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風華鑒 > 第二百六十九章 本小王有個秘密
  溫宛不會笑話宋相言,五十步笑百步的事她不會做。

  更遑論她還是一百步的那個。

  她主要是不理解,堂堂顧老將軍的閉門弟子,宋相言是怎么把自己練成這個樣子的?

  等救命的時間甚是無聊,溫宛有些不得不聊的八卦,“小王爺拜在顧將軍門下沒幾年吧?”

  “誰說的,本小王三歲拜師。”宋相言挺直身板時腰‘喀吧’又掰一下。

  溫宛這才注意到宋相言胳膊被劃傷的地方往外滲血。

  “縣主。”宋相言看向溫宛,英挺的眉微微上挑。

  溫宛抬頭,“嗯?”

  “你既然看到是不是應該先幫我包扎,本小王怕血盡黃水出。”宋相言咬著牙,臉色慘白。

  溫宛震驚,這個比喻本身就很讓人震驚。

  血盡黃水出是指凌遲處死之人血盡后膽汁流出來,但宋相言當時躲的快,刀鋒劃的淺,尚達不到流血的程度。

  夸張點兒說,溫宛要再不包扎傷口都愈合了。

  車上沒有金瘡藥,溫宛只得先從宋相言衣角扯下一個布條替他裹緊,防止滲血的速度太快。

  “小王爺日理萬機,怕是也沒什么時間習武……”溫宛邊包扎邊似不經意試探。

  宋相言忍著疼,“誰說的!本小王三歲至今,每日必練兩個時辰!”

  溫宛倏的停了手里動作,目瞪如鈴!

  “是不是很佩服本小王的毅力?”

  溫宛默默低下頭。

  她很佩服宋相言的臉皮。

  “有個秘密本小王只告訴你,你要是敢說出去……”

  溫宛系好布條,鄭重開口,“既然是秘密,就請小王爺保守好這個秘密。”

  “不行,我發現你好像發現了什么。”宋相言也不管溫宛愿不愿聽,直接告訴她,“本小王出生的時候四肢不是很協調。”

  溫宛到底沒經受住‘秘密’的誘惑,一臉狐疑看過去。

  “就是走路順拐你明白什么意思嗎?”宋相言同時伸出右手跟右腿。

  溫宛明白了。

  “要不是每日勤練,本小王每次外出都是我大周皇城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宋相言長嘆口氣,“你不知道本小王活的有多艱難。”

  溫宛不知道,她要能活的一樣艱難就好了。

  靖坊沉寂,距離大理寺援兵趕過來有段時間,衛記豆腐鋪里,一身著粗布麻衣的女子正在用隔篩網過濾豆漿里的豆渣。

  女子年約四旬,頭無銀飾,臉未敷粉,許是因為每日早起的緣故,臉色泛黃,頭發有一綹垂下來遮住容顏。

  哪怕對面有人,她亦不曾抬頭。

  “為什么回來?”幽冷的聲音帶著寒戾質問傳過來,女子沒有抬頭,把豆漿桶擱到旁邊,轉身點火煮漿。

  “本夫人知道你已經回來三個月,這三個月你在靖坊經營豆腐鋪子且從未到東市,我忍你。”

  對面同樣站著一位女子,眉色如黛,臉敷細粉,身上穿的是綾羅南繡,發上戴的是金玉珠釵,“可你竟然慫恿開元到伯樂坊鬧事,被押入地牢又入天牢,你想干什么!”

  火燃,薪柴在灶里噼啪作響。

  “你是不是想引起肅郎注意?你想讓開元認祖歸宗!”對面女子激憤不已,大步沖過來,抬手一瞬有銀絲射向衛林娘。

  衛林娘陡然閃知,袖內亦有銀絲射了。

  兩條銀絲絞纏在一起,力道相當,各不相讓。

  四目相視間,衛林娘眼中平淡沉冷,“姐姐居然問我為何回來?”

  對面女子長著一張與衛林娘一模一樣的臉,只是身為吏部尚書的夫人,這些年保養的不錯,肌膚更白,臉上少了些歲月痕跡。

  衛婧。

  “當年你我抓鬮,要子亦或要夫。”衛林娘扯著銀絲,冷漠道,“我抓到要子,你抓到要夫,是不是這樣?”

  衛婧目冷,“那又如何?”

  “當年我與肅郎一夜纏綿懷上開元,從此離開郢都此生不再相見,而你頂著衛婧的身份嫁給肅郎與他廝守,按照約定你有夫,必無子。”衛林娘聲音漸寒,“可是楊夫人,你肚子里的種,三個月了。”

  衛婧蹙眉,“你怎么會知道?”

  衛林娘甩手收回銀絲,“是你不守約定在先,我才會帶著開元回來,你若打掉那孩子,我即刻帶著開元走。”

  “衛林娘,這是肅郎的孩子!”衛婧怒道。

  “肅郎有子。”衛林娘顯然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衛婧發狠,“衛林娘,我與肅郎十八載夫妻,你的出現并不會改變什么,他愛的人是我。”

  “可當初救他的人,是我。”衛林娘慍聲低斥,“當年若非你貪婪,趁我出任務與肅郎茍且,我們三個根本不會走到如今這樣的境地。”

  外面隱約傳來腳步聲,衛婧亦收銀絲,“我還會再來找你。”

  “隨時恭候。”

  看著衛婧閃身離開,衛林娘沉默一陣坐回到灶臺前繼續做豆腐。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深夜百川居,蕭臣出現的時候郁璽良沒睡。

  明日到天牢給邢風巖驗尸,郁璽良算計今夜蕭臣會來。

  “學生拜見師傅。”

  郁璽良抬手,蕭臣落座。

  “邢風巖能在天牢里以死鳴冤,著實不易。”

  案件之初,蕭臣曾讓卓幽過來報平安,是以郁璽良并沒有出手。

  但也并非全然如此,溫少行跟溫君庭到底年少,辦事做不到滴水不漏,漏的地方郁璽良暗中做了一些事。

  “邢風巖有外室,外室養有一子,他不在乎邢棟的命,但外室養的邢天賜他舍不得。”

  郁璽良微微頜首,“明日驗尸……”

  “明日師傅象征過去走一趟即可,案子不日即翻。”

  蕭臣算過時間,至多三天,最快后天晉國的實證就會傳回大周。

  郁璽良相信蕭臣,“你以后,想靠著歧王?”

  “借他之勢入局。”蕭臣并不否認。

  郁璽良之前從來沒問過蕭臣的最終方向跟目標,但這一刻他必須要清清楚楚知道這件事。

  “你想為帝?”

  太過突兀的問題,蕭臣一時無語。

  為帝?

  自重生以來他所做的一切皆因前世果,若是離開亦逃不過被人算計的命運,那就留下。

  可那個位子,他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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