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雙目，將自身所修為數不多的劍氣打入試劍石。
蹭！
黑色的巨石底部竟然亮了起來。
江于舟見狀，搖頭道：“只是最低的一品，你若想修劍，需要重選劍道。”
葉雨惜也不隱瞞，直接挑明：“我只修了幾年劍道，也是自己一個人瞎琢磨。”
“如此，已經很難得了。畢竟咱們劍修，修煉條件遠比普通修士苛刻，這也是導致咱們劍修向來人丁稀少的原因。”說起這件事，江于舟有些無奈。
“秦凡，你去測試一下，品級不好也沒關系，反正大多數都是走個過場，都要重新劍道……”江于州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嘭的一聲，試劍石崩碎了。
秦凡站在試劍石前，有些錯愕的看向自己雙手，他的雙手還保持著按在試劍石上的姿勢。
就在葉雨惜走回來，江于舟剛剛開口說話之時，秦凡就已經來到試劍石前，輸入自己的劍氣。
然后，就聽見嘭的一聲，試劍石炸成了粉碎。
“……”
發生了什么？
試劍石崩了？
江于舟先是一愣，然后臉色突然變的無比激動，他一步十米，直接來到秦凡身邊，用力的抓住秦凡雙手，激動的身體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凡疑惑道：“這是何故？”
葉雨惜也很好奇，豎起耳朵靜靜聽著。
界靈騎在二哈背上，也是瞪大一雙圓滾滾的小眼睛，一臉八卦的模樣。
江于舟聲音顫抖道：“試劍石測試的劍道品級，共分九品。其中七品往上的劍意，都是世間罕見，千年來，也只上一任首座測試出八品劍意。”
“即便如此，那任首座憑著一人一劍，在元嬰巔峰的時候，就斬殺過半步化神。”
“但是，在九品劍意之上，還有一種傳說中的劍意。那便是，極道劍意。”
“我曾聽首座講過，試劍石能測世間大部分劍意，但，卻測不了極道劍意。”
“你的劍意能崩碎試劍石，肯定是極道劍意。”
“真想不到，你這般年紀居然已經身懷極道劍意，實乃我劍峰之幸，紫云之幸啊！”
秦凡往試劍石輸入的正是混沌劍氣，混沌劍氣是極道劍意不假，但他并不清楚，試劍石承受的極限，只有九品劍意。
不過，他也不怕被人知道。
先前在天啟星時，凌長風等人就見到過他施展混沌劍意，并認出了那就是極道劍意。
此后見面，總歸是要傳出去的。
“不行，我必須把這件事告知掌門，以后集全派之力培養你。”江于舟說完就要前往主峰。
這時，一道平靜無為，古井不波的聲音傳來：“他并非極道劍意，是試劍石經年累月，經受不住風吹雨打和歲月的侵襲，終是崩碎了。”
雜草叢中，一襲灰袍躍然其上，踩著草尖緩緩而行。
他并非馭空飛行，身上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就像一名普通的老人，緩緩步行。
但是，那纖細的草尖，卻沒有被壓彎半分，仿佛上面的人只是空氣一般。
可見，此人修為，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境界。
“拜見首座！”
江于舟急忙躬身行禮。
秦凡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劍峰首座。
他長相很普通，身材也不高，一米七左右，干干瘦瘦的一位老人。
而且，他并未在這名老人身上，感受到什么高明的劍意。
但，他卻知道，這名老人絕不簡單。
老人停在秦凡身前，靜靜的注視秦凡一會，淡淡道：“劍道品級并不重要，劍修，修的是劍，亦是修心。”
“劍心即本心，劍意品級強大，并不意味著自身強大。一位強大的劍修，其劍意則必然強大。”
“這話，你能聽明白嗎？”
秦凡點頭，不卑不亢道：“明白。”
“可是首座，試劍石乃是第一任首座所留，號稱萬載不滅，怎會因風吹雨打，歲月侵襲崩碎？”江于舟不甘心，不甘心明明要出一位身懷極道劍意的天才，為何首座卻親自出面否定。
劍峰首座淡淡道：“真仙亦會消亡，這世間哪有什么東西不滅？退下吧！”
“但是……”江于舟依舊不甘心。
“退下吧！”劍峰首座聲音加重。
江于舟這才點頭，不甘心的退到一旁。
“今日之事，不要外傳。”劍峰首座有叮囑一句。
“弟子明白。”江于舟道。
劍峰首座看著秦凡，說道：“你隨我來。”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邁步而上，直接飛向天空。
秦凡看了一眼，飛身跟了上去。
劍峰首座飛行速度并不快，故意等著秦凡。
兩人來到劍峰上的一塊石壁前。
這里遠離劍閣大殿，靠近山峰邊緣，遠處是一望無際的云海，再往前就是萬丈懸崖。
有幾只兇禽從高空飛過，但似乎知道下面的人不好惹，只是鳴叫幾聲，悻悻的離開。
劍峰首座看著秦凡，面色溫和：“你叫什么名字？”
“秦凡。”秦凡淡淡回答。
“不錯，即便在我面前，亦平靜如常。這份性子，是天生修劍的材料，難怪年紀輕輕竟然擁有極道劍意。”他贊嘆道。
秦凡詫異道：“先前你不是說……”
劍峰首座舉手打斷秦凡的話：“那是為了保護你。”
“一名身懷極道劍意的劍修，基本很難成長起來。”
“就算人族能容下你，其他各族也不會讓你成長下去。”
秦凡點頭：“我明白了。”
劍峰首座道：“明白就好，劍修殺伐太重，以往大戰，劍修對各族的傷害是其他人族修士的十倍，所以各族對劍修打壓嚴重，絕不會放任劍修天才成長起來。”
“這也是造成劍修人丁稀少的原因之一。”
“以后你的修行，由我親自教授。”
“你先在此感悟一下，看看能否悟出什么。”
秦凡試探性問道：“你是說，這石壁？”
劍峰首座點頭：“沒錯。”
“若你悟性足夠高，或許會有一場大機緣。”
秦凡不解：“什么機緣？”
劍峰首座搖頭：“我不知道，只有身懷極道劍意者，才能有機會接觸到那個大機緣。”
“這么多年來，也就第一任劍峰首座，獲得了那個大機緣。不過，由于悟性有限，他領悟到的東西并不完成。”
“這是他終生的遺憾，所以每一任首座，都會口口相傳，希望能尋得一位身懷極道劍意的弟子，完整領悟到這里的大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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