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毒醫王妃稱霸全京城 > 第二百八十九章 慈母之心還是惡毒之意
  封天極無視太子的眼神,低聲繼續說:“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太子緩慢的勾起唇角:“六弟,這件事情本宮并沒有往心里去,什么天師,什么天降貴子,都是無稽之談。

  本宮不會派人找他,也不想證實什么,這件事情也不必再提起。”

  封天極略一思索:“也對,太子妃有沒有身孕,太子殿下最是清楚。”

  太子嘴角僵硬的笑容差點掛不住:“不錯。”

  “告辭,”封天極拱拱手,轉身上馬車。

  馬車緩緩離去,太子眼神瞬間陰鷙。

  封天極!竟然還敢提及此事,天師的事情,貴子的事情,與他何干?

  太子深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暗暗后悔,不該和封天極一起上街。

  不該讓他知道天師的事。

  所幸,他也沒有找到天師,到天師住處時,只有一張神奇的黃紙。

  上面空無一物,別人觸碰也沒什么特別,只有他一觸碰,上面才會顯示一行字。

  寫的是一個方位。

  他當時驚愕萬分,仔細想想,那個方位不正是寒青觀,不正是南若晴藏身的地方嗎?

  他剛想明白,那張紙就突然起火,燃燒成了灰燼。

  什么也沒有留下。

  至那時,他才相信,這位天師,是真的。

  應該就是仙人來為他指引方向的。

  他再三壓制心情,不斷提醒自己,這件事情,在孩子降生之前,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別人知道。

  封天極和南昭雪一同坐馬車出宮,路過那隊神策軍時,李秉直還跪在那里。

  封天極理都沒有理他,車輪從他身邊駛過。

  南昭雪低聲道:“看來這太子和李秉直之間,的確是有關系的,否則不會李秉直剛出事,太子就知道了,還特意過來找你。”

  “他自己愚蠢,以為這樣橫沖直撞就能表示他的剛正?孤臣也不是這么做的。”封天極哼道,“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他自己往上撞。”

  “王爺這算不算與他撕破臉了?”

  “他就沒臉可言,”封天極給南昭雪倒杯熱茶,“早晚會換了他。”

  封天極頓了一下,輕聲說:“雪兒,我與林母妃說起以前的往事,她告訴我一些關于母親的事。”

  南昭雪其實也聽見了一些,但并不多,她認真傾聽:“王爺想說嗎?想說我便聽著。”

  封天極無聲笑笑,聲音緩緩:“我記得小時候,過年的時候,宮里會做紅燈籠,別人拿著跑來跑去,十分好看。

  我也想要一只,就跟珍母妃說,珍母妃命人做了,拿到我面前,我剛要接,珍母妃就拿過去,一點點踩碎。”

  “她說,我身為皇子,要控制自己的欲望,越是想要什么,越不能得到,不能任性而為。”

  南昭雪擰眉,封天極繼續說:“有次下雪,樹上的柿子凍得晶瑩好看,我記得珍母妃喜歡,就想摘下來給她。但我不小心滑下來,扭傷了腳,就痛得忍不住哭起來。”

  “珍母妃把我帶到一間小黑屋里,四周擺滿了鏡子,她說,不能哭,也不能笑,只有這樣,別人才不知道你是喜是怒,才能猜不透你的心思。她讓我對著鏡子,看到臉上有表情,就抽自己一耳光。”

  南昭雪聽得心驚,她忽然想起,剛開始住進王府的時候,總覺得少點什么。

  她也不是總愛照鏡子的人,剛開始也沒在意,直到要梳洗的時候,才發現沒鏡子。

  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什么原因,只喜歡是封天極是男人,粗心,沒有在意這種事。

  她不知道,原來鏡子背后,還有這樣的過往。

  難怪封天極總是冷著臉,難辨悲喜,她還以為是他不愛表達,或者城府深的緣故。

  “王爺那會兒多大?”

  “四歲之前吧,”封天極說,“再后來,我的記憶也就開始比較清晰,這樣的事也就不多了。”

  南昭雪眸子一縮,珍貴妃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這樣對待一個年紀的孩子,三四歲,也許很多人還都沒有什么記憶,那么小的時候,許多事情已經模糊。

  所以,珍貴妃究竟是為了教封天極,因為初為人母不懂教育,用了極端的方式,還是心存惡意,故意而為?

  “我記憶深刻之后,珍母妃就待我好了不少,不讓我受苦受罪,讀書也比其它皇子開蒙晚。

  知道我喜歡刀劍,她有時候還悄悄讓侍衛帶著我練,慢慢地,我也就不再怕她,真心覺得,她是位好母妃。”

  “再后來,我無意中聽到幾個宮女和嬤嬤提起我的生母,聽說她面目丑陋,為父皇也不喜,還知道她出身卑微,原來只是尚衣局的宮女。

  我那天晚上悄悄溜進母親生前住的地方,從那之后,她的最初形象,就在我心里根深蒂固。”

  “若非今日與林母妃談起,我依舊沒有去想,我最開始聽到的消息可能是錯的。”

  封天極垂下頭,深深自責。

  南昭雪心尖泛起絲絲縷縷的疼,匯聚成海。

  珍貴妃在封天極沒什么記憶的時候惡意對他,在覺得他記事之后又處處寵他捧他,若非他心志頑強,只怕早被寵得飄飄然,成為個沒用的紈绔。

  想必,那些惡意中傷他生母的宮女嬤嬤,也是珍貴妃刻意安排。

  她輕握住封天極的手指:“王爺不必自責,你當時那么小,又是無意中聽說讓你錯愕驚訝的消息,最初的印象會有特別的魔力,較之其它的事情,會尤為深刻,這在醫學中,稱為心理自我暗示癥。”

  她信口胡謅,語氣嚴肅又認真:“所以,王爺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可惡的是說這些話,故意誤導你的人。”

  封天極被她這么一安慰,難過的情緒散去不少:“是這樣嗎?”

  “沒錯,是的,”南昭雪認真點頭,“王爺以后只要記得今天林妃娘娘說的那些,慢慢的,不好的記憶和認知,也就隨之消散了。”

  封天極緩緩舒一口氣:“我知道了。”

  他頓了一下,又說:“其實當時,我也惶惶不安了好幾天,沒過多久,有人給我下毒。

  我身邊的小太監無意中吃了我賞的湯水,當場身亡,我十分害怕,想著逃出皇宮。”

  南昭雪心頭微跳,從他平靜的語氣中,能深刻感覺到他當時的恐懼。

  “那你跑出去了嗎?”

  “嗯,”封天極目光似穿過車簾,望向那段難過的時光,“是一個宮女,她說曾經受過母親的恩惠,以前一起在尚衣局做事,為了報答母親的恩情,她冒死帶我逃出皇宮。

  那時候年紀小,又慌亂,根本不知道宮外的茫茫世界是什么樣的,就認定逃出去,就能活下去。

  走得匆忙,她身上也沒有多少錢,每天都是先保證我吃飽,盡管如此,我還是因為又餓又累又怕,不久就生了一場病。

  她待我極好,走投無路之時,甚至不惜為了給我治病要賣身。

  若非有一個過路的老先生,給了一兩多銀子,恐怕她真的就把自己賣了。”

  南昭雪聽得心慌,忍不住問:“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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