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奮斗在蘇俄 > 787 會談
  瓦列麗亞就是馬林科夫同志的妻子,嗯,當前赫赫有名的“大校長”同志,她朋友送的酒,鐵定是好酒了。

  說著話,馬林科夫同志從門外走進來,他將手中的酒瓶遞到維克托的面前,這才對跟在身后的秘書說了一句:“去準備兩個杯子,快一點。”

  維克托將酒瓶接過來,低頭看了看。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玻璃酒瓶,上面沒有任何標簽,就是一個光瓶子,里面裝了滿滿一瓶酒。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維克托將酒瓶蓋擰開,對著瓶嘴嗅了嗅,笑道:“雖然我不喜歡喝酒,但......嗯,這味道聞起來似乎真的不錯,我可以來一杯。”

  馬林科夫笑了笑,而后走到靠近看臺的一把椅子前面,先是單手抓著椅背,將整張椅子朝一旁挪了挪,這才邁步坐上去,牛頭看著維克托,說道:“來之前才剛剛去克里姆林宮開過會。”

  語氣一頓,他又接著說道:“恭喜你,維克托,就在剛剛結束的會議上,經由斯大林同志提議,你被提名為中央監察委員會委員了,當然,是代表的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不是內務人民委員部。”

  中央監察委員會委員一般都是兼職的性質,委員本身還會在某個部門中擔任重要的職務,同時,其也負責該部門中的基本監察工作。現在,維克托進入中央監察委員會擔任委員職務,同樣也是有說法的,在黨內,他是以中央委員的身份被推選入中央監察委員會的,而在行政職務上,他則是代表的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這個機構。另一方面,內務人民委員部中也有一名成員是中央監察委員會委員,一般情況下,這個人就是內務人民委員部現任的主席。

  維克托走到馬林科夫旁邊的椅子前坐下,他將手里的酒瓶放在看臺上,一邊摸索出一包煙,一邊苦笑著說道:“你知道的,這可不是一個好差事,一旦推選的程序結束,我就要去列寧格勒了。斯大林同志希望我能籌建一個調查組,全權負責調查列寧格勒的問題,我有預感,這一次的調查工作,恐怕沒有想象中那般的簡單。”

  這一番話,維克托純粹就是說給馬林科夫聽的,他知道,在如今的中央核心領導層內,如果說有哪一方最希望將列寧格勒派清掃出局,那么馬林科夫與貝利亞所組成的政治集團,無疑是排在首位的,因為在日丹諾夫同志病逝之后,政治局內力量最強大的,顯然就是他們這個集團了。

  而且,馬林科夫與庫茲涅佐夫之間是存在舊怨的,當初庫茲涅佐夫在背后推動的,針對航空工業部的調查,可是給馬林科夫制造了不少的麻煩,在關鍵時刻,甚至險些沒將馬林科夫掀下馬,最重要的是,當時的庫茲涅佐夫借助了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力量,他的行為非常惡劣,是大清洗結束之后,再次將國家安全部門引入政治斗爭的案例,影響非常惡劣。

  在那個時候,政治局中便有人提出來過,認為庫茲涅佐夫擔任主管國家安全工作的中央書記處書記不合適,并建議將他撤換掉,最終,還是莫洛托夫祭出了“情報委員會”這個大旗,將庫茲涅佐夫手里的權力架空了,否則的話,說不定這個家伙就會再次掀起一場清洗風暴。

  如今,風水輪流轉,庫茲涅佐夫走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了,沒有了日丹諾夫同志所提供的庇護,性情粗暴且不懂得政治藝術的他,根本不可能是馬林科夫同志的對手,更何況,兩人在地位上也有著懸殊的差距。說白了,當初馬林科夫之所以被他搞得那么狼狽,并不是說他庫茲涅佐夫多么的能打,多么的善于政治斗爭,那純粹是因為他的背后站著一個日丹諾夫同志,現在,日丹諾夫同志沒了,庫茲涅佐夫自然也就現出原形了,他在馬林科夫同志的面前,真的是半點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考慮到過往的種種,維克托可以確定,在針對列寧格勒的一系列政治風波中,馬林科夫同志絕對是幕后推手之一,而且,應該還是關鍵性的幕后推手。

  “列寧格勒的問題是否簡單,終歸還是要看你的立場擺在什么位置,”馬林科夫同志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說道,“事實是,維克托,如果你想讓它簡單,它就會非常的簡單,如果你想讓它復雜,它也會變得非常復雜,現在,決定權實際上是在你的手里。”

