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言非但不忍心拆穿溫宛,甚至在想若然有一日沈寧把洛水石戴出來的時候被溫宛看到,恰巧他又在場,那種尷尬要如何化解。
屆時就說,不是一個罷!
“小王爺?”溫宛見宋相言愣在那兒,輕喚道。
宋相言轉身,低下頭,用以掩飾自己眼中星星點點的失落,“嗯,我沒事,你好好賣貨。”
溫宛,“……”
“有件事,我想與小王爺商量。”溫宛想到早上晏文濱來找她的事,想征求一下宋相言的意見。
宋相言扭頭,“嗯?”
溫宛學著萬春枝的樣子,把頭別過去,用袖子擋住嘴,隨后便將晏文濱希望她能以身誘蘇玄璟的事說出來,“我覺得……”
“晏文濱我要他狗命!”
眼見宋相言轉身爆走,溫宛嚇的一把拉住他胳膊,“小王爺別去!”
“你放開我!我要把他打成狗樣!”宋相言怒氣沖天,溫宛一只手明顯拽不住,于是兩只手伸過去死死抱住宋相言胳膊,試圖用整個身體拖住眼前這位小王爺。
偏在這時,對面勝翡堂里走出來三個人。
一是顧琉璃,一是溫弦,另一個是穿著斗篷的女人,冪籬遮面,看不清容顏。
此刻那三個女人皆朝這邊看過來。
宋相言最先注意到三個女人的八卦注視,強迫自己壓下火氣,“溫宛。”
溫宛如同八爪魚一樣攀附在宋相言身上,尚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小王爺別去!”
“咳!”
待宋相言狠狠咳嗽一聲之后溫宛忽然覺得不對勁兒,下意識扭頭,剛好迎上對面三個女人木雕凝望!
溫宛忽的松開手,與宋相言拉開距離。
“溫宛。”宋相言走回來。
“我看到了。”
溫宛低下頭扯了扯衣角褶皺,臉色十分窘迫。
“不是,你看看對面那個頭戴冪籬的女人,有點兒眼熟。”宋相言視線掠過溫弦跟顧琉璃,直接落在披著黑色斗篷的女人身上。
溫宛不由抬頭,亦看到那個黑色斗篷的女人,剛剛她就覺得眼熟,“小王爺也覺得她眼熟?”
“好像在哪兒見過,怎么想不起來了?”
宋相言皺起眉,“好像名字就在嘴邊……”
某位小王爺話音未落,溫宛已然快步從另一側繞出柜臺。
對面,顧琉璃不想節外生枝,“我們走。”
溫弦想吵架,反正她現在底氣十足,怎么吵都占上風,奈何這個組合里她說了不算,不得已跟在顧琉璃身邊,另一側,黑色斗篷的女人也已經邁出數步。
“站住!”溫宛大步擋在三人面前,視線緊盯住頭戴冪籬的女人。
溫弦見狀冷喝,“大膽溫宛,當朝太子妃的路你也敢擋?”
溫宛沒理她,身子越發朝女人移過去,將顧琉璃前面的路讓開,“太子妃的路我怎么敢擋。”
顧琉璃正要說話時溫宛突然伸手去接冪籬,只是那女人躲的太快,溫宛甚至捕捉不到那女人腳下步子移動的軌跡。
是高手。
越是這樣,溫宛越是不能放那女人離開。
她再動時顧琉璃擋在面前,“溫縣主,這位是本太子妃的朋友,她得罪過縣主?”
“沒有。”溫宛看似坦蕩道。
顧琉璃唇角勾起笑意,眼底卻似浮著寒冰,“既然沒有,縣主可否讓一讓?”
溫宛看了眼顧琉璃,視線重新落在女人身上。
“她雖沒有得罪過本縣主,但……”
好在溫宛詞窮時宋相言從御翡堂跑出來,“但我懷疑她是大理寺正在追捕的要犯。”
顧琉璃面色一冷,“溫縣主,你這么說未免牽強。”
“哪里牽強了?”
關鍵時刻,宋相言從后面走過來,生生擋在顧琉璃面前,“本官現在懷疑她是我大理寺正在緝拿的在逃犯,還請太子妃叫你這位朋友配合一下。”
溫弦大怒,“溫宛,你就仗著有宋相言給你撐腰,想劫誰就劫誰,目無王法了?!”
顧琉璃攔下幾欲沖到溫宛面前的溫弦,眸色微涼,“宋大人,你說我朋友是嫌犯她就是嫌犯?證據呢?”
“證據在大理寺,若是太子妃不想行這個方便,那就都請到大理寺走一趟,反正大理寺這幾日冷清,熱鬧熱鬧也挺好。”宋相言絲毫不在乎顧琉璃眼中閃出的冷意。
他是宋相言!
顧琉璃早對眼前這位小王爺的作派有所耳聞,她知今日逃不掉,轉爾看向頭戴冪籬的女人,“辛苦夫人。”
大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沒有人注意站在角落處的五個人。
此刻溫宛跟宋相言目光皆落在女人身上,就在女人抬手之際,宋相言忽似想到什么,上前一步擋在溫宛面前。
看似不經意的舉動,盡數落在顧琉璃視線里。
冪籬掀起,溫宛跟宋相言心皆提到嗓子眼兒,直至看到一張老嫗的臉。
很難形容那張臉,明明看起來不過四五十的樣子,臉上皺紋卻深的好似梯田,一道一道,清晰可見。
冪籬落下來,顧琉璃淺步移到女人面前,正對宋相言,“大人辨清了,是不是你們要找的嫌犯?”
宋相言側眸,溫宛搖了搖頭。
“不好說。”
宋相言緩了臉色,打起官腔,“不過看在她是太子妃的朋友,本官稍后回去核對是與不是,如有必要,還請太子妃多配合。”
顧琉璃笑了笑,“大人言重,琉璃與我這位朋友,隨叫隨到。”
宋相言側身,顧琉璃當即帶著冪籬女人跟溫弦一并離開。
看著三人先后上同一輛馬車,再到馬車揚長而去,宋相言這才湊到溫宛身邊,“你看著像誰?”
“方云浠。”溫宛自御翡堂里跑出來的時候就想到這個名字了。
雖然覺得不可能,那晚她親眼看到方云浠從懸崖上掉下去,但那身段太像,還有走路的樣子。
宋相言點頭,“我看著也像,不過應該不是。”
“方云浠一向愛美,眼下皇城黑市里依舊有顏蠱販賣,她應該不會允許自己這個樣子出來見人。”溫宛亦有同感。
二人折回御翡堂時,萬春枝在。
“戚沫曦呢?”溫宛見萬春枝正把珠寶一根一根掛在身上,踩著小碎步迎過去。
萬春枝臉不紅心不跳,“在金禧樓。”
“還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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