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柳蕓的性格，何曾這么張揚囂張過？
尤其還是直接利用白霧的鏈條，等于將戰力開到了最大。
柳蕓向來喜歡藏牌，一上來就這么不管不顧還是第一次。
都是為了開天需要。
上界之人在暴跳如雷，下界在歡欣鼓舞。
傷殘的顧檸看不得大家得意：“連接天道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真正的考驗才開始，不必高興得這么早。”
附近的人噎著，這人說話，那么討厭呢？
柳蕓淡笑：“我們當然知道，顧初景也知道。”
“可現在，上界之人攻擊不到他，誰也幫不到他。”
“但是我們外面的人，戰斗還得繼續。”
“以弱勝強，本就是送命的事，誰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大家需要信心，你又何必打擊他們？”
這老頭就安心當自己的傷殘人士好了，不加油就算了，沒事兒漏什么氣？
不知道士氣很重要嗎？
還好顧檸只是在這嘀咕，有限的幾個人聽見，都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玩意兒。
與此同時，從上界的天道，降下來一道光柱，將顧初景裹在里面。
誰也不知道他在經歷什么？
但此時此刻，即便是上界之人也沒法攻擊顧初景。
如果是強行攻擊，會遭遇上界天道的懲罰。
這道光柱可不像接引仙光那么寬容，什么人都能進去蹭一蹭。
而是自帶結界，威嚴可畏，正氣凜然，一切宵小手段都無法靠近。
柳蕓覺得，這就是成功遞交了飛升申請，上界天道正在審核，看九洲大陸到底有沒有資質飛升？
替九洲大陸參與審核的，便是開天這個人。
莫名想起開天若是成功后，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一是所有好處自己得，放棄捆綁九洲大陸，放棄帶整個大陸飛升。
二是帶著整個大陸飛升……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后的考驗？
柳蕓忍不住問道：“如果考驗失敗會怎樣？”
雖然聽上界之人的意思，最嚴重的后果會直接滅世。
最輕的，也要萎靡衰敗，落魄好多年。
遞交飛升申請，有風險啊！
所以，很多大陸飛升失敗，第一步就被上界攔截的話，也不用體驗上界天道的懲罰。
有利有弊，就看倒在哪一步。
怪不得開天很難呢，阻礙重重。
顧檸憂心忡忡的看著關注：“不知道，據說……跟考驗的過程有關系。”
柳蕓：……
這么說，上界天道的主觀意識就很重要了。
而此時，九洲九鼎界一片嘩然。
雖然九洲九鼎界龐大到一個可怕的程度，但是有小世界正在開天的光柱一出，每個角落都能看到。
無數大能者的仙識已經奔過來圍觀。
上界的九洲靈壇已經炸鍋了，議論紛紛。
“咦，多少年了，又有頭鐵的小世界在開天啦！”
“自從越來越細的公約施行，小世界不會被壓迫，不會被奴役，上面宗門還捧著供著，日子好過得很，是哪家想不開，非要開天啊！”
“可不是嘛，開天這種事，我們還以為已經銷聲匿跡了呢！”
“紅雁宗？沒怎么聽過呢？”
“名聲不顯，嗯……不會是偷偷欺負了小世界吧！”
“不至于不至于，現在欺負小世界又沒什么好處……”
“那小世界是九洲一系吧，多少號來著？”
“我看看啊，嗯，九洲一百零一號，還挺靠前的呢！”
“最近挺無聊的，這出好戲倒是精彩。”
“開盤了開盤了，你們覺得這一百零一號大陸能開天成功嗎？成功一賠三，失敗，一賠零點五。”
“押一百仙靈石，失敗。”
“押一千，失敗，這賠率，莊家就認為會失敗好嗎？”
“……”
鬧得沸沸揚揚，僅僅開天這事兒，有很多的角度可以解讀，足以八卦好幾天的。
“名聲不顯”的紅雁宗，還不如九洲一百零一號提及的幾率高。
主要九洲九鼎界的家族宗門多如牛毛，頂尖的，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一流宗門直接上了三位數。
二流……只能說，好似天上的繁星。
紅雁宗這一波好像出名了，又好像沒有。
還不是什么好聽的名聲。
讓小世界開天成功，紅雁宗就成了最近的笑話，除非短時間內再有新世界開天成功才會被替代。
開天失敗，紅雁宗也會被議論，被懷疑私底下是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因為他們準備得太充分了。
飛升通道固定，出入口處還有陣法。
特別是瑤光境的修士，集合那么多就算了，為何開陽初期也有那么多？
這可不像是突然開天，被打個措手不及的樣子。
二流宗門可不只這一個小世界，這一副強行開天的樣子，總感覺述說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紅雁宗的宗主氣得狂咳一陣。
雖然這些猜測是事實，可當初為了不被這種關注，沒少花心思。
結果，成也陣法，敗也陣法。
過于相信陣法的強大，忽略了敵方竟然有手段逆轉陣法。
以至于該完全按住的消息，因為開天進行時，傳得人盡皆知。
此時，有無數仙識在紅雁宗掃來掃去。
身為紅雁宗宗主，還不能做什么，甚至連說話和眼神都得小心翼翼，免得被人看到后扭曲的解讀。
宗主和薛棋對視了一眼，多余的話一個字不敢說。
在惱羞成怒中，指揮著瑤光境和開陽境不斷下界。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不可能因為外面的輿論和懷疑，就不攻擊了。
相比之下，開天成功的笑話更持久。
那樣，他們的計劃也全完了。
而開陽境逐漸增多，下界的傷亡數字直線上升。
瑤光境還能被天宇境的自爆傷到，再被集火虐殺。
可開陽境不行，天宇境的修士根本啃不動。
只有渡過天劫，達到瑤光境的修士去對付。
人人都要跨境界作戰，但是，有跨境實力的畢竟是少數。
很多人突破到瑤光境都很勉強。
對付和牽扯一個開陽境都難，更加別說擊殺了。
而九洲大陸的瑤光境有限，每失去一個，都是巨大的損失，形勢就會嚴峻一分。
大荒之地早已經被血染紅了，但是地面卻很干凈，沒有尸體，沒有武器。
尸體都會在第一時間進入靈冢空間。
武器也會很快被撿起。
上界的“眼睛”多了起來，柳蕓沒有再用鏈條，揮舞著云雪真綾，殺得又兇又猛。
偶爾實在來不及牽扯更多的開陽境。
柳蕓會一把將人捆住，然后扔向結界。
紅雁宗宗主依舊以為是想逃的人，就跟之前捏石頭一樣，將扔過來的開陽境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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