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 第55章:我無懈可擊了你的無懈可擊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劉恪直接登上城頭問話:

  “你是從哪里來的?再往前一步,我就要射了!”

  那東胡信聽著城頭傳來的一口流利東胡話,不疑有他。

  這南浦郡郡守,竟然如此謹慎,還親自守城,只怕沒有張將軍的提醒,也不會丟了城。

  不過他心中并未有幾分佩服,連馬都沒下,依然飛揚跋扈。

  你區區一個郡守是什么東西?南軍里哪個將領不比你強?!

  “張將軍令我入城傳達軍令,我勸你速速開門,不然的話,后果自負!”

  一個人也這么囂張?

  劉恪默默分析著這員信使的性格,繼續道:

  “本將就是南浦郡郡守,即使是張將軍本人在此,夜里也開不得城門!”

  “你有什么話,就在城下直接說!”

  那信使直接一箭射向城頭,所幸被趙寧一槍挑飛。

  劉恪望了趙寧一眼,趙寧立即會意,往城下以漢語大喝道:

  “你竟敢暗箭傷人!!”

  見沒有傷著人,又無法進城,信使心中失望,又十分惱怒。

  也不管晚上開城門是否危險,他嗓音更大了幾分,沖著趙寧便罵: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東西嗎?!”

  “跟我說話要用東胡語!這是東胡的地方!”

  劉恪接過話,心平氣和道:

  “大人息怒,張將軍要傳達何事,如果不是軍事機密,還是就在城下說得好,或是等到日升之時,我再遣人開門,放大人進來。”

  東胡信使聽著東胡話,心里怒意平息幾分,但依舊傲氣:

  “張將軍要你提防漢軍穴攻,此外還要提防漢人詐城,至于如何提防......”

  說完,他昂著頭陰惻惻的笑了一句:

  “郡守,你也不想丟了城吧?還不快讓我進去?!”

  “子義,射他。”

  趙寧彎弓就是一箭,東胡信使栽倒下馬,直接歸西。

  饒是如此,他臉上卻越發緊繃,以這東胡人所說,張淮陽可能已經知曉了他們的意圖。

  能趕在東胡信使之前,抵達南浦郡,并成功詐城,只是占了瓊州城距離更近的便宜。

  后面的北浦、振浦兩郡,東胡信使肯定先到。

  有了提醒,很難再這么順利詐城,很大可能只能挨上一陣箭雨,狼狽退走。

  于是乎,趙寧提議道:

  “陛下,朝中有內鬼,走漏了消息,張淮陽已經做好了準備,提前知會各郡。”

  “只怕再難拿下一郡,不如就此休整,依托兩郡之地,和東胡南軍迂回作戰。”

  67的智略不高,但肯定不傻。

  以目前的情況,再去收復失地,希望實在太過渺茫。

  哪怕向來主戰的岳少謙在此,只怕也不會輕易動兵。

  “臉真大,來做個客,還真當自己家了。”

  劉恪望著城下的尸體,稍稍回憶了一下他的音容笑貌。

  而后一臉淡然,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看不出一絲驚慌,從容不迫道:

  “無妨,留下一千人守城,余下的人繼續隨朕往北浦郡走一趟。”

  他又指著北浦郡城中被俘虜的守軍,與趙寧耳語一通:

  “取五百漢人面孔的俘虜,換上我軍的甲胄,驅趕與我軍同行,然后這般這般.....”

  而后兩千五百人繼續頂著疲勞趕路。

  來到北浦郡時,已經是第二天正午。

  “開門!”

  “速速開門!”

  “你有本事關門有本事就開門啊!”

  “再不開門我就叫了!”

  城頭上的北浦郡守將何坤往下一看,心中疑惑。

  早上就有張淮陽遣來的信使呈報,說漢軍來攻,要提防“穴攻”,此外漢軍也有可能詐城。

  這是沒想著挖地道,直接就來詐城了?

  大白天里詐城,烈陽高照的,這不純純侮辱人智商?

  當他何坤是擺設,這么好騙?

  “郡守,看著像是南軍的人。”

  裨將在何坤旁低聲呼道。

  何坤摸了摸小胡子,富態圓潤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從甲胄、兵刃上看,確實是南軍。

  那就是真的南軍士卒?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何坤對著城下喊話,劉恪聽了也不遲疑,直接抬頭。

  “漢人?”

  何坤登時一懵,剛才聽著東胡語,他還以為是東胡人。

  所謂抬頭,也只是要看看這名東胡將軍他認不認識,能不能攀攀關系,再以此體現一番自己的嚴謹穩健,說不準能得張淮陽看重。

  可沒想到竟然是漢人。

  而且這個漢人劍眉星目年輕帥氣,看著年齡在二十上下,一口流利的東胡語,完全不似其他效力于東胡的漢人的磕磕巴巴。

  “南軍里的漢人將領?”

