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都市皇途 > 第五十一章:異地同曲
    八爺的到來,給現場帶來了小*。一些社會上的名流或者是政府官員,紛紛上前去和八爺攀談。

    黑金政治在現代社會早已是屢見不鮮,只不過是因為話題敏感,所以人們不怎么去談論這種事情。陳御風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上前巴結,而是不動聲色地坐在椅子上喝著紅葡萄酒。

    “祝八爺壽比南山,多日不見,您老還是那么地老當益壯啊!”一名成功的商人對著八爺奉承道。

    “哪里哪里,你那生意才是真正的風生水起啊。”八爺擺了擺手笑道。

    這種對話在這大廳里隨處可見,陳御風厭煩了這種虛偽至極的對話,將手中的高腳杯倒滿,然后往樓上走去。

    八爺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御風一眼,然后對身邊那名冰冷的中年人說道:“叫安佑去跟著他。”

    “知道了,爺。”冰冷男子答應一聲,然后緩緩退去。

    ……

    外灘十八號七樓天臺,迎著撲面而來的輕風,陳御風雙手靠在欄桿上,眼前的金碧輝煌雖然還未達到迷亂眼睛的地步,但呈現出五光十色的色彩還是綽綽有余的。

    “為什么來這里?”黃安佑走到陳御風身邊,輕聲道。

    陳御風沒有回頭看他,也不答話,只是一味的喝著紅葡萄酒。看到自己被冷落,黃安佑也不感到生氣,而是張開嘴大聲喊道:“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聲音悲壯而充滿豪氣,這讓作為聽眾的陳御風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熱血。

    “想不到安佑兄還這么有豪氣和詩氣,看來我們黑幫正在朝著精英化的道路上前行著。”陳御風贊道。

    黃安佑輕笑一聲,說道:“見笑了,這《己亥歲二首其一》是我最喜歡的一首詩。我們雖為黑幫,被譽為社會的敗類和渣滓,但同樣富有豪情萬丈。那些說我們一無是處的,所謂的衛道者,在我看來,也就只是嘴上功夫厲害一點而已!倘若要他們真刀真槍上去干,恐怕早就尿褲子了!”

    “所以啊,不要太理會那些‘瘋狗’的犬吠,笑笑就好。”陳御風喝著這酒精濃度不算太高的紅葡萄酒,說道。

    兩人沉默著觀賞著夜色的美景,感慨著人生的起起落落。

    劉玉瑩躲在一處隱蔽的角落里,看著兩人在這里海闊天空,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郁悶:“他們難道不知道這里是情侶幽會之地嗎?莫非是在搞基?”

    雷人說雷語,還真是雷到家了!這刁蠻的千金大小姐,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你在這里干什么?”

    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劉玉瑩的耳邊響起,讓她忍不住驚叫出聲。看到來人的面龐,劉玉瑩不禁緊咬牙關,惡狠狠地說道:“又是你,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嚇我?”

    陳御風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說,你一個女孩子為什么要躲在這里偷聽我們的談話呢?”

    劉玉瑩輕哼一聲,說道:“你還有資格說我?整個上海誰不知道外灘十八號的七樓天臺是情侶幽會的場所?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這里談天說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陳御風哭笑不得,在他看來,面對這樣一位蠻不講理的丫頭,敬而遠之是最好的選擇。這時候,黃安佑走了過來,對陳御風說道:“我們先下去吧,八爺他老人家要見你。”

    “噢,我現在就下去。”陳御風神情玩味,輕笑道。

    “喂,拆 喂,拆穿了你們之間的基情就想走嗎?”看到陳御風和黃安佑就要離開,劉玉瑩立即嘲諷道。

    陳御風看了她一眼,說道:“那你又來這里干什么?尋找*來刺激嗎?”說完,陳御風頭也不回地離開,讓劉玉瑩直接傻愣在這里。

    “混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

    當陳御風和黃安佑下樓的時候,正值給八爺送禮。許多人送給八爺的無非就是精致的瓷器,或者是小巧玲瓏的玉石等,這些在陳御風看來,都太過俗套。

    “怎么樣,你也去顯擺顯擺?”黃安佑小聲地對陳御風說道。

    陳御風聳了聳肩,說道:“也罷,既然這里八爺的輩分最大,那么我這個做晚輩的怎么也要獻出屬于我的一片心意不是。”

    八爺今晚心情不錯,用所謂的黑金政治來套牢這些政界的名流,對青幫來說,無疑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八爺,我叫陳御風,久仰您的大名,今晚來到這兒純粹是想給您祝壽,順便送個小禮物。”陳御風的話在人群中回響著,這讓原本熱鬧的場面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哦,原來是御天門的門主,我倒是想看看你會送我什么禮物?”八爺拄著玉杖,輕聲說道。

    陳御風緩緩地走下樓梯,風度翩翩,像極了古代溫文儒雅的翩翩公子,讓在場的女性不禁目眩神迷。

    “原來他叫陳御風。”劉玉瑩躲在人群中,嘴中喃喃道。

    陳御風拍了拍手,一個巨大的留聲機便被人抬到了眾人面前。將留聲機放在桌上,陳御風輕輕撫摸著這古樸的留聲機,說道:“這可是民國時期的遺物,費了我好大的精力才找到了。今晚我給八爺帶來的禮物,就是一首歌,一首膾炙人口的歌曲。”

    八爺坐在椅子上,緩緩地伸出右手,嘴巴輕輕吐出一個字:“放。”

    陳御風會意,從懷里掏出一張唱片,放入留聲機中。隨著唱針慢慢轉動,熟悉的旋律漸漸傳入眾人的耳朵里。

    “十里洋場,成就一生功業;潮起潮落,里里外外都體面。你陪了我多少年?穿林打葉,過程轟轟烈烈;花開花落,一路上起起跌跌。春夏秋冬泯和滅,幕還未謝……”

    “過盡千帆滄海桑田,你是唯一可叫我永遠懷念。錦上添花,不如一簑煙雨;滿堂盛宴,還不如一碗細面。井水一瓢也香甜……嘗盡了似水流年,你是我心坎里唯一的思念。”

    張學友的這首《定風波》可以說是道盡了無數令人心酸的往事,功成名就之后,是否還留有懷念的東西?

    聽著這首歌,陳御風想到了那個夜晚,那個被大火焚燒的夜晚,那個血性男兒心里的柔情。只可惜,這一切終究成了夢幻。

    “歌是好歌,詞也不錯。但……這并不太適合我。”八爺嘆息道。

    陳御風默不作聲地將這唱片拿下,對著八爺說道:“八爺,這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執念,既然您不喜歡,那就算了。老實說,我是一個很念舊的人,對此我只想說,年輕時候張狂一點是好事,但一旦老了,有些事就不需要太去計較,如果血流成河,那可就生靈涂炭了。”

    八爺那枯瘦的手不停地摩挲著那根玉杖,對于陳御風的意圖,他也猜得了七八分,但他人雖老,但心卻不老。年輕的時候尚有野心,更何況是老了呢?

    八爺站了起來,用那渾濁的雙眼凝視著陳御風,一字一句地說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我雖然不能東臨碣石,但以觀滄海還是可以做到的。你們年輕人能夠做的,我這個老人也同樣不差,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