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東宮禁寵沈江姩宋煜 > 第77章 你現在想要么?如果你想,我留下過夜

其實若非沈父干出這樣殺害龍嗣的糊涂事,他也不會為了自保,撇清自己,而和沈家決裂,甚至大義滅親手送岳父滿門進死牢。

他會和姩姩相敬如賓一輩子,畢竟才子佳人是上京一段佳話,曾經他們互相成就,新科狀元娶了太醫院判長女。

昨日姩姩幫助他抄臣子規抄了一天,他原也答應了要帶一些手下去幫姩姩找小狗,可是后來考慮到公差私用對他仕途影響不好,而且他身體兩天兩夜沒有休息好,比較累。家里護院的確也需要保護家里一家子老小,不能叫姩姩帶出去。

最主要是兒子學會了寫爹字,他很上頭,他注重對兒子的培養。

諸多原因,沒有陪固執的姩姩去找一條無所謂的喪家小狗。

以前姩姩很賢惠,體貼,昨日發了瘋一樣要去找小狗,讓他覺得很煩。

尤氏安慰了他,給他弄了溫水洗澡,還給他揉背,擦身,接下來很自然的就發生了。

后來他很累便在尤氏房里睡著了。

直到方才煙兒過來回話說夫人回來了,他才被尤氏叫醒,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到底睡不著,他以為妻子回家后,會去看看他,和他說說找小狗的情況,誰知他等了半個時辰,妻子也沒有過去他的房間。

他有些失落,妻子自沈家被抄之后,已經多少天對他不如從前那般體貼了,最多的是對他依靠罷了,他是她的天,她沒有選擇。

所以,他便冒著風雪過來了,雪挺大的,風也急,打著傘的手都給他凍紅了,他自和姩姩成親,哪里挨過凍。現在他放下男人的尊嚴受凍來看姩姩,夠寵她了吧,當下里覺得很有些委屈。

“娘子,睡著了么?”

沈江姩縮在被褥里,聽見周蕓賢在被褥外叫她,當下心里很抵觸,想起牢里的親人,更是對周蕓賢恨之入骨。

昨夜里鬧得很不愉快,他出爾反爾不肯陪她去找小狗,還說她淹死了會使他丟人,種種表現都是從他自己的利益出發,她不想和他說話,沒有一絲力氣同他講話。

耳邊仿佛還能聽見尤氏的屋門在靜謐夜色里關起的聲音。

沈江姩對這個生活七年的丈夫已經心死了。

周蕓賢將被子往下拉,緩緩地露出沈江姩的發髻和面孔。

沈江姩眼前有了燭光,她暗暗關起那個小盒子,將自己對宋煜的向往也一起關進盒子里,將盒子擱在衣襟里,目光幽幽地注視著周蕓賢,“阿郎,深夜里,你來找我做什么。”

“你不去找我,我不過來看看?”周蕓賢皺眉,“你也不怕你相公睡覺踢被子?”

沈江姩心想,自己難道還得給他和外室去蓋被子?這...

周蕓賢在被褥拉下去后,乍然看見妻子嫣紅的面龐帶著嬌美慵懶的神態,他從不曾在姩姩面頰上看到過這種媚態,“小臉怎么這樣紅?眼睛里也懶懶的。”

沈江姩不說話。總不好說宋煜讓她第一次知道云雨滋味。

周蕓賢見她嬌赧可人,不由心中一動,輕聲道:“幾時回來的?”

沈江姩心想何必明知故問,在周蕓賢粉色唇瓣看到些被親吻后的痕跡,沈江姩覺得窒息,“剛回來沒多久。”

周蕓賢四下里看看,鼻子輕輕嗅著,“屋子里如何有酒氣?”

“腦袋磕破,燒酒清洗傷口了。阿郎忘記,因為阿郎沒有拉住我,我磕在花壇上的事情了?”沈江姩眼神睇了睇宋煜走后,穎兒從酒窖取出了一小瓶女兒紅,在小碗里倒了些,火折子點燃了燒起酒來,畢竟屋子里酒釀氣需要說法,“阿郎看完環兒寫的爹字了?”

“看完了。”

“寫得好嗎?”

“寫得挺好的。明兒你也看看。”

“那環兒的父親泉下有知也應該開心的了。我便不必看了吧。”沈江姩低聲說,“燒給他爹看看?”

