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凡人:開局奪舍墨居仁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遇南宮與沙石世界
  天南,地下洞窟。

  再次返回的墨居仁沒有絲毫耽擱,一番熟悉的操作之后,將古傳送陣和三套布陣器具盡都一收而起。

  然而,就在他剛剛將最后一套陣旗收起之后,似是忽然感應到了什么,臉色驀然一變。

  方才也只是下意識的神識掃過,卻忽然察覺到大量的人類氣息,不只是修士,更有為數不少的凡人。

  “魔道的人?”墨居仁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有種預感,怕是前線的戰事已經發生了劇變,否則,魔道不可能派人過來重啟靈礦的。

  這可比自己預測的時間要早了不少。

  他忽然又想到菡云芝,幸虧自己臨走時給對方留了大量的靈符和傀儡,即便出現什么突發情況,對方也能夠從容應對。

  至于其他的,他倒不怎么擔心。畢竟,事先知道最終結果的他,早就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心中思索了一遍,沒有遺漏的地方,這才邁步向著洞窟之外走去。

  山頂之上,某處隱蔽位置,墨居仁運起靈目遠望,瞬間將遠處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那些身穿綠白兩色,袖口處有著碧綠鬼頭和粉紅色桃花標識的魔道弟子,心中卻是忽然有些感慨,從今以后,自己也將是魔道的一員了。

  收回思緒,墨居仁不再停留,斂氣藏形隱匿而去。因著無名斂氣功法的神妙,自始自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某處半空之中,一道白光正在極速飛遁。

  看著腳下的風梭法器,墨居仁眼中透出毫不掩飾的驚喜。他也只是一時興起,打算嘗試一下此法器究竟功效如何。

  結果比他預料的還要好,到底是頂階的飛行法器,即便沒有使用風屬性法力,其速度依舊不慢,比之自己的青舟也不差了。

  心中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相比起青舟龐大的體積,這風梭的體型卻是狹窄修長,梭內僅能供兩三人乘坐,仿佛一把稍微寬大一些的飛劍。如此,便極大的減小了風力的阻隔,能夠最大程度的提升飛遁的速度。

  “好東西啊!”墨居仁呵呵一笑,如此一來倒也用不著急著賣了,留著當作備用的法器也不錯。

  畢竟,青舟也不是無堅不摧,小金也時常會沉睡,有件備用的飛行法器可以應對不時之需。

  心中做出了決定,隨即便不再理會此事,腦海中卻開始思索起接下來的打算。

  前線自然不用去,那里早就已成定局。自己可以選擇的方向有兩處,一是去往辛州靈礦,上面的命令沒有下達之前,守住那里就是大功一件。第二便是立刻返回宗門,畢竟,他身上可是帶著大筆資源的。

  好在兩者剛好順路,辛州靈礦正好在回歸宗門的途中,可以先行前往那里一探究竟,而后再做決定也不遲。

  一路飛遁,過程中并沒有他想象中那般混亂,也沒有遇到任何魔道弟子。

  然而,這種平靜并沒有維持多久,僅僅飛行了不到半天的時間,似是忽然感應到了什么,猛然轉頭向著某處方向望去。

  神識之中,清晰的感覺到有什么人正在向著他極速飛馳而來。

  墨居仁雙目微瞇,雖然不知道來的是誰,但是憑他的神識強度,可以很清晰的感應到,飛來的氣息有些微弱,應該是筑基期的修士。

  “莫非是被什么人察覺到了,只是,一個筑基期修士就敢追著前來,真是找死啊。”墨居仁眼中閃過冷意,卻也沒有躲藏,而是直接將風梭停下,好整以暇的等著對方到來。然而,僅僅片刻之后,神識之中竟再次感應到三道氣息,同樣是筑基期修士。

  “追殺!”幾乎轉瞬之間,墨居仁便反應過來。同時也立刻想明白了一切,前面此人定然是察覺到了他的氣息,打著禍水東引的目的。

  “有意思!”墨居仁冷哼一聲,眼中不禁透出一絲嘲諷。想要拉他下水,怕是想多了,不落井下石算是他的仁慈。

  可惜,事情的發展顯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沒有等待太久,僅僅一頓飯的功夫,只見的刺目的白光閃過,一道身影忽然而至,轉眼便到了近前不遠處。

  “咦,是你!”驚異的聲音忽然響起,瞬間令的墨居仁神色微怔。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竟然是南宮婉,可是,怎么可能是她?韓立早就‘生死不知’,對方應該也不會像原本的命運線一樣前來相救啊?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竟然令的對方走上了原本的老路?

