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夫人死后,顧總一夜白頭 > 第99章 希望您平安喜樂

楊叔剛開始并不愿意告訴她的,在她的逼問聲中,再她的低吼聲中,再她跪下來求他的時候。

他才顫抖地扶起她,哭著道:“大小姐,都是我干的,全部都是我都干的,跟沈總沒有任何關系。”

“顧先生遲遲沒有起訴我,是因為當年罪證都被我銷毀了,他沒有辦法對沈總下手。大小姐放心,我不會讓您和沈總為難的,就算是死,我也一人做事一人當。”

“大小姐,楊叔真心地希望您平安快樂,別趟這趟渾水。”

沈落想到這,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耳畔充斥著顧輕延那滿是仇恨的,沙啞的聲線:“十幾年前,我父親開了一家小餐館,小本經營,但也算衣食無憂。那天晚上,跟今晚一樣,突然落起了雪。父親出門采購,卻被人開車撞了。”

“當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渾身都是血,醫生告訴我和母親,父親雙腿斷了,肝臟受損,已經時日不多了。”

“肇事者逃逸,但父親告訴我們,撞他的人叫沈天華。”

“因為出了這檔子事,餐館被迫歇業,我和母親帶著他回到鐵樹屯的老家。我們通過很多方式聯系沈天華,都沒聯系到。”

“半個月后,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我躲在床下,和母親玩躲貓貓。結果一個黑衣人闖進我們家,當著我的面,殺了我母親。母親被他捅了一刀,又一刀,還跟我搖頭,讓我不要出聲,不要哭,不要怕。”

“黑衣人是你父親的司機,也是你剛剛見的楊叔。他不僅殺了我母親,還一把火燒毀了我們的家。造成線路老化的假象。父親為了我活下去,把我推了出去,他被活生生地燒死了。”

“沈落,你知道我的家人被燒成什么樣了嗎?父親的尸體都燒沒了,母親燒得只剩下半截骨頭。”

“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活過來的嗎?全靠復仇的恨意,不然我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也曾經幻想過,會不會誤會了你父親。但事實證明,那天晚上動手的黑衣人就是他。”

“你家司機對那老東西還真是忠誠啊,被我折磨了一年,都不愿意供出那老東西來!”

“好在天道好輪回,那老東西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卻因為車禍成為了植物人!撞他的司機也逃逸了吧?真是有趣,發生在我父親身上的苦難,統統都讓他經歷了一遍。”

顧輕延咬著牙,瘋狂飆車,雙眸布滿血絲,豆大的淚珠瘋狂的蹦落:“報應,這都是報應!”

“閉嘴!閉嘴!”沈落捂著耳朵,搖著頭,咆哮道。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慈眉善目的父親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大善人的形象,父親是她心里的豐碑啊。

現在豐碑倒塌了……

她不想聽,她一句話都不想聽。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楊叔被你收買了,他說的都是假的!”沈落捂著耳朵,身體顫抖得如篩糠。

嘎吱一聲。

車子猛地停靠在荒無人煙的路邊。

顧輕延側身,伸手掰開她捂著耳朵的手掌,如魔鬼般嗜血地哭著笑道:“都是真的,沈落,你父親就是個偽君子!你父親就是個畜生!他活該現在要死不活地攤在病床上,這都是你們沈家的報應!”

“閉嘴!”

沈落被刺激的怒吼,想要再次捂住耳朵,她不想聽,她一點都不想聽。

可顧輕延惡毒的詛咒,跟蛇一樣,瘋狂地往她耳朵里,往她心里面鉆:“我父親老實本分!沒做過一件錯事!卻被你爸派人活活燒死!他不是畜生是什么?他不是畜生是什么!”

“沈落,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恨不得親手把你掐死,你知不知道?我還要每天裝成很愛你的樣子,跟你接吻,同床共枕!每天晚上我都在做夢,夢到的全是我家人慘死!夢到我母親指著鼻子罵我,白眼狼,不報仇!”

“我等了整整一年時間,才等到今天!我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沈落,你不得好死!那老東西也會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會有好下場!”

顧輕延的話,氣得沈落喉嚨發酸,止不住的哀嚎:“啊!”

“蠢貨,你這個蠢貨!你現在知道我有多巴不得你死了吧?巴不得你全家死絕了吧?你竟然還幻想我會幫你給沈家善后?幫你父母養老?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沈天華,我不會放過他!等你爹死后,你媽那么愛他,會不會立馬就成瘋子了?成了瘋子也好,直接關進瘋人院去!應該很有意思!你不是嚷嚷著要死嗎?你們都死,就留你媽一個人,讓沈天華最在乎的女人,死的死,瘋得瘋!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顧輕延湊到沈落耳邊,低沉的笑開了。

沈落氣的掙脫出手臂,抬手就要打他:“閉嘴!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你給我閉嘴!他是你的岳父,他再有不對,他也把我嫁給你了啊!你詛咒我還不算,你還詛咒我爸爸?”

“沈落,這就生氣了?讓你生氣的事情還沒來呢。眼淚流著后面慢慢哭,我告訴你啊,后面我會加倍地報復你,折磨你,讓你痛不欲生!父債子償!”

他猛地按住她的手臂,使勁一擰,她疼得窒息。

只聽到咯噔一下,左手的手臂瞬間脫臼。

疼得沈落無助地抽泣。

顧輕延看到她哭,就心煩,欺身上前。

她的身體就被他壓住了。

“你滾開!不許碰我!”沈落怒吼。

啪嗒一聲,車門被打開了。

她整個身體后仰,從副駕駛滾到了地上。

地面上正好有一堆玻璃渣,猛地扎進了她的手掌,伴著疼痛,鮮血瘋狂地爬滿了她白皙的手掌。

她抬眼,就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顧輕延不屑地勾唇:“你以為你是天仙?脫光了,我都不會碰你一下。”

原來這么恨她啊,脫光了都不會碰她一下,這幾年真是委屈他了,裝得那么逼真,那么傳神。

車門關閉,黑色的庫利南疾馳而去。

孤寂的路燈,在她頭頂散發出暖色調的光芒,可落在她身上,卻如浸滿了寒霜。

她想打電話叫車的,摸了摸衣服口袋,兩個口袋都是干癟的。

完了,剛剛只顧著吵架,把手機遺落在顧輕延副駕駛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