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 第74章:雞入虎口
  甘文禁歸順,收服兩萬海盜,又補充了近百船只。

  如此再經過一番訓練,大漢水師也就有模有樣了。

  不至于面對普六茹部的水師時,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甘文禁的【暈船】不會影響到水師統率,就更穩妥了。

  而那些投降的海盜們,心中也松了口氣。

  大頭領身死,二頭領出走,本以為要歸于漢將統率,日子多半不會很好。

  現在一看,統率他們的是自己人,放心了不少。

  雖說甘文禁對待弟兄們一向很嚴格,不怎么得人心,但總歸比外人要好。

  就在劉恪整軍完畢,劍指夷州的時候,東胡普六茹部也得到了消息。

  大海汪洋,時不時卷起一道浪,浪尖觸著天穹上細細的金色暈圈。

  普六茹部艦隊駛過,普六茹阿摩站在樓船之上,略顯消瘦但身形挺拔,雙眸明亮有神,深邃靈動,眉毛濃密而修長,更添幾分英武之氣。

  “打著大漢旗號的商船,往洛祭島的方向去了?”

  普六茹阿摩收到消息后,臉上劃過一絲震驚,瞇起眼睛往南海深處望去。

  “有情報稱南海之中有許多小股海盜覆滅,應該就是之前親自率軍出海的劉雉兒做的。”

  “戰爭就是最好的練兵之法,看來是猜出了我軍封鎖瓊州海路的意圖,想要緊急練出一支水師,借著海盜來練兵。”

  “不得不說,這劉雉兒確實有一番能耐,不僅能從世家大族手里,掏出幾十條商船,還能用商船和未經水戰訓練的士卒,剿滅大量海盜。”

  “魄力亦是非凡,與我相類。”

  “現在看著,是直奔孫直恩和蔣泰而去,如果能將這支橫行南海的海盜收服,那漢軍面對我手上的水師,只怕也有一戰之力。”

  普六茹阿摩的臉上逐漸變得嚴肅,眼神閃爍。

  他招來了一員偏將,道:

  “你領人出海,探尋漢軍在海上的消息,及時呈報。”

  只是略微擔憂而已,稍稍緩解之后,普六茹阿摩便顯得有些激動,嘴唇微微上翹。

  他是普六茹部汗王之子,而今乞顏構身死,左賢王之位懸空,乞顏部之中又沒有適合繼位左賢王的人選,其他六部青年才俊,皆有可能坐一坐那左賢王之位。

  他就是其中之一。

  漢軍越強,越好。

  劉雉兒越有手段,越好。

  先有擊退張淮陽,再有平定南海,簡直妙極了。

  只有漢軍與劉雉兒越足夠厲害,才能彰顯出他率水師封鎖海路的功勞。

  而圍死大漢之時,就是他登位左賢王之時!

  “不過看情況,漢軍也應該知道這就是最后一次出海。”

  “等到我部艦船調動完備,漢軍便再無出海的機會。”

  “想來除了收服海盜打造水師,應該還會順路北上,往夷州國求援。”

  “夷州國有大量艦船,還有樓船飛云、蓋海,若能引回瓊州,或是說動其出兵,騷擾我軍對瓊州的封鎖,確實會讓人頭疼。”

  普六茹阿摩笑了笑,雙掌輕擊:

  “只是那劉雉兒恐怕還不知道,這夷州王早有心投靠,此一去,無異于雞入虎口!”

  他又點出一將:

  “你領兵支援夷州王,如果那劉雉兒敢上夷州,只管叫他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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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州早在大漢吳王開拓治理時,就曾贊道:

  “土地無霜雪,草木不死,田地饒沃,既生五谷,又多魚肉。”

  只是因為后來夷州地處海外,與長安聯系不夠緊密,生了叛亂。

  而叛亂的首領,便是當年吳王的親信宦官岑昏,在夷州收養的干兒子。

  如今已傳有十數代,此時的夷州王為岑扁。

  夷州有三郡,分別為夷北郡、夷中郡、夷南郡,夷北為州府所在。

  不過夷北的州府經歷幾代修繕,已經擴成了王府。

  外觀顯得華麗而莊重,還插著寫有岑字的大旗。

  岑扁看起來斯斯文文,一副文人氣質,手上還戴著鑲有金珠的戒指。

  面前桌案鋪著鹿皮,上面擺放著各類珍饈美味。

  岑扁正要大快朵頤,前陣子居然有個自稱是大漢使節的人,來問罪于他,勒令他自降為夷州刺史。

  “這大漢朝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打退了張淮陽,也不過就一州之地。”

  “真給他長能耐了。”

  “就算是大漢還未偏居一隅的時候,寡人都是夷州王,現在亦是。”

  “那劉雉兒不過是打了幾場勝仗,就真以為天下人都要對著他納頭便拜?”

  “笑話!”

  岑扁拿起一個鳳梨,咬了一口。

  而侍女則在一邊連連稱是:

  “大王英明神武,與大漢為邦交,已是給了大漢先帝幾分薄面,那漢帝竟然得寸進尺,真不識時務!”

