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算是有些理解為何林夢珂不愿離開了。
離別本身就是痛的。
她和楚衍之沒有隨大隊人馬回趙國皇宮，而是半路離開了。
官道上，沈繁星看向身旁男人，沉聲問，“接下來你想去哪兒？”
男人眸光沉沉看向她，淡笑道，“夫人想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沈繁星有些惱，“早跟你說了，不要叫我夫人，我們的婚事兒還沒成呢。”
說著，沈繁星也不理他，沿著官道往西方向走去。
楚衍之眼角染上笑意，也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沈繁星其實挺懶的，走了一截路，便覺得有些累了。
“歇一會兒，歇一會兒。”沈繁星找了一個石頭坐下，瞇眸睨了眼頭頂的太陽，忍不住抱怨，“這冬日的太陽怎么也這么烈呀。”
“再往前行幾十里路，便是甕城。甕城除了城池，四面皆是沙漠，是以要熱些。”
沈繁星聞言，不由了然，“難怪。”
“喝點兒水吧。”男人去除水壺，周到地為沈繁星擰開蓋子，將其遞至她面前。
“謝謝。”沈繁星接過水壺，猛灌了一口。
她喝得有些急，一時不妨，被狠狠嗆到。
“咳咳咳......”
男人見狀，上前一面輕拍她的后背，一面用絹布細細為她擦拭唇角。
興許是沾了水的緣故，沈繁星紅潤的雙唇上鍍上了一層水光，落入男人眼里，如沾著水滴的芙蓉花瓣，讓人心頭忍不住發燙。
偏偏沈繁星擾人還不自知，滿眼迷茫問，“怎么了？”
男人的視線膠著在她紅潤的雙唇上，眸光幽深，啞著聲道，“我也渴了。”
“這里還有些水。”沈繁星聞言，想要將手中水壺遞給楚衍之，誰知下一瞬，整個人已經被男人攬入懷中，男人溫熱的雙唇隨之壓下。
沈繁星總算是明白男人話里的意思了，原來......這人當真是不知羞。
俗話說溫水煮青蛙，沈繁星感覺自己就是溫水里被煮的那只青蛙，起初對楚衍之滿心排斥，現在卻漸漸習慣楚衍之的靠近。
良久之后，男人才不舍地松開她，他垂眸深深地睨了眼沈繁星瀲滟的雙唇，只覺得心口不受控制發燙。
三千年，無數個日日夜夜，他都在孤寂中度過，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每一刻都在忍受那深入骨髓的思念。
而現在，他一直都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的懷里。他們之間，再也不是師徒，再也不用顧及倫常，她只是他的。
可是，這一切又是那般的不真實，因為楚衍之很清楚，這一切都是他偷來的，一旦沈繁星知道那被他掩藏的一切，那么眼前他所擁有的，都會被毫不留情收回。
“怎么了？”沈繁星見楚衍之皺著眉頭，情不自禁伸出手，手指輕輕拂過他的眉。
楚衍之捉住沈繁星的手腕，吻了吻沈繁星的眉心，“沒事，我只是......”
男人頓了頓，默了半晌，沉聲問，“沈繁星，答應我，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離開我。”
沈繁星只覺得眼前之人今日好生奇怪，揚了揚下巴道，“那還不是要看你的表現，若是你像以前那樣經常擰斷我的脖子，我不走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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