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 第77章:點不著,根本點不著
  手底下兵馬夠多,地道也是岑扁挖鑿已久的地道,很穩定。

  因而能潛入漢軍軍營的人,也比尋常的襲營,要多得多。

  普六茹多羅更是志得意滿,完全想不到怎么輸。

  待潛入營盤地下后,他便將手下兵馬分作數股,分批去各個方位放火。

  即使有一批人被巡夜的漢軍抓住,有一批人放火失敗,有一批人放的火被及時熄滅,剩下的人手,依然足夠讓火勢形成規模!

  只等大營四處起火,漢軍顧此失彼,此戰可定!

  漢帝可擒!

  往北方的一支東胡勇士,找著了存放糧草的地方。

  軍糧一般是干的,干燥利于儲存,也利于運輸,不管是小米也好,面餅子也好,很怕受潮。

  而大宗的這些東西堆在一塊,又尤其容易吸水,如果是種子類食物,內部溫度往往還容易升高,基本上一受潮就要發霉。

  所以軍營中屯放糧草的地方,必須通風良好。

  而漢軍可能是因為剛到夷州,倉促間建立的屯糧點,比較簡陋,只是露天堆成一垛一垛,底層架高,又在頂上添了個蓋子。

  干燥加上通風,看著就知道,一點就著。

  這隊東胡勇士見狀就是一通嘲諷。

  “那昭武帝不愧是能大敗張將軍的名將,這營盤扎的也有模有樣。”

  “雖然倉促間沒有搭瞭望塔,糧食也是堆在外頭,但一垛一垛,分得很開散,即便有一垛不小心著火了,也燒不到其他糧食。”

  “不過遇上劫營放火的,可就沒辦法了!”

  說著,這十來個匈奴勇士,就開始放火。

  糧食點是點著了,存放糧食的架子,死活燒不著。

  架子燒不著,就擴不出去,火勢就大不起來。

  勇士們極為不解,上前查看。

  往木頭架子上一摸,赫然是一層厚實的濕泥。

  再然后,就是巡夜的漢軍士卒發現了他們,大喝一聲,咬牙切齒:

  “好啊,終于抓到你們這些放火的小賊了!!!”

  北方勇士,撲街。

  往西方走的東胡勇士,則是看上了漢軍的灶。

  每隔三五丈,都會有火盆,火盆里還有做飯后的殘余灰燼。

  這些東胡勇士很清楚,沒滅的炭,往往就埋在這些灰燼里面。

  能保持多久不知道,但要用的時候,扒出來吹一吹,就能引火,格外省事。

  東胡勇士們在灰燼里扒拉著,同樣嘲諷。

  都不用費勁點火,輕輕松松就能燒得漢軍四散逃竄,不禁格外得意。

  然而掏了一陣后,東胡勇士們紛紛攤著漆黑一片的雙手,面面相覷:

  “炭呢?”

  “這兒呢!這兒!!”

  有一個東胡勇士倒是發現了燒剩下的炭,引得眾人去看。

  一看,卻發現沉在水里,壓根點不燃。

  “這漢軍怎么回事?還專門把沒燒完的炭放水里?”

  “就是怕不小心著火,也不至于這么麻煩吧?”

  耽擱這么一會兒的時間,他們已經被巡營的漢軍士卒發現了。

  那漢軍士卒一愣,隨即一陣狂喜,大吼道:

  “弟兄們,我抓著縱火賊了!!干他!!!”

  西方勇士,撲街。

  往南邊去的東胡勇士,是膽子最大的。

  南邊有很多大頭兵的營帳,一個挨一個,密密麻麻。

  很容易被發現,但正是這樣密集的扎營,使得一旦沒有及時沒火,火勢會快速擴大到難以熄滅的程度。

  “嘿嘿,著了!”

  東胡勇士點燃了營帳一角,還情不自禁的吟道:

  “燒得一營去,看他紅光沖天,熟成一鍋熏肉!”

  唰啦——

  一桶水迎面潑來,不僅將東胡勇士淋了個透心涼,剛燃起的火苗,也熄滅了。

  東胡勇士濕漉漉的須發貼著面頰,仍處于懵逼之中。

  不是,你們這是什么反應速度啊?

  這才燒了多少,也就勉強感到一點溫度變化吧,就能反應過來是起火了?

  就算你反應速度快,你這素養也太可怕了吧?

  第一時間就想到滅火,而不是慌亂大喊大叫?

  好吧,哪怕漢軍反應速度快,素養也高,怎么就能這么快找到水源呢?

  直到營帳里沖出一堆赤膊大漢,個個提溜著水桶,從營門前的大水缸取水,他們才接受了命運。

  南方勇士,撲街。

  往大營東方而去的東胡勇士,則是最不走運的一波。

  其實東邊的營帳也多,而且一時之間沒有準備那么多水缸儲水。

  那怎么辦呢?

  用最笨的辦法,士卒更頻繁的巡夜。

  寧可累著困著,也決不能再被燒著。

  以至于這些準備放火的東胡勇士,直接碰上了巡夜的大漢。

  那一個個漢軍士卒,見著火源,登時散發出一股暴虐氣息。

  無不是表情猙獰,眼神閃爍擇人而噬,雙手一邊搓著拳頭,一邊發出咆哮般的聲音:

  “弟兄們,找著狗了!!!”