  何坤心里有些捉摸不定,問向身邊的東胡偏見:

  “他的東胡語正宗嗎?”

  那東胡將領眉頭緊皺,嚴肅道:

  “正宗的狼居胥山乞顏部口音,王庭貴族,地道。”

  “你認識嗎?”

  “不認識,一般這種大人物,我也認識不了。”

  “……”

  何坤深深看了一眼城外陽光下的千人“東胡兵”。

  甲胄殘破,精神疲憊,應該是遭遇了漢軍,大敗一場。

  聽早上的信使說,張淮陽往三郡都派遣了信使,而去振浦郡的信使,還帶了兩千兵馬,以便押送糧秣。

  對上了。

  而領頭的這個漢人,可能自幼長在王庭,是乞顏部某個大人物的養子,或者干脆是胡漢混血。

  然后被族中長輩,送到南軍之中鍍金,蹭蹭滅國大功。

  隨后以此功勞高升,當上郡守、州刺史,治理大漢故地。

  胡漢混血的身份,就優越在這里。

  能讓治下漢人不那么抵觸,早些年東胡八部的貴族,都在牟足了勁生孩子,還有不少和漢室宗女誕下的后代。

  一切都說得通,但何坤還是隱隱感覺有哪里不對。

  叫不開門?

  劉恪一臉寒色,暗道一聲晦氣。

  他大概猜到張淮陽所派的信使,已經入了北浦郡,將消息帶到,因而北浦郡郡守多了些提防。

  但不用慌,他還有第二層準備。

  他聳起肩膀,輕輕吹了個口哨,也不惱怒,只是鼓足了氣,大聲道:

  “本將朱騎朕,漢軍在我軍身后追趕不休,立刻就會殺到此地!”

  嘶......

  聽著這震耳欲聾的聲音,何坤心里就信了幾分。

  這樣的傲氣,這樣的趾高氣揚,是漢人不具備的。

  而且嗓門真的很大,那聲音里透露的自信、高傲,完全就是他之前面對那些東胡八部貴族的樣子。

  包括早上的那個信使,也是如此。

  除卻長了一張漢人面孔,幾乎沒有差別。

  可以說,如果這城下的小將軍,是一副東胡人面貌,他現在已經毫不猶豫的開門當狗了。

  而他何坤身邊的東胡裨將也急了:

  “何郡守,快開城門,后面還有漢軍,真要讓他出了什么事,我們都得完蛋!”

  何坤還在猶豫,遠處來了一支約莫千余人的漢軍。

  劉恪見此,再度大吼,略帶有威脅:

  “郡守,你也不想要本將死在這里吧!還不快讓我進去?!”

  城頭上的何坤心中焦急,漢軍追來了,下面的小將還是如此狂妄。

  甚至反過來威脅自己這個郡守,這不就是東胡人的行事風格嗎?

  大勝二十年,哪怕現在敗了一場,依然不把漢軍放在眼里。

  哪怕是一郡郡守,是友軍,只要是漢人身份,那就低人一等。

  對方看似是漢人,實際上內里卻是東胡人。

  漢皮胡心,這種人更可怕,甚至比東胡人對待漢人,更為苛刻。

  可何坤還是有些猶豫,只好大聲喊道:

  “還請將軍與手下兵馬依托城墻,結陣御敵,我會派弓箭手在城頭支援,先合力將這支漢軍解決掉!”

  見此,劉恪揚眉怒道:

  “你是什么狗東西,跟本將說話要用東胡語!”

  “這個……”

  何坤的東胡話說的不是很好,轉頭看了一眼裨將。

  那裨將便上前一步,用東胡語戰戰兢兢道:

  “將軍……”

  劉恪看到東胡人裨將,頓時有了主意,大聲喊道:

  “好啊,本將被漢軍追擊,你卻拒絕開啟城門,我還以為只是這個漢人郡守的個人想法,沒想到還有你!”

  “你是哪個部族的?!你有什么目的,誰指使你的,你的動機是什么?!”

  那東胡裨將聽得心驚膽戰,其他城頭上的東胡人士卒,也是面面相覷。

  這這這,這事情可大發了啊!

  那東胡裨將心中亦有些動搖,東胡八部現在本就不太齊心,他可不是乞顏部這一支的人啊!

  真要就這樣被抓著小辮子,潑上一盆黑水......

  他按捺不住,對何坤道:

  “何郡守,你看要不……”

  何坤略有遲疑,他已經快破防了,看著追來的漢軍,做出了決定:

  “將軍速速背靠城墻結陣,現在開城門,只恐被漢軍乘虛而入,等殺退了漢軍,我親自為將軍開城門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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