

疼得她咬緊牙關,冷淋淋漓。

沈落沒想到,她突然會發病。

她掙扎著,伸出手,想去摁呼救鈴。

結果身子一懸空,整個人從病床上滾落,她的身體如萬千只螞蟻在撕咬。身體被摔得要三架。

喉嚨甜甜的。

一股血腥瘋狂地往喉嚨翻涌著,沈落一口鮮血,噴在了地板上,染紅了她身上的條紋病號服。

她伸手,想要打開柜子,去拿止疼藥,可手沒有力氣,大口大口的鮮血,不停地從嘴巴,鼻子部位,往出來噴涌。止不住,怎么都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