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文姍姍聲音響起的瞬間,顧長寧端著茶水的動作猛地一頓,犀利的眸光透過微風吹起的帽簾落在女子的面容。

    那張臉,戴著一襲面紗,遮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妝容粉飾過的雙眸,眉眼間盡顯少女的歡喜。

    認清對面的女子后,顧長寧飲下杯中溫茶,靜靜的聽對面女子的話語。

    “多謝太子殿下請太醫為民女醫治臉傷,還有上一次梅林一事,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時趕到,還不知那老太太會做出什么事情,傷害他人。”

    她聲音扭捏造作。

    守在一旁的江淮,瞬間瞪大了雙眼,側目看向文姍姍的方向。

    在確認眼前的人并不是謝錦云后,江淮對著顧長寧擠眉弄眼,暗問情況。

    顧長寧薄唇勾起了一抹很淺的笑意,江淮看到這抹笑,只覺得背脊發涼,轉身快步走出了包廂,去找接頭人。

    并未驚動到文姍姍。

    顧長寧“嗯”了一聲,問:“你與謝家的姑娘相識?”

    文姍姍見顧長寧態度溫和,心里雀躍歡喜的不行,又因虛榮心作崇,輕輕點頭道:“是,民女與謝家嫡長女相識。”

    “孤瞧著你哥哥對她有幾分情意?”顧長寧問完,江淮又從外面進來。

    他一邊朝著顧長寧走去,一邊往文姍姍的方向瞥了好幾眼,等他來到顧長寧身邊時,跪在顧長寧身旁,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顧長寧笑意抵達眼底,卻叫江淮不寒而栗。

    太子殿下動怒了。

    文姍姍并未察覺到任何異常,也大概是被突然而來的幸運沖暈了頭腦,文姍姍忘了蕭桑晚蕭家與太子之間的關聯。

    她一五一十的說道:“是,民女的哥哥十分愛慕謝大姑娘,仰慕她的才華、學識,只是可惜,我文家門檻太低。”

    顧長寧又“嗯”了一聲,拿起茶壺倒茶水。

    水流聲“嘩啦啦”響起,桌上檀香裊裊。

    文姍姍緊張的手心冒汗:“民女的哥哥是舉人,拜在南山先生門下弟子張銘文恩師的名下,明年開春參加科考,民女的哥哥很有抱負,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報效太子殿下。”

    “這天下文人才子眾多,你想讓你哥哥走后門?”顧長寧放下茶壺,嗓音依舊很溫和,可無形中透著上位者的威儀。

    許是顧長寧的話太過直白,把文姍姍嚇到了,情急之下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民女絕無此意。”

    “既無此意,那便好好待考,能者上,庸者下。”顧長寧眼神一瞬間凝重,嗓音低沉:“梅林一事,孤并非針對誰而施救,換成尋常人,遇到那種事情也是不允許的,況且是在孤的眼皮子底下。”

    文姍姍神色一頓,抬頭看了看顧長寧,耳朵嗡嗡作響。

    顧長寧這一番話,無疑是在告訴文姍姍,莫要自作多情。

    “孤請太醫到蕭家,只是巧合,你們文家與蕭家有些姨表關系,卻和孤沒有半點關系。”

    “想入東宮的女子很多,卻不是什么樣的女子都能入孤的眼,你們文家的姑娘還沒有資格進東宮。”

    “文姑娘,你今日尾隨孤而來,實為……不自愛。”

    “還請姑娘,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