  “原來是南宮姑娘,你這是怎么了,怎的重傷到如此地步?”看著懸停在飛劍之上的南宮婉,墨居仁神色不變,隨即問道。

  “靈獸山叛變,你連一聲前輩都懶得喊了嗎?”此時的南宮婉一顆心越發沉重,自己傷勢過重,法力消耗殆盡,只得強行施展某種大損元氣的秘術強行提取體內的一部分潛力,激發出一絲靈力出來,如此方才可以御器逃遁。面對后面那幾人都有些難以招架,再加上眼前這一個,今天怕是真的兇多吉少。

  至于繼續逃離,若是此人出手阻攔的話,恐怕沒那么容易了

  暗暗調動體內殘余的一絲法力,她已經決定,若真的必死無疑,也要拼死一搏,絕不讓這幾人好過。然而,卻在此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看在韓立的份上,墨某救你一次,趕緊恢復去吧。”

  “你……”聽到此話,南宮婉頓時愣住了,什么意思,對方知道了什么?不等她有所詢問,對方卻直接丟來一只白色玉瓶,突然呵斥道,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

  “這人好生無禮,當本姑娘是你的晚輩不成!”南宮婉心中暗怒,卻也沒有反駁。

  對方話里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再加上之前白玉令牌的事情,讓南宮婉更加確定,其與韓立的關系不簡單。既如此,對方應該是可以信任的。她也真的快要到極限了,休息一下也好,可以趁機恢復一些法力。

  也不耽擱,直接向著下方某處巨石之上飛落。打開手中的玉瓶,輕輕嗅過之后,明眸頓時一亮。連忙倒出一粒藍色丹丸,心中更加確定了,是真正的高階丹藥。

  以她的見識,丹藥有沒有問題很容易便能判斷出來,故而,稍一檢查之后便櫻口微張,直接吞服了下去。

  閉目的一刻,卻忽然想到了韓立,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絲暖意。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希望平安無事吧。不過,稍后倒是可以問一問眼前此人。

  墨居仁不知道對方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胡思亂想,此時的他手中閃過一道微光,隨即在臉上一抹,卻是瞬間換了樣貌。

  片刻之后,追擊的人已經到了。

  一團數丈大小的血霧,鬼哭狼嚎之聲不絕,一片粉色的霞光,隱隱清鳴不斷。若是猜測沒錯,定然和原本的命運線一樣,還是那幾個人。

  他心中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究竟是命運的修正能力,還是你們之間真的是八字不合,在改變了那么多的情況下還能湊在一起。

  血霧與霞光散盡,兩男一女三道陌生的身影顯露而出。

  說起來,對于這三人,墨居仁也只是耳聞已久,卻從來沒有見面過。故而,見到三人之后便饒有興趣的開始打量起來。

  王蟬倒是生得好樣貌,唯獨雙眼之中隱隱血光閃過,另一名艷麗如女子的修士應該便是田不缺了。至于董萱兒,也沒有想象中那樣的狐媚,反而神色清冷,從內到外透著端莊的氣質。

  對于突然出現的陌生修士,三人盡都有些驚疑不定。不過,看到南宮婉放心在下方恢復的情形,其定然是站在對方一面的。

  而且,更讓三人有些心中一沉的是,眼前的陌生修士雖然看似筑基中期,但是,其毫不掩飾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怕是一般的筑基后期修士也無法相比。

  “敢問這位道友是何來歷,為何要參與到我等的事情中?”說話的是董萱兒,顯然察覺到眼前這人不簡單,主動出言試探了一句。

  “此女與我有些淵源,不得不救。”墨居仁神色不變,平靜的回道。與此同時,其掩藏在寬大袖袍之下的雙手之中卻是盡都法力涌動,灰色光華閃爍不斷。

  “她一個結丹期修士會和你有什么淵源,該不會是和我等一樣,看上此女了吧?不過,想要在我等三人手中虎口奪食,閣下可考慮過后果?”王蟬顯然有些不耐煩,言語中透出毫不掩飾的威脅之意。

  “哦?”墨居仁目中閃過一絲玩味,冷聲道,

  “有什么后果,你倒是說說看?”

  “我乃鬼靈門王蟬,家父乃是鬼靈門之主,這兩位也是合歡宗元嬰老祖的親傳弟子,這么說,你可明白?”

