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返虛 > 第四百一十六章:偷聽
  墨如淵看著手上信低頭輕笑,說的也是。自己既已知曉,何必多問?

  想到這里,他回頭看了眼火海。

  之前還擔心他們出事,現在看來自己的是多慮了。

  很明顯,沒有自己幫忙人家也可以搞定。而且,處理的很漂亮。

  “得嘞,我還是去看看他們怎么樣吧。”

  說干就干,他先去了菰家外圍。

  講倒底,被許久吟那么一提點他多多少少會放不下。這對付放不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看看讓自己放不下的罪魁禍首。

  看到了,自然就沒事。

  可惜,他沒有碰到古明德。

  大致搜索了一番,周遭俱是菰家的暗哨。

  頓時低聲呸道:“菰晚風防的還挺嚴,古明德不在這里會去哪里?”

  他等了又等,了無其蹤跡。

  菰家,亦是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罷了,我還是先去找許久吟。”

  說完,縱身離開。

  這一幕,恰恰讓隱在暗處的半邊梅看到。看了眼手上被自己解決的小廝,一掌下去對方瞬間變成一具空皮囊,而他則化作輕煙鉆入其中。

  漸漸皮囊變的豐盈,有血有肉。

  他搖了搖脖子,活動活動了關節。

  什么都沒說,只是嘴角幽幽的勾起一抹古怪的弧度。

  很快,朱翁領著菰晚風讓請的貴客走入府中。

  當然,這都是后話。

  墨如淵來到百里家附近,本想借機進去。但顯然百里流年比菰晚風那邊更難搞,府上看著太太平平,也不見幾個護院家丁。

  但你要以為百里家有那么好進,那就大錯特錯。

  他倒不怕驚動了百里流年有什么后果,但要壞了許久吟和小云辦事,那就得不償失。

  所以,他決定守在外面伺機而動。

  誠然得虧他沒沖動,進到百里家的小云不止一次在心中對許久吟投以傾佩的眼光。礙于男女有別,她將之放在心底。

  原以為百里家不過徒有虛名,未必有外頭傳言那般。即使有,那也是拔了牙的老虎,唬唬樣子。

  實際,就是個紙老虎。

  然進到里面,才知道三步一機關五步一陷阱,更有陣法牢籠防不勝防。

  這要沒個懂的人領著,沒幾個不栽的。

  兩人兜兜轉轉費了不少功夫才悄悄走到白蘋怒濤外,眼望高墻擋路,小云回眸看了眼許久吟,道:“你做甚?”

  許久吟做了一個偷摸的手勢,壓低聲道:“當然是去干這個。”

  小云一把將人拉到墻角,小聲道:“瘋啦?沒看見這結界啊?你就是變只蒼蠅,它也飛不進去。”

  許久吟則是沖她一樂,道:“飛不進去,不代表走不進去。”

  “什么意思?”這話她怎么聽不懂?你飛不進去還想走進去?擱這兒鬧著玩吶?

  許久吟讓她稍安勿躁,隨即化作一只小螞蟻。

  小云撫額,頭疼道:“仙長,咱不帶這樣兒玩的。”

  都什么時候了,還有這個心思?

  正說,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逼近。

  許久吟忙讓小云藏入虛空,自己則回頭看看是誰來了。

  “少主,您就別為難小的,家主真的說過不讓任何人來打擾,包括您。”

  百里樂人氣的直叉腰,點著小廝斥責道:“我是誰?我是你家少主,這家早晚有一天也是我來當家做主,你不讓我進去就是不讓未來的家主進去,你想造反了是不是?

  連我你也敢攔,啊?”

  小廝已經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麻木的配合起來,道:“少主,您跟小的說沒用,家主不松口小的有什么辦法?

  您要是不解氣,您就打我一頓,給小的留口氣喘就成。不然放您進去,回頭小的連投胎都沒機會。”

  百里樂了笑了,惡狠狠的戳著小廝腦門,道:“你的意思,我看起來很蠢很好欺負?老頭子會殺了你我就不會?啊?”

  “不……不是。”

  “那是什么?”

  “小的……”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簾恨抱劍走了出來。

  一看是他,百里樂人立馬捏緊鼻子不出聲。不情不愿的睇了眼,嗤笑道:“怎么?想看笑話?”

  簾恨依舊不愛搭理他,卻少有的挖苦道:“家主讓你進去答話,別在這個丟人現眼。”

  百里樂人頓時大咧咧就要往里面闖,許久吟則趁著這個空隙爬到上他的褲腳,隨著他大搖大擺直接走了進去。

  把小云看的目瞪口呆,不過還沒來的及出聲,她發現簾恨的視線已經朝自己而來,登時將氣息斂到極致。

  如此約摸有一刻鐘,簾恨才喝退小廝自己守在院外。

  小云不敢大意,按緊了佩劍。

  而院內,父子倆見面就吵吵起來。

  百里流年丟下剛看完的本子,怒道:“你還知道回來?”

  百里樂人也火了,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回來?你知不道我去了哪里?給你帶了什么消息回來?

  你什么都不知道,開口就罵。

  那么嫌棄,你當初就別撒種啊。管好你的褲腰帶,不就今天屁事都沒有。”

  “那你說。”說不出個子丑寅卯,我待會兒就讓你知道自己姓什么?

