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鍋中熱氣騰騰,飄在上空。
大概到手溫的時候何田田舀出熱水,重新注入涼水。
溫度過高,便不能起冷凝作用,而且蒸騰上去的酒會跑掉。
第一樽流出的是冷汽酒。
何田田舀起半碗流出來的酒,對幾位酒司說:
“這就叫頭鍋水,又叫酒頭子。
雖然品嘗無味,但喝多了不知不覺大醉。”
說著,她把酒頭子遞給離得最近的一位酒司。
酒司抿了一小口,點點頭:
“果然是有點酒味,但是不多。”
夜幕看著從竹子里流下來的酒,有點垂涎。
上次喝的酒夠辣夠勁,回味有甘,不知新釀出來的會是什么味道。
不過暗衛出身的他明白,現在不是喝酒的時候。
等他們的八方商超上了正軌,大胤四方穩定。
終有一天,能讓他放下心來銘鼎大醉一場。
何田田持續釀酒,總共換上三鍋水。
酒香慢慢出來,整個庭院中彌漫著醉人的酒味。
頭鍋水酒是酒頭子。
二鍋水酒在四十度至五十度之間。
三鍋水酒在四十度左右,也叫酒尾子。
大概換五六鍋水,酒就烤得差不多了。
何田田用碗在竹筒前接一杯嘗了嘗,酒清洌,口感醇和,綿味悠長。
“此酒最好放十天半個月再飲用。
而且時間越久,酒香越濃。
儲存好了,能放上幾十年的,最是醇香濃厚,香甜醉人。”
一名酒司舀起半碗酒,先是深深地聞了一下,然后用舌頭舔了舔,最后抿一小口。
“的確是好酒啊!
我釀酒三十余年,沒有喝過如此奇特的酒。
聞起來酒香怡人,入口辛辣,上頭,飲后回味無窮。
只是此酒易醉,喝的時候,不能量大。”
大胤朝喝的酒是黃酒。
上好的黃酒最適合飲用的時間是釀造三年左右,口感最佳。
超過五年,酒的醇香就會慢慢變成水果香,帶有焦臭味。
并且口味會由醇和變得單薄,不堪飲用。
其他幾位酒司同樣嘗了一點白酒,都不住點頭:
“縣主娘娘說此酒越放越醇香,倒是真有可能。
普通的酒(指黃酒),放個十年八年就到頭了,再放下去,酒味會愈來愈淡。
但此酒不同,它的酒味比普通的酒濃烈。
長時間窖藏,濃烈會變得溫和,濃香,醇厚。
希望臣等能活到三十年后,再共飲一杯啊!”
相里舜華已經在盤算著來年開春,讓王莊多種幾畝高粱。
高粱籽能吃,高粱桿能釀酒,真是一舉兩得。
而且何先生不是說了,玉液瓊漿放的時間越長,味道越好。
“好!
這頭回的玉液瓊漿,就尋個妥帖的地方,窖藏起來。
等三十年后,我們這些老家伙,再開懷共飲!”
他今年三十有余,國君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品嘗過絕對的生殺大權后,比普通人更怕死一些。
相里舜華自然也希望,他在三十年后,能與臣子們共飲一杯。
酒司們喝完手中的小半碗酒,又想去舀第二碗,被夜幕伸手擋住。
“大人們剛剛說過,此酒不易多飲。
酒醉容易誤事,還是開始干活吧。
縣主娘娘,可是還在燒鍋呢。”
幾位酒司紛紛放下碗,對何田田行禮:
“縣主高風亮節,肯將此法造福大胤子民,著實令我等欽佩啊!”
何田田微笑著接受行禮:不用謝我,我可是拿著高額的提成吶。
再說,類似鹽、鐵、酒這種,大胤朝朝廷掌握著絕對的售賣權,根本不允許民間私售。
一位酒司接過來何田田的活,其他的幾位也開始在另外的大灶上進行蒸餾白酒。
國君命人發酵了近百缸高粱桿,有得他們忙咯。
他們開始釀著酒,笑得愈發意味深長。
能來這里的都是國君心腹,自然知道此酒將來主要是賣給權貴豪富們的。
那些蛀蟲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么好的酒,是用給牲口吃的高粱桿釀造。
酒司們興奮地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把高粱桿都變成就。
還好,國君授權院子里的侍衛們從旁協助,要不得給他們累暈過去都不舍得歇一歇。
“稟君上、縣主,
鳳城八方商超的籌備的差不多,現就等君上選個黃道吉日開張了。”
夜幕收起嘻哈的笑臉,向國君單膝跪下,肅然道。
相里舜華撫掌大笑:
“好!好!好!
擇日不如撞日。
明日就是黃道吉日,就選明日開張。”
他早看好了歷書,明天是個好日子,宜經商,求財。
求財!
大胤朝國庫一年比一年空,碩鼠們的窩里一年比一年滿。
是時候該勻一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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