  “是么,真是失敬了。”墨居仁仿佛聽不明白似的,語氣卻是越發敷衍。

  “冥頑不靈,大家一起動手,即便他是筑基后期又如何。”王蟬被氣的不行,哪里還忍得住,周身霎時間血光大漲,彌漫至二三十丈的空間,濃郁的血腥之氣大起,氣勢驚人之極。

  而艷麗男子手中卻不知何時多出一根玉笛,揮動之下清鳴之聲傳出,與身上的霞光相呼應,竟脫體化為了一只粉紅色的孔雀。

  見此,艷麗男子眼中頓時露出一絲冷笑,正打算御使孔雀開始攻擊。然而,卻忽然看到了驚愕的一幕。

  一旁的董萱兒也同樣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情景。

  王蟬是第一個攻擊的,血霧大漲之后,徑直化作一團血光向著前方籠罩而去。

  卻在此時,只見的前方那人手臂一揮,十數道灰色光華瞬間激射而出,卻是一張張散發著土灰色光芒的未知靈符。

  不止如此,那人另一條手臂也近乎同時揮動,同樣是十數道土灰色光芒卻是直接飛向三人身后的半空。

  說來不過轉瞬之間,還不等三人有所反應,那靈符便瞬間全部爆發了。霎時間無盡的沙塵和大小不一的碎石憑空浮現,洶涌彌漫,鋪天蓋地而來,令的周圍天昏地暗,頃刻間變成了沙石的世界。

  天色變得極度灰暗,周圍洶涌澎湃的靈力波動更是令人驚恐。不只是王蟬,艷麗男子和董萱兒無不面色劇變,來不及逃離,紛紛喚出防御法器各自抵擋起來。

  那碎石可不是普通的石頭,盡都攜帶著靈力,一些體積巨大的攻擊力堪比練氣期高階修士,小一些的也同樣不低。一次兩次還好,可是,在這沙石的世界中,攻擊仿佛無窮無盡,即便三人的法器精良,也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消耗啊。

  王蟬周身的血云達到二三十丈,然而,在這漫天的沙石世界中卻顯得渺小之極。他也不敢再張開血云,轉而迅速將其收縮回半尺范圍,與手中的另一件圓珠狀法器形成的白色光罩合在一起,共同抵御著無盡沙石的沖擊。

  他心中清楚的很,這種強度的轟擊下,即便自己的法器能夠頂住,可是,自己本身的法力也堅持不了太久的。

  故而,在勉強抵御住攻擊之后,連忙運起血遁之術,向著某個方向極速遁去。過程之中自然免不了遭受大量的轟擊,他卻不敢有絲毫停留,只能盡量避免體積太大的巨石,徑直向外猛沖。

  攻擊太密集了,更有著極強的風力干擾,極大的阻礙了他飛遁的速度,同時,自身的法力更是急劇消耗,僅僅片刻功夫,竟直接減少了將近三分之一。

  王蟬臉色難看,他也曾試著向另外兩人傳音。可惜,在這昏天黑地的沙石世界中,根本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也不敢耽擱,取出一只血色玉瓶,服下一顆丹藥之后便再次向著前方猛沖。終于,持續了將近半刻鐘的時間,方才徹底脫離了沙石世界的籠罩。

  而此刻,周圍的環境早已大變,竟早就不是方才所在的位置。

  目光向著前方望去,此時,他才看清楚了‘沙石世界’的恐怖,竟是一處直徑足以超過五六百丈的巨大沙暴龍卷。直到現在,仍舊在瘋狂卷動,肆虐不停。

  “那靈符應該是中級以上的群攻型符箓,幾十枚同時爆發,威力實在是可怖。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誰,為何會隨身攜帶著這么多的大威力的符箓?”驀地,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王蟬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隨即一變,

  “這么多的靈符,那人該不會是和姓韓的小子有什么瓜葛吧?”

  正思索間,又有兩道遁光只遠處極速飛至,轉眼到了近前,正是田不缺和董萱兒。與他的情況差不多,二人同樣有些狼狽,臉上更是透著掩飾不住的郁悶。

  此戰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雖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但是,這種還沒開打便稀里糊涂一敗涂地的情況,著實有些憋屈。

  “那兩個人呢?”王蟬連忙詢問。

  “不清楚,大概早就離開了吧。”田不缺艷麗的面容上顯出一絲無奈,接著道,

  “這沙暴龍卷移動的速度極快,我們沖出來時,早就被帶離出極遠,他們不可能還繼續留在那里的。”

