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都市之肆意人生 >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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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開始時我也想做個好領導,但是發現做個好領導太難了,對待下屬難,對待同級難,尤其是對待上司時更難,上司壓下來的任務我做不做?做,有時候是違背良心的,就像是舊城改造吧,都說我領導白山以來大拆大建,強拆,得罪了多少人民,但是領導要創城,創什么集團這城市那城市,不建設怎么創建,集團評委來了一看房屋低矮,污水橫流,這能達標嗎?”

    “好吧,那就開始建設吧,但是問題又來了,領導介紹了幾個公司過來,我是不是該給個面子照顧一下,但是如果照顧了,就違背了招投標法,違背了這個,違背了那個,你以為我真的想違背?”

    “既然是違背了,他們愿意給我錢,我為什么不收,我不收就沒有違背嗎?再說了,我也是一個窮苦孩子上來的,我家里沒什么背景,我不像是那些領導二代,年輕人,你是哪一年出生的,你知道在華夏有個稱呼叫倒爺嗎?”

    這完全不像是紀律檢查部門在辦事件,完全像是在聽一個被處理的人開啟了唐僧模式在這里胡侃,有幾次丁長生簡直是難以忍受了,可是他看了看何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也就釋然了,既然這里交給了何峰,那么自己就配合好了,出了問題自己也不用負責了。

    對于孫傳河的問題,丁長生沒有回答,他懶得回答。

    “在我們華夏,有兩批最先富起來的人,其中第一批就是這些人,他們是領導二代,什么賺錢就倒什么,那個年代我記得我剛上中學,吃到一塊糖都能高興好幾天,但是他們可以倒賣糖的批文,一火車一火車的拉到前蘇聯,拉到港口出口,倒賣土地的批文,他們不需要花一分錢,只需要到自己父母任職的單位蓋上幾個章,這塊屬于集團的土地就可以賣出去了,這錢來的是不是很快,所以,他們成了最早富起來的那波人,有時候可能你會埋怨你的父母,為什么在那個遍地都是機會的時代他們沒能抓住機會,讓你成為一個富二代,不瞞你說,我也有過同樣的疑問,但是到了后來才明白,那個時代,權力才是機會,你沒有權力,面對再多的機會也只能是看著他從你眼前飄過,沒用的……”孫傳河好像是在回憶,但是丁長生卻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這怎么都像是在回憶自己的一生,但是恰恰對生命沒有了留戀,這樣的人會交代問題?

    “后來,到了九十年代,我畢業了,進了工廠,當了領導,從學徒開始干,一直干到了廠長,但是又能怎么樣呢?國有的企業開始大面積的垮塌,是真的干不下去了嗎?說實話,是有些干不下去了,可是有些企業干的好好的,還很有競爭力呢,就被賣給了私人,而這些私人,有的是廠領導,有些是之前富起來的那些人,總之,一句話,經營不下去了,就賣了,而這些接手國有企業的人,成了第二波富起來的人,把包袱扔給集團,把財產都拿走了,而且還是很便宜的拿走了,有些企業一塊錢拿走了,你能相信嗎?”孫傳河可能說的太多了,閉眼歇了一會,又再次睜開了眼。

    “這就是你的收錢的理由?”丁長生皺眉問道。

    “我才收了幾個錢,值得你們省公司紀律檢查部門來?”可能是和外界根本沒有聯系,所以外面發生的事孫傳河還不知道。

    有些人貪了很多錢,但是卻舍不得花或者是不敢花,到了最后,只能用來計算貪臟數額了,所以,雖然貪了不少,可是并沒有真正的享受到好處。

    “幾個錢?孫傳河,你的心還真是大啊,你是不是感覺心有多大,就能貪多少錢啊?告訴你,你藏在別墅里的那些古董字畫被查了,你兒子現在也已經被紀律檢查部門控制了,你的辦公室里藏得幾百萬現金,還有你家里的現金和金條,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丁長生笑問道。

