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風華鑒 >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女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桌邊,秋晴哭喪著臉,聲音都在顫。

  “娘娘,奴婢不行……你們得快些回來。”

  溫若萱搖頭,一臉正經,“女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一旁,花拂柳小心提醒,“娘娘,時候不早了。”

  溫若萱這才想起正事,于是把秋晴拉到床邊,拍拍她手,“娘娘只管睡,明早睜開眼睛奴婢一定在!”

  秋晴欲哭無淚,“奴婢一定坐等天明。”

  離開甘泉宮,溫若萱與花拂柳頂著他宮宮女模樣朝如意宮摸了過去。

  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溫若萱給出的建設性意見是,鑒于他們頂著皇后寢宮里兩個三等宮女的容貌在招搖,所以不必太擔心會被發現,但被發現之后一定要逃走!

  死都不能被人抓到,這樣至少可以把罪名誣陷到朝鳳宮那邊。

  當然,不被發現是最好的。

  花拂柳雖然沒有反駁,但他自信有他在,絕對不會叫別人發現。

  事實如此。

  月黑風高,二人頂風作案。

  只見甬道上溫若萱貓著身子,踮起腳,兩只手朝前摸,一步一步往前走,動作之詼諧如同一只剛剛出洞覓食的小老鼠。

  花拂柳跟在她背后,看著她那副樣子哭笑不得,但在溫若萱回眸一刻,他便與她一般,貓起身子踮起腳,“娘娘放心,后面沒人。”

  溫若萱很滿意花拂柳的警惕性,繼續往前走。

  也就半盞茶的功夫,二人彎彎繞繞,終于避開所有夜巡侍衛來到如意宮前,花拂柳拿出早就配好的鑰匙,單手托起鐵鎖,緩緩打開,之后拽下鐵鎖打開門,叫溫若萱先進去。

  待其入內,他又將鎖頭套回早就被風雨腐蝕的破敗不堪的木門上鎖好,收起鑰匙,飛身一縱,躍墻落在溫若萱面前。

  風輕云動,溫若萱呆若木雞。

  “你會輕功?”溫若萱緩好一會兒才開口,眼睛里充滿執意。

  花拂柳點頭,“還非常好。”

  某位皇貴妃的眼睛霎時充血,恨不得咬花拂柳一口,“那還費個牛勁配鑰匙做什么!”

  花拂柳弱弱低下頭,“奴婢怕娘娘不讓我抱。”

  “都是女的我怕你抱我?”溫若萱還想再往下說時恍然想到當日掉進池塘里的畫面。

  罷了!

  “走!”

  眼見溫若萱想要走去前頭,花拂柳拉住她,“前面雜草太多,恐防有蛇,奴婢在前頭。”

  溫若萱嗤之以鼻,“本宮怕蛇?”

  “或許還有機關暗器。”花拂柳小聲提醒道。

  溫若萱立時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側身把花拂柳讓到前面。

  她不怕蛇,她怕死。

  倒也不是怕死,死在這種地方顯然不值得。

  于是花拂柳走在前面,溫若萱緊隨其后。

  一路雜草比人還高,好在沒有預想之中的暗器,二人行到殿門,殿門沒有上鎖,溫若萱正要抬手去推瞬間被花拂柳握住手腕。

  “干什么?!”溫若萱因為想到當日池塘里被花拂柳輕薄的事,下意識驚叫。

  噓-

  花拂柳松手瞬間指向門檻位置。

  溫若萱順著指向看過去,倒抽口涼氣,只見貼在門檻位置的地方有一根細小鐵鉤,鐵鉤固定在門檻上,另一端朝里延伸。

  “這是什么?”

  “暗器。”

  花拂柳好歹也是大周三大名捕之一,除了易容術,自然還有別的本事。

  溫若萱后怕之余消除對花拂柳的顧慮,心中莫名慚愧,“怎么辦?”

  “娘娘在這里等。”花拂柳音落之際,眼色轉厲,倏然縱身翻上屋頂。

  門口只剩溫若萱,她說不上害怕,可看著滿目雜草在月光映照下閃著慘淡白光,風一過,搖搖晃晃,她這心里就開始打鼓,雞皮疙瘩也跟著跳出來看熱鬧。

  屋頂傳來細微聲響,溫若萱噎了下喉嚨,“文杏?”

  許是聲音太小,上面沒有動靜。

  陰森氣氛一旦渲染起來就很難消除,溫若萱越看眼前一人多高的雜草來回晃動,越是膽寒,于是她捏著嗓子又喚一聲,“文杏?”

  無人回應。

  溫若萱如墜冰窖,頓時有種被人拋棄的錯覺。

  這不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許多年前,她被一個從畫里走出來的少年拋棄過一次,親也親了,抱也抱了,談婚論嫁時那少年憑空蒸發,消失不見。

  愛也愛了,這許多年過去連恨都變得模糊不清。

  如今這種感覺侵襲全身,她咬著唇,眼神發狠。

  去他媽的狗屁愛情!

  她溫若萱這輩子不用靠誰也能活的風聲水起!

  一股雞血頂上腦門兒,溫若萱正要轉身想從窗戶跳進去的時候身后傳來吱呦聲響,她猛然回頭,門啟。

  花拂柳把頭探出來,“娘娘,快進來。”

  看到花拂柳一刻,那些被溫若萱壓制到心底的委屈一瞬間沖涌心頭,眼淚險些掉下來。

  好在夜黑,花拂柳沒看到溫若萱發紅眼眶。

  “你怎么才把門打開?”溫若萱暗暗收斂‘疑似被拋棄’的情緒,把手伸給花拂柳。

  門半敞,花拂柳將溫若萱扶到殿內,轉身闔起門板。

  “奴婢在廳里檢查一圈兒,有幾處暗器被我卸了。”

  溫若萱順著花拂柳的視線看過去,廳內正中桌椅旁邊當真擺著十幾把尖銳暗器,她倒抽涼氣,“二十年沒住過人,暗器居然沒上銹?”

  “看款式不是二十年前之物,最多不超過三年。”

  月光雖暗,勉強可以辨物,花拂柳不及溫若萱質疑,握緊她手腕,“娘娘跟緊我。”

  溫若萱由著花拂柳拉到一角,沿一側往屋門探過去。

  “不超過三年是什么意思?”溫若萱沒有反抗,由著花拂柳拉住自己,事實上花拂柳不拉她,她也得拽著眼前這個胖宮女,莫名的安全感。

  花拂柳金盆洗手的時間比郁璽良還早。

  那年溫若萱入宮,他自此消失未再出現,不過這些年行走江湖,本事沒丟,“意思就是娘娘跟奴婢不是第一批來探如意宮的人,之前那些人觸動機關,命休矣,便有人將機關重新叩住,以待后來人。”

  “荒廢二十年的如意宮,誰會來探?”溫若萱震驚問道。

  花拂柳停在屋門前蹲下來,溫若萱即湊到他身邊,“怎么了?”

  “娘娘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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