  他正說到這兒,包廂外傳來敲門聲。

  馬林科夫適時的停下來,扭頭看向下方的舞臺。而維克托則站起身,走到門口,將緊閉的房門打開。

  門外是馬林科夫的秘書,年輕人送來了兩個杯子,也不知道他是從哪找來的,兩個杯子都是新的,接過來的時候感覺還有點潮濕,應該是剛剛洗過了。

  向對方道了謝,維克托重新將包廂房門關上,又快步走回到椅子前面,一邊給杯子里倒酒,一邊說道:“我當然是希望能夠盡可能地簡單一些,但在簡單的同時,也不能讓斯大林同志對我有太多的不滿......”

  將一杯酒遞到馬林科夫面前,維克托笑著說道:“你知道,在列寧格勒的問題上,斯大林同志是有既定立場的,他不希望這場風波搞的太大。”

  等著馬林科夫將杯子接過去,維克托又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酒,這才最后說了一句:“說一句不太合適的話,列寧格勒黨代表會議選舉舞弊這種事情,最近幾年,在聯盟內部并不是個別的現象。某些地方、某些部門的領導同志,為了能夠提高效率,加快節奏,總是會在黨內民主方面做出一些違背原則和立場的事情。我的看法是,這種現象不可能自己消失或是清除,而是需要我們下大力氣去整頓,去改變的。此次列寧格勒出現的問題,或許可以看做是一個契機,我們可以將它作為一個范例,作為一個壞的榜樣,通過對它的整頓和改革,來警示那些同樣存在問題的地方和部門。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們不能將列寧格勒的問題搞的太大了,更不能給它一個過于嚴重的定性,否則的話,這一事件,很可能在全聯盟范圍內造成惡劣的影響,對于局勢的穩定是不利的。”

  維克托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是一番建議,但實際上,內里還隱藏著一定的警示,他的意思是說,列寧格勒州市兩級黨組織所犯的錯誤,在聯盟并不少見,相反,在過去幾年里,這種黨內民主造假的事情,可以說是非常常見的。如果有人拿著這種事挑列寧格勒州市兩級黨組織的毛病,并為此大動干戈,若是不小心觸怒了斯大林同志,那么同樣的一把火,沒準就會燒到自己的頭上。

  以馬林科夫同志為例,如果他揪住列寧格勒此次的問題不放手,非得要忤逆斯大林同志的意見,在列寧格勒大動干戈,那么,在他掌握了主動的情況下,斯大林同志或許不會將調查強行叫停,但必須考慮一點是,難道航空工業部就不存在類似的問題了嗎?作為馬林科夫的基本盤,若是航空工業部也存在類似的問題,那么等到列寧格勒的調查進行到一半,斯大林同志開始推動對航空工業部的調查,這把火會不會燒到馬林科夫自己的身上?

  有些時候,調查其實就是一種打擊政黨的手段,表面上看沒有問題的人,調查一下說不定就出了問題了;事實上沒有問題的人,調查之后或許能把事實推翻了;真正有問題的人,在有需要的情況下,或許也什么都調查不出來呢,而維克托所說的,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馬林科夫沒有直接開口,他端著酒杯,兩只眼睛盯著酒杯內晶瑩剔透的液體,好半晌之后,才說道:“維克托,在我們正式開始今晚的會談之前,我想有一點是我必須申明的,那就是我與日丹諾夫同志也好,與沃茲涅先斯基也罷,都不存在私人關系上的任何矛盾,甚至對庫茲涅佐夫,我也談不上私人之間的恩怨。但即便是這樣,我依舊要說,列寧格勒那些人,不管是他們的工作作風,還是思想,都必須從聯盟的領導集團中清理出去,這是一個既定的方向,也是政治局絕大部分同志都認可的。”

  這番話說完,他將手中的酒杯朝著維克托舉了舉,隨后送到自己的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嘖,”舌尖處發出一聲贊嘆,似乎是在夸贊手中的酒非常不錯,片刻之后,馬林科夫才接著說道,“尼古拉·阿列克謝耶維奇同志所謂的經濟學并不是社會主義的,至少不是真正的社會主義的,它是修正主義的,是披著社會主義外衣的資本主義經濟學,聯盟的經濟問題,絕對不能交給他那樣的人去負責。這番話是斯大林同志親口說的,就在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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