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警員怪異的目光下，陸明被陳司司帶上警車。
一個小時后，此次行動收網。
陳司司坐在審訊室里，看著自己對面一副吊兒郎當的陸明，有些無語。
她用筆敲著眼前的桌面，冷聲問道：“名字！”
“陸明。”陸明覺得有些好笑，“身高一八五，體重六十五，長度二十一……”
砰——
陳司司猛地拍了把桌面，怒斥道：“問你什么，你答什么，沒問的不許亂說！”
“我沒有亂說啊，我說的是實話！”陸明一臉無辜，“要不咱們直接測一下。”
陳司司呼吸有些急促，知道跟陸明沒法正常交流，索性收起紙筆。
“說吧，你今晚為何會出現在那艘船上？”
陸明回道：“幫王永興鑒定這批原石的質量。”
“王永興為何會找你？你又是怎么跟鑫源珠寶搭上關系的？”陳司司冷著一張臉，不斷地發問。
陸明聽出一絲不同尋常，反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鑫源珠寶也有參與？”
原本，陸明以為是國內某個團伙跟哈塔有所勾結，才會做這種見不得人、傷天害理的生意。
根本就沒往鑫源珠寶聯想。
陳司司沒回答陸明的問題，哼道：“你需要老實交代！”
陸明聳聳肩，只好將如何認識王永興的經過跟陳司司陳述一遍。
聽完之后，陳司司陷入沉默。
“陳警官，我知道的就這么多。”陸明翹起二郎腿，“你要是再不信，我也沒辦法了！”
陳司司沒理會陸明，離開審訊室。
片刻后，陳司司再次進來，“行了，你可以離開了。”
陸明抻了個懶腰，嘻嘻笑道：“你還別說，這審訊室的椅子坐著挺舒服的。”
“要不我把你關七天？”陳司司白了眼陸明。
陸明朝審訊室外走去，邊走邊感嘆著，“哎，這年頭好人難做啊，某些人被我救了也不知道說聲感謝！真是讓人寒心！”
陳司司知道陸明故意挖苦自己，眼中卻露出一抹笑意。
“今晚的事，謝了。”陳司司語氣緩和下來。
要不是陸明推開，中槍的就是她了。
陸明回過頭，摳了摳耳朵，佯裝沒聽清楚，“陳警官說什么？剛才風大，我沒聽清楚！”
陳司司懶得跟陸明計較，“我說謝謝你救了我，趕明我讓組織制作一面錦旗給你送到診所去，怎么樣？”
陸明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擺擺手道：“錦旗免了，就不浪費國家的物力財力了。”
“哦，對了，王永興呢？”陸明想起王永興，應該也被帶回來了。
“關著呢，等詢問完，此事跟他沒有關系自然會放了。”陳司司回道。
想了想，陸明還是替王永興說情，“這事跟他應該沒什么關系，趙寶來和那個陳巖你們可以好好審審。”
陳司司柳眉一挑，“我還用你教我做事？”
“得！好心當成驢肝肺。”陸明有些受傷，“這件事情背后有武者，想來沒那么簡單，陳警官還是小心點吧！”
說完，陸明朝警局外走去。
“你等下！”陳司司被陸明這么一提醒，也想起了什么。
“怎么？陳警官該不會舍不得我走吧？”
陸明回頭，朝陳司司一陣擠眉弄眼。
陳司司呸了聲，露出嫌棄模樣。
“我聽爺爺說，武道交流會讓你的名聲在燕京城流傳開，有幾個人惦記上了你，你可得注意了，別哪天被人下了黑手不知道。”
陸明沒想到是這事，笑道：“陳警官還說對我沒想法，這不是在關心我？”
“隨你怎么想！”陳司司說完朝局子大院走去。
陸明笑了笑，獨自離開。
——
陸明剛離開沒多久，陳司司就接到一通電話。
“司司，這件案子你別管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威嚴的中年男子聲音。
“為什么？”陳司司有些不解，“追查了這么久，好不容易釣出來一條大魚，只要順著這條線，一定能釣出更大的魚！”
“這件事情牽扯得太深，已經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中年男人似乎并不想說太多，“總之，從現在開始，這件案子不再歸你負責！”
陳司司大惱，“不行！我一定要追查到底！”
“你這丫頭怎么如此不聽話！”中年男子有些惱怒，“行了，明天一早，我會派人接手所有檔案，到時候你交接一下。”
陳司司臉上帶著倔強，“二叔，你給我一個原因！”
聽到陳司司這么說，對面的中年男子沉默了幾秒后，嘆道：“咱們陳家能有今天步步艱辛，這件事背后的人咱們得罪不起。”
“你若是再查下去，后面的魚未必能揪出來，咱們陳家可就直接搭進去了！”
“司司，聽二叔的話，在葉城破破小案就行，這個案子讓別人接手。”
陳司司沒有回答，許久后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二叔，你知道當我看到幾十個赤條條的孩子被關在潮濕、腥臭、昏暗的船艙里時，心中的震撼么？”
“他們把孩子像動物一樣當成商品……”
陳司司的聲音有些發抖，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二叔，我之所以穿上這身警服，是因為從小就特崇拜您。”
“可是——您現在告訴我讓其他人接手！呵……不就是想將這件案子壓下去么……”
“司司，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這背后的力量完全不是我們陳家能夠承受得住的，哪怕咱們陳家有宗師！”
“老爺子都這把年紀了，難道你忍心讓他老人家替陳家遮風擋雨么？”
陳司司感覺渾身充滿了無力感，凄慘地笑了幾聲，“二叔，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陳司司像丟失了魂魄般坐在椅子上。
“隊長，隊長？”
許久之后，陳司司才回過神。
“隊長，你沒事吧？”
陳司司問道：“怎么樣？趙寶來他們都交代了什么？”
警員搖搖頭，“趙寶來只說他是公司派過來檢查原石的，其他事一概不知。”
“那幾個南洋人烏拉拉地說了一通，咱們的翻譯還沒趕過來……”
陳司司揮揮手，無力道：“明天一早，上面會派人來交接這個案子，你負責交接一下，下去吧。”
“啊？好的！”
陳司司靠在椅子上想了很久很久。
眸子里閃過失望、迷茫、絕望，最終露出一抹堅定。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陳警官這么快就想我了？”電話里是陸明調侃的聲音。
“陸明，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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