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夫人死后,顧總一夜白頭 > 第248章 奇跡會發生再她身上嗎

沈小姐,你知道我的身世么?”言墨塵不太會安慰人,為了安慰沈落,他不惜揭開自己的傷疤,坦露給沈落看。

沈落搖了搖頭。

言墨塵開著車,神色恍惚,像是想到了很久遠的事情:“我從生下來就沒有父親疼愛,以前我最喜歡問我母親,我父親去哪兒了。母親告訴我說,父親很忙很忙,但很愛我。后來我才知道,我是個私生子,還是不被父親家族待見的私生子。因為我的身世,我受到了很多白眼和嘲笑。”

“若是我當初放棄了,沒有堅持自己的理想,成為一名警察。現在的我也不會有今天的生活。”

言墨塵說到這,看了眼面色慘白的沈落:“沈落,生命是很寶貴的。你不要走極端,任何困難都只是暫時的。婚姻不好,可以離開他,但沒必要放棄生命,你明白嗎?”

沈落當然知道,言墨塵跟她說這些,是為了鼓勵她。

可是只有她清楚,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到底有多糟糕。

她根本等不到言墨塵藥品研發成功的那天了。

醫生說了,她能熬過今年這個春節,都是奇跡。

可是奇跡能出現再她身上嗎,大幾率是不會的。

但沈落還是領他的情,她不想言墨塵為她操心,他應該有更好的人生和生活,她轉移了話題;“你沒去應酬嗎?”

“沒有。”

“那你父親會不會生氣呢?”沈落不安的問。

看到她這樣關心自己,言墨塵眼里多了一絲暖意,安慰道:“不會,我父親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他很通情達理。把你送回家,我就回去。”

車子彎彎拐拐的過了馬路。

停靠在了顧輕延的公寓門口。

大雪還在飄落著。

公寓是歐式建筑。

靜靜的佇立再暴風雪中,白茫茫的雪花,把公寓包裹起來,沈落放眼望去,都是慘淡的,壓抑的,單一的素白。

沈落跟言墨塵道了謝,然后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了車。

手里提著塑料袋。

目送言墨塵的車子離開,消失在她的眼前。

沈落沒注意到,顧輕延的車子就在馬路對面,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死死的盯著,一瞬不瞬的注視著。

沈落轉身就向公寓走去。

顧輕延坐在庫利南里。

看著車子前方的雨刷,再不停的刷來刷去的。

玻璃也因為雨刷變得越發的清晰。

顧輕延盯著穿的跟粽子似的,一點美感都沒有的沈落的背影。

怒氣再胸口橫沖直撞。

他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含在嘴唇里雪茄。

穿成那樣,一點都不性感,怎么就把言墨塵勾的魂都沒了?

言墨塵是被她下了降頭,還是灌了什么迷藥,被沈落這個有夫之婦迷得五迷三道?

顧輕延不信,言墨塵不知道嚴老先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接受沈落這種落魄千金,還是二婚女人進家門。

那言墨塵對沈落,也只是玩玩而已?

顧輕延一口一口吸著雪茄。

今天的雪茄是從未有過的燙嘴,和嗆人。

煙霧再顧輕延的五臟六腑里滾了一圈,壓抑的他很難受,很難受。

原來他猜對了。

沈落不接電話,中途下車。

都是因為不方便。

她和言墨塵在一塊的。

這么長時間,孤單寡女的,她們再做什么呢!

她們能做什么呢?

再南城的時候,沈落不辭而別,和言墨塵同居了好幾天,躲在南城的一個城鄉結合部,以夫妻自居。

這些疑問。

顧輕延不敢問。

更不敢細想。

他也是男人。

他知道言墨塵的想法。

言墨塵對沈落絕對不清白,不無辜。

沒有任何男人,會好心到單純地幫助一個女人的。

他不會。

言墨塵,更不會。

顧輕延本是想憑借著抽雪茄,讓心情平靜,讓理智回籠地。

可他越抽越澀。

越抽越心酸,越覺得他太窩囊。

沈落那么對他,都騎在他頭上來,私自打掉他的孩子。

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

同居,逃跑。

墮胎。

逼他發毒誓。

逼他接受仇人,給沈家兜底。

顧輕延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誰都是有脾氣的人。

特別是顧輕延。

顧輕延很多時候,真想一把掐死沈落,他很想問問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婦道。

她口口聲聲說,她是來跟他做交易的,她是來代替她父親賠罪的。

可她絲毫沒有賠罪的覺悟。

他越討厭的事情,她越是會去做。

他不想聽到的話,她越是會翻來覆去,不厭其煩地,一直在他面前絮叨。

比如她經常提起的,她如果真的死了,他會怎么辦。

鬼知道,他聽到這個問題,心里有多窩火。

他從未想過,沈落會死!

她必須要長命百歲地活著,陪著他一起。

他這二十幾年,都生活在仇恨里,被仇恨瘋狂地浸泡著,侵蝕著,他的生活,他的人生早就無望了。

早就失去應有的樂趣了。

沈落,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

沈落是他的支撐。

恨沈落,愛沈落,是他整個人生必不可少的事情。

特別是他聽到,她大度地祝福他和程曉雪,還詢問他有沒有定下來的時候,他真想一把掐死她。

他是她的丈夫,她卻對他一點占有欲都沒有。

呵,他這個丈夫,當的多悲哀啊。

顧輕延抽了五只雪茄。

車窗是放下來的。

狂風撲打再他戴著眼鏡的臉頰上。

他才漸漸的清醒。

冷靜。

理智回籠。

抽完雪茄。

他又拿起香水,噴在了身上,因為沈落不太喜歡他抽煙的,更不喜歡煙味。

她現在懷孕了,更不適合抽二手煙。

他就是這么替她著想的人。

可她卻沒替他想一下。

顧輕延為了不把怒火帶回家,故意再暴風雪里走的很慢。

輸入密碼,然后進入了公寓。

顧輕延沒有換鞋,而是踏上旋轉樓梯,走到了樓上。

沈落正好坐在玄關處的換鞋的凳子上,低頭認真的換鞋子。

顧輕延看著她。

沈落也感覺到了身上有股探究的目光,她抬了眼,視線撞進了顧輕延那犀利的眼神中。

原來他不在家,他去哪里了呢,是和程曉雪在一塊,才回來嗎。

所以她打的電話,他都沒空接。

他忙什么呢,忙著和程曉雪顛鸞倒鳳嗎。

沈落眼神有了變化,對視了半秒鐘后,又轉移了視線,把脫下來的雪地靴放在鞋架上。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在忙。”顧輕延主動跟她說話。

她沒看他:“哦。”

“你打電話有事?”顧輕延對她敷衍的態度,很不爽,但他沒表現出來,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