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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長生見陳東不吱聲了,心想,難道這家伙從一開始就沒看明白這背后隱藏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自己還真得好好點一點他,免得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而且趙林已經告訴自己,耿長文已經和陳東接觸過了。

    但是就眼前看,陳東還在猶豫之中,不然的話,也不會這個點了找自己出來吃飯,所謂的吃飯,不過也是在探自己的底罷了。

    因為丁長生對陳東這個人時刻保持著警惕,所以在華錦城的問題上,丁長生也一直都很頭疼,如果自己出面,那么勢必會引起陳東的懷疑,如果耿長文在這個時候在旁邊再加上一把火,那么陳東的倒向就很難把握了。

    現在不比以前,以前自己只是一個小嘍啰,像在梨園村管區當主任時,還不是被縣公司監察部說摁倒就摁倒,可是現在的,自己是總經理了,如果陳東真的下定決心和耿長文以及其身后的合作,搞自己一個突然襲擊,雖然不至于到最后會折進去,可是這耽誤的時間和自己的名聲,卻都可能毀在這上面了。

    一句話,丁長生現在耽誤不起,杜山魁傳來的消息,號子里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很快就有結果了,那么自己這個時候要是出了問題,很多事還要不要進行下去,外面的人還不得亂成一鍋粥了?

    所以,丁長生此時也輸不起。

    “陳部長,這些人,罔顧法律,他們眼睛里是沒有王法的,但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別的不說,就拿你自己來說吧,我猜你這么多年說的監察部生涯,也不敢說完全按照法律來辦事的吧,但是無論怎么說,我相信陳部長總不會跑出那個圈去,大差不離也就是了,全了法律的義務,也全了人情,但是這些人是在造事件,而不是在辦事件,無中生有的事情會瞞得了一時,但是我相信瞞不過一世,你說呢?”丁長生這話里雖然帶有威脅的問道,但是說的卻都是實話,這個道理陳東當然是懂得的。

    陳東依然是不吱聲,他在等著丁長生交底,這就像是玩牌一樣,你知道自己的底,但是你不至于知道對方的底,如果你都知道了,那還不是運籌帷幄了?

    “陳部長,前段時間有個傳聞,不知道你聽到沒?”丁長生問道。

    “什么傳聞?”陳東終于是好奇的問道。

    “傳聞咱們司董要調走了,而且還是省公司董事會主席羅明江的意思,有沒有這回事?”丁長生端起一杯扎啤,一飲而盡道。

    “傳聞終不可信,司董不是好好的呆在湖州嗎?”陳東不以為意的說道,其實他在心里也在擔心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司南下的人,而且司南下是羅明江的人,這是中南皆知的事情。

    “是啊,但是有時候我們也可以從傳聞得到一點分析,我恰好也也聽到了一些消息,陳部長,今晚沒有外人,要不然我們也議論一下大老板們之間的那些道道?”丁長生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道。

    “呵呵,你說,你說”。陳東也喝了一杯啤酒,饒有興致的說道,相較于自己對這些小道消息的匱乏,他卻是很相信丁長生嘴里說出來的那些事,因為一個是石愛國在省公司,接近權力中樞,而且仲華現在是市公司副董事長,而仲華背后現在是印千華,這都是省公司可以參與到核心消息的一些人,每每想到這里,陳東對丁長生只有嫉妒。

    在這個信息也是生產力的時代,你的消息比人慢一步,你的行動就可能慢上一百步,試想,現在的無論哪一行,除了去死,不都是競爭白熱化,你慢了一步,人家已經是百米沖刺的速度到了終點,所以貧窮的人依然是貧窮,富有的會更加富有,因為信息不對稱。

    你可能不信這些話,但是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就可以說明這一切,假如你是市公司規劃部門的人員,或者是你有親戚在規劃部門工作,別的忙也不用幫,你只需知道未來哪里會修路,哪里是什么規劃,到這些偏遠地方買上幾千塊錢一套的農家院,等著拆遷就可以得到幾十上百萬,這就是信息的力量,所以,信息也是錢。

    “PX項目這件事你知道吧,原本是邸總和楚總引來的,司董也是同意的,但是羅主席不同意,所以這個項目現在就擱淺了,要說這位大老板格局真是不怎么地,就因為紡織廠的事情,把氣就撒到了司董頭上,或許中南的人都知道司董是羅主席的人,但是我告訴你,現在,不是了”。丁長生伸長了脖子,幾乎是靠近陳東的耳朵了,說道。

    這話一出,讓陳東大吃一驚,這還了得,自己是司南下的人,看上的就是司南下在省公司的牢靠關系,現在大老板居然都不看好司南下了,那自己的將來……想到這里,陳東的洗那是一片哇涼啊,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他看得太多了,自己不就是這么上來的嗎?

    陳東瞪大了眼睛看著丁長生,問道:“老弟,你說的是真的?”

    “嗯,所以,前段時間司董要走的事,不是傳言,是真的?”丁長生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下陳東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臉色灰白,好像是心臟病發作前兆似得。

    “陳部長,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陳東哆哆嗦嗦的說道。

    “但是,為什么又沒有走成呢?”丁長生這個時候將鐵串子扔在桌子上,用紙巾抹了一把嘴,說道。

    “呃,對啊,為什么沒走成呢?”陳東的臉色為之一變,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確實是失態了,自己這么一個老江湖被丁長生這個嫩芽子忽悠了這么大半天,一個確切的消息都沒有,就把自己嚇成這樣,委實不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