    可是丁長生的話剛說完,何峰就緊急起來出去叫醫生了,丁長生的意外刺激使得孫傳河的血壓急劇上升,而且臉都開始變顏色了,丁長生也嚇了一跳,看來任何人提到自己的錢時都容易激動,尤其是得知自己的錢被人拿走時就會更加的激動了。

    柯子華回到車里給成功打了一個電話,約了個地方見面,柯子華心里很是惱火,惱火的原因當然還是丁長生的攪局。

    到了約定的地點,成功已經在等著了,看上去這幾天成功老了很多,但還是很精神,他之前不知道父母都干了些什么,一旦全部知道了,從最初的震驚慢慢的回到了正常。

    “怎么回事?”成功問道。

    “失敗了,只能是再找機會了,我剛去,丁長生也去了,這小子又一次壞了事,只怕接下來會很不順,成少,你還是做好第二手準備吧,接下來我去找林淮山,他和孫傳河的關系最緊密,要是孫傳河吐了口,那么林淮山也會進去,送錢并不比收錢輕多少,他該明白這個道理”。柯子華說道。

    “他一個商人有這個膽量嗎?再說了,如果他指認孫傳河的話,很可能會得到減輕處罰的承諾,這樣一來,他何必會冒這個險呢?”成功搖頭否定道。

    柯子華心里一緊,自己剛才的失敗,已經是做了大的努力了,再次去的時候肯定不是自己了,成功這么說到底什么意思?

    雖然成功和柯子華是鐵桿,但是自己父親準備出逃的事情他也不會告訴柯子華,所以,被利用的人,從開始就注定是被利用的,因為你永遠都是出于仆從的地位,你不是主導者。

    可是柯子華顯然是不知道這些事的,他還在做最后的努力,而成功已經在做逃跑的最后準備了,以至于約好和寇大鵬吃飯的事都忘記了,當丁長生主動打電話問起成功時,成功才想起來這事,的確,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了。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么即便是要走,見個面也是應該的,成功和丁長生一直沒有利益沖突,即便是這一次,丁長生是職責所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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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而且遠沒到和成千鶴對陣的地步,所以成功和丁長生也還保持著良好的友誼,反而是柯子華和丁長生的關系已經到了破裂的地步了。

    “華子,晚上的飯局你一起參加吧”。成功接完電話,對柯子華說道。

    “那行,我去安排,我先回去了,單位里事比較多,我也不想這個時候再出事”。柯子華說道。

    成功點點頭,沒說話,看著柯子華的離去,成功心里多少有點失落,可能這是自己在國內的最后一個夜晚了,他定好了三張飛往上海的機票,飛往國外的機票也已經定好了。

    但是柯子華卻并沒有回市公司,而是直接去了淮山集團的大本營,在孫傳河主持的舊城改造中,淮山集團無疑是得到好處的為數不多的幾家公司,而這家公司的背后是孫傳河在支撐的,所以那些價值不菲的東西,有一多半是林淮山送給孫傳河的,包括那棟沒有辦房產證的別墅。

    柯子華不顧保安的攔阻,一路闖進了林淮山的辦公室,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幅景象,林淮山好像是一個地下派一樣,居然是蹲在地上往一個鐵盆里扔各種材料燒毀呢,看得柯子華一愣,這家伙,間諜片看多了吧。

    “林總,這是在干什么呢,這也不是什么節氣啊,給誰燒紙呢?”柯子華往沙發上一坐,一臉戲謔的問道。

    林淮山當然是認識柯子華的,所以一看是柯子華進來,揮了揮手,將保安趕了出去,立刻坐在了柯子華對面,急問道:“傳說孫老板被抓了,真的假的,我聯系不上他了”。

    “在醫院住院呢,你怎么不去看看他?”柯子華掏出煙,湊著鐵盆里的紙點了一支煙問道。

    “我哪敢去?這個時候還是低調點好”。林淮山倒是很自覺,和柯子華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林總,我來是想告訴一件事,你送給孫老板的那些東西都被紀律檢查部門查沒了,接下來就該是孫老板交代那些東西來自哪里了,要是沒算錯的話,林總在里面住上十年二十年都是有可能的,你現在是在給自己燒紙嗎?沒那么嚴重,你死不了”。柯子華開玩笑道。