  而分散于西北、西南等各處的東胡勇士,也是紛紛失敗。

  倒不是說沒點著火,點著了,很快就被滅了,人也被抓了。

  火勢小點,直接被水囊滅了。

  水囊也就是用豬胞、牛胞盛水的物件,比一般水桶盛的多些,也更方便攜帶。

  漢軍將士帶了不少。

  火勢大點,則是被水袋滅了。

  以馬、牛、雜畜皮渾脫為袋,能貯水三四石,每個營帳里都配了兩個。

  不僅如此,還有更專業的唧筒,低配版水泵。

  以及更更專業的麻搭,以八尺桿系散麻二斤,能醮泥漿滅火,實屬滅火神器。

  而那普六茹多羅還站在地道口,就等著大營烈火四起,率兵掩殺。

  但這么一陣子過去,他始終沒見著什么火。

  燒營的熱烈沒有感覺到半分,助長火勢的風還在吹著,卻沒見著火。

  反倒是有種雪花飄飄北風蕭蕭的寒意。

  沒等多久他就看見了一群漢軍士卒惡狠狠的朝他們一涌而來。

  以有心算無心,根本打不過。

  卒。

  “東胡將領,普六茹多羅?”

  普六茹多羅被綁了龜甲縛,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那些與他一同前來劫營的東胡人也是如此。

  “咕嚕呱啦咕嚕......”

  普六茹多羅一陣嘰里呱啦,還是沒能理順舌頭。

  “將士們下手太狠了。”

  劉恪連連搖頭,直接給人打的失去語言能力了。

  不過也怪不得他們,好好的營帳,兩天一小燒,三天一大燒,現在終于抓著了放火的狗,換誰都給來上一記狠的。

  對此劉恪是早有體會,將士們不僅自發制造準備了那些消火器械,時刻戒備著各種走水可能,還更是發下狠誓。

  號稱“棄灰于營者,斷其手”。

  也就是,誰敢把沒有燃盡的灰燼,隨意丟在大營里,那么對不起,大家不是兄弟了,把你老婆砍一只。

  燒營少了大半個月是什么概念,就算是一群豬都開始自我進化了,更別說是人,胸中怨念可想而知。

  “算了,不用問了,敢在營中放火,吊起來讓之前沒輪到的將士們,也出出氣。”

  隨后劉恪道:

  “典褚,甘文禁。”

  “在!”

  “你二人點齊兵馬,隨朕順著地道殺回去!”

  其實劉恪心里有底,自從陳伏甲一直沒有音信傳回,他就猜測夷州可能出事了,岑扁很有可能投靠東胡。

  所以他一直有派人觀察海上的動向,只是沒有發現大規模的船只調動。

  如此一來,即使東胡人出現在夷州,和岑扁合作,那登上夷州的東胡人,也不會太多。

  來襲營的這批人馬已經是大部分精銳,順著地道打回去很安全。

  他,才是挖地道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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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扁還在干嚼鳳梨葉,這東西吃著吃著,還真就吃習慣了。

  “報!大王!急報!”

  岑扁揉了揉戒指上的金珠,放到嘴邊吹了吹,望著那動人的光澤,頭也不抬的道:“呈上來。”

  既然是吉報,那么普六茹多羅必然已經劫營成功。

  現在漢軍的大營,恐怕已化作一片火海,就連那大漢皇帝,也要化作灰燼。

  “那普六茹多羅還承諾寡人,覆滅漢軍之后,留下兩百名東胡勇士,協助寡人訓練軍隊。”

  “到時候訓練有成,再乘飛云、蓋海出海,往北可收琉球,往南可攻呂宋,往西可占洛祭。”

  “有東胡人撐腰,寡人也要體驗體驗萬邦來朝的感覺!”

  岑扁喜滋滋的打開奏疏。

  看著看著,臉上的喜色就轉移了。

  直接將奏報大力一扔。

  普羅如多羅竟然這么大方,不止留下了兩百東胡勇士,而是把所有東胡勇士,都留下來了!

  稍微有一點不同的是,現在的東胡勇士不能呼吸動彈不得,更別說訓練夷州軍隊。

  岑扁不斷拍著桌案,卻無法發出一點殺氣,盤曲的雙腿都在顫抖著,喉嚨里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低吼聲:

  “欺...欺人太甚!”

  這樣的無能狂怒持續了一陣,隨即陷入到茫然之中。

  他只能找個人出氣:

  “急報還是吉報都分不清嗎?拖下去,打!”

  狠狠把報信的憨批打了一頓后,他才清醒一些,開始思索起自救的方法。

  “對,化什么雨,還有陳伏甲!”

  岑扁猛地站起身,這一瞬間,身子凌亂無序,像個失去了平衡的醉漢,踉踉蹌蹌才在侍衛的攙扶下站穩。

  “走,去大牢,快去!”

  他挖的地道就是專門為了逃跑用的,有一條通道專門通向王府,城池根本攔不住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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