  岑扁將咬了兩口的鳳梨扔到一旁,這玩意又硬又扎嘴,尤其是那綠葉,跟鋸子似的,完全下不了嘴。

  也不知道那些海外之人怎么會種這種果實。

  “這海外番邦進獻的鳳梨,寡人吃都不想吃,而那漢帝,怕是想吃都吃不上。”

  “果然還是大可汗有氣度,算算日子,也要正式冊封寡人了。”

  “到時候就將那化成雨的頭顱,送去長安,為大可汗打造一尊酒杯!”

  他剛要用膳,就有侍衛匆忙來報。

  “大王不好了!!大王不好了!!!”

  岑扁將筷子猛地往桌案上一拍,站起身來,霸氣十足,叱喝道:

  “大王好著呢!”

  那侍衛上氣不接下氣,不小心踩著岑扁扔下的鳳梨,就是一個四腳趴地。

  即使如此,他還是掙扎著道:

  “那昭武帝占了洛祭島,收降海盜,只怕要殺過來啦!”

  “啊?!”

  岑扁又一屁股跌坐回去,臉上驚慌之色盡顯,額上冒著細密的汗珠。

  他手中的兵力,和孫直恩、蔣泰,差距不大。

  只是因為占據整個夷州,又有數百年積累,且能對外貿易,物資較為豐富。

  士卒有甲胄,糧秣豐足,有樓船艨艟,且經歷過正規訓練。

  但即便如此,一支收降了大量海盜的漢軍,也足以威脅到夷州。

  更何況,那劉雉兒名聲在外,能打退張淮陽,收復瓊州三郡,毫無疑問是世間少有的名將。

  岑扁捏住雙拳,卻發現根本無法緊握,極為乏力。

  他只好不斷摸索著金珠戒指,整個人都顯得非常緊張不安。

  “怎么會這樣?”

  “洛祭島的孫直恩、蔣泰,是連東胡人都奈何不得的大海盜,怎么會臣服于小小的大漢朝廷?”

  “那兩人也算是一方霸主,怎會如此沒骨氣!”

  “膝蓋是軟的嗎?!”

  “大王....”

  那侍衛急促道:“孫直恩已死,蔣泰下落不明!”

  岑扁一愣,看來膝蓋沒軟,而且與之相反,整個人都硬了。

  “如此說來,漢軍是正面擊潰了孫直恩?!”

  這并不是個好消息,說明漢軍的水戰能力出乎意料的強,能擊敗孫直恩,就絕對能打上夷州。

  陽光斜斜照入殿中,映在岑扁身上,在他臉上的驚恐襯的愈發明顯。

  岑扁緊閉著嘴唇,牙齒咬得很緊,想到牢里一直被關押著的化成雨,又想到漢軍登上夷州的場景。

  他本就蒼白的皮膚,更是顯得毫無血色,手上的指甲已經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卻恍然不覺。

  “不行,找東胡求援!”

  “寡人已經和東胡建交,東胡人必須得幫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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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士們已經戒嚴,絕不會再有疏漏,陛下莫要再放火了!”

  陳伏甲苦不堪言,收服海盜之后,他們就在這洛祭島上駐扎,等待簫元常的補給船。

  沒想到大營接連起火,要不是靠海扎營,非得死上好幾個倒霉的將士。

  劉恪也很無奈,【火燒連營】的天命強到這個地步,還真是不可思議。

  最開始的幾天里,幾乎隔三差五就燒一次。

  原因各異,有因為士卒失誤碰倒火燭,有因為火堆沒有完全熄滅,有因為篝火引燃,要么就是生火造飯時疏忽。

  劉恪心里算了算:

  “距離上一次大營起火,已經有四天了吧?”

  陳伏甲苦著臉道:

  “再過兩個時辰,便能滿整整四日。”

  這些日子里,將士們看遍了花式燒營,全都被燒出心得了。

  陳伏甲甚至覺得,自己雖然完全不懂安營扎寨,但如果他讓他來扎營,他可以立軍令狀保證,絕對不會出現營地走水的情況。

  “四日就好,應該不會再燒了。”

  劉恪安下了心,經過實踐表明,【火燒連營】的最大跨度是三天,超過三天,基本就不容易出意外了。

  如此,他也能安心的往夷州去走上一趟。

  “化成雨這么久沒消息,也不知道是到了夷州,還是沒到夷州就被劫了。”

  “反正不管如何,這夷州朕是要拿在手上的。”

  “飛云、蓋海兩艘樓船,朕挑選哪一艘作為座駕更好呢?”

  “禁軍五萬,后來又擴軍一萬,收降海盜近兩萬,算算零零散散的郡城守軍,只怕已逼近十萬之數。”

  “飛云曾是吳王座駕名號,著實不吉利,那就選蓋海好了。”

  陳伏甲心里卻沒劉恪那么輕松。

  他深知夷州之難,而漢軍在洛祭島耽誤已久,只怕東胡人也早已洞悉他們的目的,說不定還會遣人相助,到時候便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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