  “說就說。”

  說罷,理了理思緒:“菰勒勒得了三味和碎玉人的消息,她想用這個來挑撥,促使我和箕鴀那個廢物對上。

  說直白一點,她是想借咱們去打壓少真府。”

  百里流年冷笑:“她就那么蠢,會跟你說的這么露骨?”

  這些年,他們父女透過你的手,做的手腳還少嗎?

  別以為當初刺殺維葉谷的鐵牌我不知道咋回事?不就是你這個蠢貨女色迷了心,被她三言兩語誆了去?

  百里樂人曉得他眼里的意思,不在意的跳到桌子上一屁股坐下,嗤笑道:“那能一樣?

  后院那些女人,你就沒被兩個哄過?

  她們每次各種花招引你去屋里過夜時,我看你挺樂意。”

  “滾蛋,他菰晚風這是拿百里家當盤菜炒,想怎么炒怎么炒。手都伸到你院里,你還屁顛屁顛給他女兒提鞋。

  況且,這一碼事嗎?

  他是不動聲色,就想讓咱們和維葉谷對上。

  拂清風什么人?一旦和他對上,引來他的目光,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舒舒服服當你的少主?

  做夢。”

  百里樂人低頭摳著指甲,不屑的撇撇嘴:“切,說破天也就是個破郎中,看你那點出息。

  再者,菰勒勒當然不會那么痛快說出本意。我要能讓她如此,他們父女犯得著費盡心思?”

  百里流年聽到他這么說,頓時壓下怒火,眉目微轉,道:“說清楚。”

  百里樂人翻了個白眼,老大不痛快道:“菰勒勒說她爹有意把她嫁給箕鴀。”

  話音未落,又挑眉道:“人家說這是你欺人太甚,逼得有人想要聯姻。”

  “我呸,老小子慣會冠冕堂皇。”

  “爹啊,你不覺你重點有誤嗎?”百里樂人拾起一只茶杯在手心里拋,看熱鬧似的看著自家老子。

  言語中,賣起了關子。

  百里流年愣了一下,蹙眉道:“哦?”

  “你是不是忘了菰勒勒說了什么?”

  “什么?”

  “她說菰晚風要把她嫁給箕鴀。”

  “然后?”

  “然后,你不覺得這才是問題嗎?”百里樂人嘴角上揚,得意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里面有貓膩?”看來,這小子也不蠢。

  起碼,沒完全讓女人沖昏頭腦。

  百里樂人道:“豈止是貓膩,我看是深淵才對。

  箕鴀什么德行我還能不清楚,那就是個軟飯硬吃的主兒,他慫他有理。就這么個貨色,菰晚風能看上?

  就他那個家主之位,少真府是沒人了?沒了嫡系不還有旁支,怎么就輪到他一介外姓人去耀武揚威?

  說三味弒主下毒,你信嗎?”

  百里流年忽然啪啪的給他鼓起掌,起身道:“還行,沒被完全牽著走。”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菰勒勒跟我說這些,無非就是要我一怒為紅顏然后跟箕鴀生出嫌隙。

  我雖看不上那小子,但做什么不做什么,還輪不到一介女流來指三道四。”

  百里流年踱步上前,道:“你平時不是眼里只有她嗎?

  今兒,怎么變天了,嗯?”

  百里樂人聞言,啪的把杯子摁在桌面,朝自家老爹勾勾指頭,等人到跟前咧嘴樂了。

  道:“你傻還是我傻?命重要還是女人重要?”

  “廢話。”

  “菰晚風狼子野心不是一天兩天,此時讓菰勒勒放出口風。不難猜,這老狐貍怕是要動了。”

  “那你對箕鴀怎么看?”

  他有一點沒有直接問,那就是箕鴀口中的恩人。

  簾恨從大荒樓帶回消息,讓自己原本確信的答案開始變的動搖。如果梁二沒有離開大荒樓,那自己在林中看到的是誰?

  一模一樣,世間怎會有如此相像的兩人?

  百里樂人轉動杯子,看它吱呦吱呦什么時候倒,等快倒時再一把按住,無所事事的道:“我能怎么看?

  那廝如今算得上是背靠大樹,能登上家主寶座,不是和菰晚風勾結就是所謂的神秘人暗中相助。

  無論哪一條,現在都輕易不能動他。”

  忽的,凝住百里流年一字一句道:“除非,讓他自己動。”

  “一個菰晚風已經難纏,再來一個神秘恩人,他也算有些造化。”

  “所以啊,菰勒勒想借我的手引戰,兒子我偏不答應。她想坐收漁利,我就偏要和箕鴀哥倆好。

  歧路山我就懷疑這小子慫的有問題,看似牙尖嘴利,一切更像有預謀。”

  “哦?”

  “少真府他能召來神秘人,歧路山同樣的生死危機他為何不叫?

  說明他不是不叫,而且兩者之間必有一方跟他有關系。”

  “你小子是想留著他弄清楚因果在動手?”

  “當然。”

  百里流年聽罷點了點,道:“即如此,你現在就往少真府走一趟。不拘他人在不在,有人看到你去少真府就行。”

  百里樂人跳下桌子,道:“懂了。”

  對此,百里流年頗感欣慰。

  道:“做戲做全套,別讓人一眼就識穿。”

  你不往少真府走一趟,不是明擺著告訴菰勒勒自己不可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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