周蕓賢臉上不自然,“你是舅母,孩子會寫字,如何不必看?”

沈江姩輕笑,“好。天亮看。環兒那個短命鬼爹死的早,孩子還怪爭氣的,咱得給孩子找個爹才是,男孩兒得有父親管教的。”

周蕓賢皺眉半天,也不好回什么,看了看那燒過的酒碗,隨即將視線落在沈江姩額角的傷口上,青了一片,創口還出血,他伸手去碰傷口,沈江姩嫌惡地把面頰別開了,不愿讓他的手碰到她。

“還疼不疼了?”周蕓賢以為她疼。

沈江姩沉聲說,“剛碰到的時候疼。那時問好些。這時不大疼了,問反而覺得沒必要。”

周蕓賢察覺到妻子溫順中的鋒芒,“那你那時候乖一點,不要和我鬧,讓我先睡一覺起來,再說找狗的事情,那我也不至于和你爭執。你的性子應該改一改的,這七年你的賢惠是裝出來的,我見到的不是你真性情?”

“對。都是姩姩的錯。姩姩不懂事。”沈江姩嗓子軟軟的,“這七年的賢惠的確是收斂了心性的。畢竟我出嫁前沒做過家務,也沒煮過飯。嫁來你家什么都學會了的,結果換來了什么。”

“娘子,你別拒人千里之外。”周蕓賢今晚很有些愧疚,“我們恢復到以前恩愛的樣子。等明日本卿將臣子規交上去,過了太子那一關之后,咱們把房圓了。以后日子安穩地過。”

沈江姩心里很疼,對他來說妻賢妾艷齊人之福,對她來說是滿門待斬滅門之災,日子怎么安穩的過,為什么他說得輕飄飄的好似很簡單。

“好的。阿郎可是冷落人家太久了。七年呢。不然,姩姩早就做母親了,有個小東西纏著姩姩叫阿娘的。”

周蕓賢在腦海里構想那個畫面,倒有幾分向往,有了孩子,她便會將沈家的事淡忘了,出嫁以夫為天,原想等她死了扶正蓮蓮,這幾日卻越發覺得蓮蓮不如姩姩穩重有主母氣度,尤其昨日他在抄臣子規,蓮蓮不說息事寧人,反而在書房外吵鬧,他又在權衡。

“你現在想要么?如果你想,我留下過夜。還有一二個時辰天明。”周蕓賢說著幽幽一嘆,“你如何不早幾年告訴我,你同太子之間是清白的。我們白白虛度這些年。”

沈江姩還是那句,“我不知阿郎質疑我會婚前不檢點。”

但和太子之間清白么。自然不了。除了那道線,什么沒做呢。那哪里可以認為不進去就是清白的。她不至于那樣想。這世道交換個手帕就不清白了,何況褲子都交換了。哎...

“我月信沒干凈,而且頭破了傷口疼,找一夜狗腳底磨泡并且有點發燒了。”沈江姩溫溫笑道:“想要也是有心無力了。待我養好身子,待你上交了臣子規。再...”

再字后面不肯說了,便那樣眼睛濕漉漉地凝著周蕓賢。

周蕓賢被妻子注視著,竟覺得手心有幾分薄汗,這感覺是在尤氏那里沒有過的,和尤氏是同鄉,屬于發小,素來是尤氏主動,他沒有被尤氏拒絕過,見慣了尤氏那個騷樣,當下更覺得姩姩珍貴難得。

周蕓賢在梳妝鏡前看見了宋煜帶來的餐食,又看見食盒上寫著‘上京食府’字樣,不由說道:“你打包的飯菜回來吃么?”

沈江姩不知他為何問,“是。怎么?”

“上京食府的東西貴得要命。你怎么不回家自己煮些吃?這一餐少說五六兩。我一個月才幾個銀子。你一頓飯花我三分之一月俸。這三個月俸祿還被太子停了,更該節儉。”

周蕓賢不悅,責備道:“有嫁妝也不能揮霍,孩子以后事多呢,念書,仕途,成家立業,處處需要錢!現在培養小孩兒可不似我小時候放養,各門功課都得請師傅教的。”

“哪個孩子以后事多呢?”沈江姩頓時下頭。周環嗎?周環以后的人生大事和她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