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盯著瑟利夫，冷聲問道：“雖然我不是海妖，卻也知道同族之間相互殘殺是很殘忍的事。
你作為海妖中的一員，那些死去的海妖可都是你的族人，為什么你要做這種事，害死整個族群？”
聽到這樣的問題，瑟利夫卻是冷笑一聲。
“族人？呵呵，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族人！”
說到這，瑟利夫的目光落到厄里斯渡斯身上，眼神滿是仇恨。
“當初如果不是我們這位大首領，我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你說對嗎，大首領？”
瑟利夫的話，如同一把刀子，插在厄里斯渡斯的心口。
他表現得很痛苦，也很沉默。
似乎當初在兩人之間的確發生了什么事，導致他們的關系異常僵硬，甚至可以說是仇視。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啊！厄里斯渡斯，難道你真的對瑟利夫做了什么嗎？”
亞莉好奇問道。
作為外來海妖，她對于當初的事情完全不了解，眼中滿是好奇。
甚至，比陸明二人還要更加好奇。
實在想不通有什么事，能讓海妖族群內部發生如此仇恨，甚至不惜毀掉自己的族群！
厄里斯渡斯依舊選擇了沉默，倒是瑟利夫，冷笑起來。
“你問他，他當然是不敢說的，畢竟真要是算起來的話，害死所有同族的責任，我們這位大首領也要承擔啊！”
瑟利夫語氣嘲諷。
然而，厄里斯渡斯除了痛苦，卻并未反駁。
難道說，當初的事情，他真的也有份？
“沒關系，他不敢說，那我來告訴你們好了。”
瑟利夫冷笑著繼續說道。
仿佛能夠看到厄里斯渡斯痛苦的表情，是他最快樂的事。
當生命已經要走到盡頭，眼看著人就要不行的時候，還能看到仇人陷入痛苦當中，著實很幸運。
至少，此時瑟利夫是如此認為。
“曾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海妖，一直生活在海妖宮所在區域。
這里的生活很安定，沒有什么意外，我們擁有著漫長的壽命，每天都重復著相同的事情。
終于有一天，我覺得厭煩了，我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不想要一直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
瑟利夫緩緩講述。
那段生活，對他而言似乎沒有絲毫值得留戀。
畢竟海妖的壽命，太久了！
連他們自己都急不得，究竟活了多久，度過了多少個日夜。
有瑟利夫這種想法的海妖，恐怕也絕非他一個，所以當時的瑟利夫并不算是族群中的異類。
“我們海妖是大海的寵兒，得天獨厚的條件導致無論我們去哪里，遭遇什么都不會真正受到傷害。
所以，我去了很遠的地方，看了很多風景。
可這些都不能真正意義上讓我得到滿足，我依舊覺得日子過得很空虛，很無趣。
直到我遇到了她！”
瑟利夫說到這里，眼神突然變得柔和起來。
很顯然，這應該是一段愛情故事。
陸明也沒想到，自己來到海妖祖地本來是為了處理不祥氣息的問題。
結果現在，竟然聽海妖講述上愛情故事了！
“她是一條體型巨大的魚。”
瑟利夫剛準備繼續講述。
陸明和姜濟卻都張大了嘴巴，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都沒想到，瑟利夫所謂的愛情故事，竟然是愛上一條魚？
這……
不過想想，海妖其實也算是某種海洋生物，和魚也有幾分類似，或許在他們的審美中，魚可能比人類更符合他們心中的美麗形象呢？
“我和她相識，她很溫柔，總是能夠陪伴在我身邊。
無論我想要去哪里，她都會一直與我相伴，那段時間，也是我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那時候，我覺得有美好的事情就必須要與大家分享，所以我帶著她返回了族群，回到了海妖宮。
我想要將她介紹給每一個族人，告訴他們我找到了真愛。
可是，厄里斯渡斯，這個渾蛋家伙，竟然要將我驅逐出族群！”
瑟利夫異常的憤怒。
這就像是一個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覺得心愛的女子，帶回家介紹給爸媽，卻被爸媽極力反對差不多。
只不過相比起人類家庭，海妖族因為壽命更加的漫長。
他們可能花費許多人類幾輩子，甚至更長的時間才找到伴侶，卻遭到了族人的拒絕，心中無法接受的情緒，會更加激烈一些。
陸明也不免感慨。
愛情不管對于哪個種族而言，都是甜蜜的糖果，同時也是劇毒的毒藥！
“這，會不會有點過分啊！”
亞莉皺眉。
在她的族群當中，其實也有海妖與其他海洋生物結合的先例。
或許是因為初代女王就是這么做的，所以在亞莉的族群中，這種事雖然不經常發生，可還是屢見不鮮。
除了人類，海妖并不忌諱和其他海洋生物結合。
“連你也覺得過分吧？咦，你竟然是……呵呵，看來當初我果然沒有做錯！”
瑟利夫此時也注意到了亞莉。
并且發現了她混血海妖的身份，冷笑一聲：“那時候的厄里斯渡斯，以大首領的身份告訴我，說如果我要和她在一起，就要將我驅逐。
換成是你，肯定也很憤怒吧！”
“嗯。”
亞莉點點頭。
不過，她皺眉道：“雖然我會很生氣，可也不會對族群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我的確不會做什么。可是后面，這位大首領更加過分！”
說到這，瑟利夫已經咬牙切齒：“她并非海妖，注定壽命有限。我們雖然度過了很幸福的時光，可她終究生命還是走到了盡頭。”
陸明挑眉，故事到這里，終于迎來了轉折點。
看來，海妖族幾乎被滅族的命運，也是從那條魚生命走到盡頭開始的！
瑟利夫盯著厄里斯渡斯，恨聲道：“我之前便聽聞族中曾經發現過一種寶物，只要服用后就能極大地延長生命，甚至可以從某種意義上達到永生。
我們海妖本就是大海的寵兒，擁有著幾乎無盡的生命，這種東西對海妖而言，沒有任何作用。
而我的她，卻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所以，我再次返回海妖宮，找到厄里斯渡斯，我想要那種寶物，想要為她續命！
然而，厄里斯渡斯不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還警告我不要尋找那東西，說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運轉，讓我不要過于執著！”
瑟利夫咬牙，惡狠狠道：“如果即將死去的人，是你的愛人，你還會說這種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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