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
已是初二凌晨。
但今夜的小村里卻比年三十晚上還要熱鬧。
尤其是掛著‘一等功臣之家’牌匾的兮檸家。
從來節儉的小平房此刻燈火通明。
大過節的,村里后生晚輩全都在,人流大,所以即便這會看熱鬧的人也不少。
“我剛打完牌肥來,你們咯晚不困覺嚄圍噠周娭毑屋里搞莫子嘍?有什么好熱鬧看?”
“你不曉得?”
“曉得什么家伙?”
“不是我們圍,是姓孫的找上門了。”
“哪個姓孫的?年三十晚上被馮倩倩剪斷幺雞的那個倒霉蛋?”
“就那個孫老板,孫興!”
“聽說他父親是咱們省城頭號地產開發商,后來地產行業遇冷迅速抽身進軍娛樂產業,現在號稱解放西土皇帝!那個孫興雖然是私生子,小三生的,但畢竟是親兒子,現在她的小三媽媽帶人找上門來了。”
“這我就沒聽懂了,幺雞是他自己管不住褲襠被馮倩倩剪的,要找麻煩也是找馮家,關周家什么事?”
“這就不清楚了。”
“我聽說是因為周家和馮家串通給孫老板下套仙人跳,被人家抓住了證據這才找上門。”
“放屁!周家什么門風,那個‘一等功臣之家’的牌子是假的?十里八鄉的口碑是假的?周娭毑多好的人大家有目共睹,兮檸那丫頭平素雖然話不多,但也知書達理是個好姑娘,他家老大更是個老實人,即便是那個嘴不討人喜歡的楚大嫂子也是個熱心腸,你說陳娭毑那種人給人下仙人跳的套子我信,周家?不可能!”
“這也不是我說的,是人家手里攥著證據,聽說是周兮檸勾引孫老板的微信聊天記錄被人母親攥手里了。”
“不可能,聊天記錄這種東西又不是不能偽造,兮檸那丫頭平素和熟人多說兩句都臉紅,你說她那么單純的姑娘去勾引一個有臟病的畜生?我反正不信。”
“臟病?”
“對啊,我在牌桌上聽人說的,那孫子有艾滋的。”
“啊?”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
旁邊聽了半天的阿姨終于找到八卦插嘴的機會,興沖沖道:“不但那孫老板有,那個馮倩倩和小基也有。”
“這不正說明馮倩倩和姓孫的早就脫褲子玩到一起了?還說什么強奸,明明是上趕著給人誰圖錢,這下故意傷人加犯罪,即便她能活過來下半輩子也得在牢里過了。”
“別急我還沒說完。”
那位村里的阿姨越說越興奮:“還有更恐怖的!最勁爆的事你們知道是什么?我城里在檢驗科的護士朋友告訴說,已經咽氣的陳娭毑尸檢的時候竟然也發現她有艾滋。”
“等等,你等我捋捋。”
“馮倩倩跟姓孫的睡被感染,小基被他老婆馮倩倩感染這些我都可以理解,那個陳娭毑都快七十的奶奶輩了,她是怎么……難道他們家????”
周圍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乖乖!
別人家三代同堂,他們家三代同床?
果然是老幺雞,長得丑玩的花,不負十里八鄉的盛名啊!
屋內。
“我兒子下半輩子你必須負責,你得嫁給他為我們孫家生一個大胖小子,否則就等著我把證據交給警察吃牢飯吧!”
“要不要臉?你兒子幺雞都斷了,還有臟病,生你媽的大胖小子!”
大伯媽直接爆粗口。
“我兒子已經接上了!艾滋怎么了?艾滋有不會馬上死人,你只管嫁過來生,生下來我養!”
“養你媽啊!要點臉好吧?都是女人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你怎么不自己上給你有艾滋的兒子生個孫子!”
“……”
大伯媽嘴上的戰斗力有目共睹,連兮檸奶奶都一陣側目。
原來自己面前老老實實的媳婦為了自家人還有這么彪悍的一面。
心下思忖,以后得對她多些好臉色。
“潑婦!再罵人我現在就報警!”
“你報警吧。”
兮檸目光清冷,毫無懼色。
沒做過的事,清清白白坦坦蕩蕩,她當然不怕。
霍叔坐在角落,雖然憤慨卻一言不發。
對方沒有過分的舉動他總不能把這些人全殺了。
他現在能做的是保護少奶奶安全,等少爺過來。
不過從燕京到星城,最快也該是明天早上了。
“別沖動兮檸。你別說話,交給大伯媽來處理。”
楚紅安慰兮檸隨后轉身:“告訴你,我們家閨女絕不可能嫁給你那個濫調的兒子!”