  “對于此人,你們怎么看。一次性出手二十幾張中級靈符,定然不是籍籍無名之輩。”王蟬皺了皺眉,再次問道。

  “你這樣一說,倒真的讓我想起了一件事。”田不缺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

  “聽聞靈獸山中出了一位千年難遇的符道天才,在符箓一道自成一家,未來有成為符道宗師的可能。此人煉制的靈符也很特殊,非但威能強大,而且,與修仙界中所有的靈符都不一樣。”

  “你是說剛才那人……”王蟬目光微閃,以前還真的沒有關注過此事。

  “靈獸山已經算是我魔道六宗的一員,那人與我們無怨無仇的,應該不可能為了一個掩月宗的結丹期女修與我們為敵。”頓了頓,田不缺又道,

  “我說的是此人名下開設的天華樓,聽聞其中售賣的靈符數量極多,中級靈符也不在少數。方才那種靈符很特殊,以前從未見過,極有可能便是從那里流出的。”

  “那就派人到天華樓中調查,購買這么多中級靈符,總會留下蛛絲馬跡……”說到此處,王蟬忽然怔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語氣隨即一變道,

  “天華樓或者說其背后的那人該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除非事情本就與他有關聯,故意不讓我們調查?”

  “看來王兄也想到了。”田不缺微微搖頭道,

  “無論那人是否同意,我們也無法硬來的。畢竟是御靈宗的人,即便有什么,也輪不到我們插手。而對于這樣的奇才,御靈宗會是什么態度,怕是用膝蓋去想都能想得到。”

  王蟬當然不傻,瞬間便明白了田不缺的意思。對于這樣的天才,只要宗門的高層腦子沒有問題,自然會選擇多多維護。而六宗之間并非真的一團和氣,只要不損害自己門派的利益,自然是樂得別人吃癟。

  魔道也有著自己的一些潛規則,小輩之間為了利益你爭我奪算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只要不是太過分,出現嚴重的死傷,上面非但不會禁制,反而會鼓勵的。

  即便真的與那人有關聯,或者直接就是他本人,從他們手中將南宮婉奪走,也只能算他們技不如人。不想認栽,那就趕緊修煉,將來再找回場子便是。

  況且,以上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胡亂猜測,半點證據也沒有,就更加無法將對方怎么樣了。不過,方才那人的樣貌倒是記得一清二楚,屆時只要稍一調查便可以水落石出。

  ……

  某處半空,風梭正在極速飛遁。

  沒有理會正在閉目恢復的南宮婉,墨居仁卻是陷入沉思之中。

  今天這一遭算是突發情況,超出了他的預料。原本按照他的推測,是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的。

  可是,終究還是發生了。

  以對方和韓立的關系,作為師父,遇到了,總不可能見死不救。

  耗費了二十多張中級的‘飛沙走石靈符’,或許對于別人是一筆巨款,對他而言卻是連九牛一毛也算不上。

  他考慮的反而是后續的影響。

  當然,也沒什么太大的影響,從一開始他便沒有下死手的想法,否則,就不僅僅只是二十幾張群攻性質的靈符了。

  這幾人的身份畢竟不同,牽扯到元嬰老怪,小打小鬧什么的,即便事后真的被知道了,看在御靈宗的面子上,也不會太過計較。但是,真的弄殘,甚至弄死一個,那可就結下死仇了。

  他又不是韓立,可以一走了之。故而,做事不能太過極端。

  況且,除非是元嬰老怪不要臉面親自出手對他搜魂,否則,想要調查到他的身上,怕是沒那么容易,至少明面上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

  七派中都有各自的符道大師,中級靈符雖然成功率低點,卻是都可以煉制的,總不能出現一種特殊點的靈符便強行按在他的頭上。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破綻。‘飛沙走石靈符’雖然是第一次展露,今后卻不能再用了,否則就是不打自招,還有腳下的風梭,這玩意也是破綻之一,以后同樣不打算再使用。好在他也不缺飛行法器,倒也沒什么可惜的。

  他倒是很慶幸,今天一時興起想要試用一下風梭,否則,換成常用的青舟,亦或者更明顯的小金,反而會成為麻煩。

  驀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臉上輕輕一抹,蜃皮面具直接被取了下來。

  這東西實在是好用,下一次到亂星海一定要打聽一下,爭取能夠再次購買一些。

  至于手中的這一張?倒不是不能再用,只是,以后需要再次使用時,就要有所顧忌了。

  嘆了口氣,隨即將其收入儲物袋中。卻在此時,神色忽然一動,隨即轉頭看去。

  “你和韓立是什么關系?”明眸睜開的一刻,南宮婉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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