    “哎呦,柯部長,到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在這里說風涼話了,我現在已經快要崩潰了”。林淮山一臉的愁容道。

    林淮山和別人不一樣,這個人很市儈,不然也不會那么鐵磁的找上了孫傳河,這個人只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用什么手段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沒有你想不到的手段,唯一的目的是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句話,這個人沒有成本意識,不會想在一件事上投入這么些值不值得,沒有這個概念,他只是想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也是他在孫傳河身上砸下那么多錢的原因之一,所以他的工程拿的是最多的,也是最好的地段,當然了,他的匯報也是最好的。

    “林總,你想過沒有,只要是你倒了,你的公司也就完蛋了,你的公司完蛋了,你這一輩子的奮斗也就完蛋了,就這么簡單,我給你想了一個簡單的辦法,那就是你想辦法讓孫傳河永遠閉嘴,你現在得到的一切還是你的,你送了多少東西給孫傳河,送沒送,不都是孫傳河的一張嘴嗎?所以,你得想辦法搞定這件事,當然了,這事我只能指點你這些了”。柯子華狡猾的說道。

    柯子華說完站起身要走,但是被林淮山給攔住了,他被柯子華這么大膽的想法給震驚了,但是仔細一想,自己只是在金錢利益上和孫傳河有關系,而眼前這位呢,他的主子和孫傳河可是在政治上有扯不斷的關系,這一下他也明白了柯子華為什么來找他了。

    “柯部長,等等,我們再說會話”。林淮山的腦袋猛然間醒悟過來,的確是一個好辦法,而且他比誰都明白,這個主意是最好的的方式,可以一勞永逸,因為誰都沒有死人的的嘴巴嚴實了。

    “柯部長,你說的倒是輕巧,可是現在里面什么情況我們不知道啊,這怎么辦?”林淮山急切的問道。

    這個時候柯子華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來一張紙,乍看上去就是一幅鉛筆畫,可是畫的卻是醫院里孫傳河病房的分布圖,以及最容易從哪里進去,哪里有雇傭兵,哪里有紀律檢查部門的人在把守,一清二楚,這讓林淮山的心漸漸沉淀下來,看來柯子華這是在借刀殺人了。

    不然的話,他怎么會準備的這么充分,連地形圖都畫好了,他是一個從來都不甘心被人利用的人,可是這一次,自己似乎別無選擇,這么多年來在白山混,自己怎么可能沒有自己的地下勢力,他在考量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林總,我說一句,這件事要急,要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幾天孫傳河的精神不太好,可能不會這么著急提審,但是我擔心時間一長,你再去安排這事就沒意義了,那個時候紀律檢查部門都找上門來了,你再去還有個屁用,而且紀律檢查部門這些人里面,有個人很厲害,不過巧的很,今晚我和他一起喝酒,這就是個大好時機,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柯子華說完再也不回頭,拿起自己畫的地圖走了,他是不會給林淮山一點把柄的,因為他已經讓林淮山抄了一份。

    待柯子華走后,林淮山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打了出去,柯子華說的沒錯,他現在就是在和紀律檢查部門搶時間,經過了醫院的全力搶救,孫傳河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是卻暫時不能說話了,這也是醫院的建議,何峰也不敢再問了,擔心就這么一命嗚呼了。

    “你不該這么刺激他”。何峰和丁長生一起出了病房,何峰說道。

    “但是不這么說的話,他是想自己扛起來,那些藏起來的東西就是他的了,那么他就更不會交代了,死豬不怕開水燙,這樣也難治”。丁長生扭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孫傳河,擔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