說完,大伯媽把村支書拉到一邊:“支書,您給幫幫忙,這個事兒怎么辦?”
“要不讓你們家兮兮嫁過去算了?反正孫家有的是錢,除了身體差點活得可能短點也吃不了虧。”
“……”
楚紅當場就想問候他祖宗。
“支書您別開玩笑了,我是真心求您。”
“你也知道紅嫂,我們家那個不成器的從學前班就和你家兮兮是同學,也算是青梅竹馬,他呢一直中意你家兮兮,要不咱倆家結個親家先讓孩子們把證領了,只要證領了,兮兮嫁人了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那樣的話,咱們成了一家人,我做起事來更加盡心盡力也沒有后顧之憂不是?”
大伯媽楚紅聽到這話一陣反胃。
我呸。
狗籃子,你還好意思提你們家那個黃毛和我們家兮兮是同學?
小學那會燒她頭發害得兮兮差點毀容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小雜碎。
得虧人家初中市重點只看成績看不上你那點小錢我們家兮兮才擺脫你家的打流鬼。
初中都沒上的黃毛街溜子還想娶我家兮兮?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你的春秋大夢!
當然,心里話肯定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說出來的。
大伯媽強忍惡心:“支書,我們家是真想和您結親家,但兮兮她現在有男朋友了,小兩口感情好得很,所以……”
“男朋友又沒結婚,那男的我見過!繡花枕頭沒有教養不值一提,比不了我兒子半分,讓他們吹了就行。”
“恐怕不行。”
大伯媽一臉為難:“兮兮的脾氣您多少應該也了解,要是她不愿意,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真逼急了沒準還會做傻事。”
“這不行那不行,你想怎么辦?”村支書臉色冷了下來。
“您別生氣,這不是想讓您再給指條明路么?”
“既然如此,那這樣吧,你拿個五萬塊出來,這個事應該也能了難。”
“支書,您這是問我要錢?”
“楚紅,你怎么說話的!”這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野狗:“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什么叫我問你要錢!”
“你聽好了,這錢不是我要,是拿你的錢辦你的事兒,是給孫家的慰問金!是必須掏的!本來你們要是愿意把人嫁給我兒子這錢我就幫你們掏了,但現在我一個外人,再讓我拿不合適吧?”
“這……支書,五萬太多了,我們家的情況您清楚,砸鍋賣鐵最多只有一萬,您看!”
“不可能!一萬太少了,至少三萬。”
“支書,您這不是為難……”
“別廢話,就三萬!這還得我給你們去求情,否則五萬一分都別想少!”
“那——好吧。”大伯媽咬咬牙,終究還是答應下來。
將早就準備好的一萬五交到對方手里。
“支書,這是一半,剩下我們明兒去鎮上去了就送過去,希望您能幫幫忙盡心幫這事兒平了。”
“行了,等消息吧。”
這人不耐擺手,轉身就走。
大伯媽心里沒底。
但也沒辦法。
可憐的孩子打小沒媽。
又是二弟唯一的骨血。
自己兒子的命還是二弟的撫恤金救回來的。
故而眼下即便再難,從牙齒縫里也得把這三萬湊出來!
大伯媽當然知道兮兮不可能去勾引那個爛人,但架不住人家有錢,白的也能說成黑的,斗不過的。
就當破財消災了。
一個村的,總不至于出爾反爾。
出了堂屋村支書來到了那個女人面前,把她拉到角落:“孫夫人,那個她們答應了,不過提出來得有二十萬彩禮,否則即便是報警被抓也不同意。”
“二十萬?老娘當年出去賣也不過兩千一晚,怎么滴她下邊是鑲了鉆啊!告訴他二十萬沒有,最多十萬!行就行,不行的話就讓她去坐牢吧!”
老母雞是生育機器,出手自然不如她兒子闊綽。
畢竟私生子也有繼承權而她年老色衰已經徹底失去了收入來源干什么都得緊著點。
之所以愿意花這個錢也并非她有多愛自己兒子。
而是只要那個臟病的種活著,他老子就不會不管他。
正所謂母憑子貴!
“孫夫人您別急,我還沒說完,我呢知道您是個講究人所以早就先一步把您的思想做了傳達,也別十萬,我跟他們說了,九萬,寓意長長久久,您要是答應就把錢交給我,保準事情漂漂亮亮。”
那邊三萬,這邊九萬。
也就上嘴唇碰下嘴唇的功夫這狗東西凈賺十二萬。
就在這位支書喜滋滋等著收錢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從小院圍欄門口傳來:“好個恬不知恥的狗東西,屙尿擤鼻涕,你是兩頭都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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