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東宮禁寵沈江姩宋煜 > 第37章 鬧情緒得分場合,聽話

燕青聽來十分掃興,“昨兒請你,昨兒有事。今兒請你,今兒還有事。不是設局害你,就喝酒和姑娘玩,不干別的。兄長可太小心了。連我都提防?”

“真有事。”宋煜往死牢門處看了一眼,沈江姩進去監牢了,她還墊著那個長方形的布么,一直那么淌血,“不去。”

燕青服了這個老狐貍,朝堂、東宮兩點一線,根本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真是小心到極致,不給旁人任何可乘之機,約出來一次太難了,倒是這樣深居簡出的兄長,這肩膀上的牙印是誰咬的?

沈江姩去牢內給媛媛送了退燒藥,哄著小姑娘吃下,吃一口吐半口,小女孩吃藥艱難。

小姑娘心心念念想回家,說想她的小狗了。

沈江姩沒能耐帶妹妹回家,沈江姩覺得自己好沒用,她想,她一定要帶妹妹回家的,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保胎丸小嬸嬸不肯吃,小嬸嬸說要和離,沈江姩便將保胎丸給了二叔叔,二叔叔說離你媽的離,懷了老子孩子你還想離。

又將棉衣給祖父祖母,大叔二叔家都分了些。叫家里人不吱聲的穿身上了,二叔叔的棉衣他穿錯了地方,給穿到了小嬸嬸身上。罷了,不提醒他了,免得引起牢內混亂,那么大人還穿錯地方呢,總是惹小嬸嬸生氣。

出來前,母親說:“你買通是什么獄卒,如何這么方便,想來便來了?你瞞著我做了什么。”

沈江姩支支吾吾沒有說出來什么,“別問了。”

母親也沒有再問了,拉開她衣襟看見了太子令,只別開面頰說,“往后莫來了。誰也不需買通。過好你自己的日子。阿娘生你,不是叫你來世上受委屈的,你有個好歹,阿娘不如死了。寶寶兒你不是不知名聲于女人多重要。”

沈江姩眼里噙著眼淚出了牢房,心想,雖然阿娘心疼我受了委屈,可我也心疼阿娘在獄中受苦啊,為了阿娘受委屈我也愿意的,我不會讓和太子的事情東窗事發的。

進牢房時背的特別重的大包袱,出來時減負了,她將包袱疊成一小團放進衣袖,然后將護胃藥放在手心看了看。

隨即她朝著毓慶閣方向走去。

不知宋煜在不在毓慶閣內。

多半他看見這護胃藥會訓斥她假惺惺,他對她素來沒有好臉色。

沈江姩緩步來至毓慶閣書房之外,但見那書房小窗半掩,她將繡鞋步去,打算將護胃藥放在窗欞上便走,不打照面了。

而剛走到窗邊,便聽書房內有人說話。

原來宋煜巧在毓慶閣。

燕青含著笑意道:“兄長,當年沈江姩那女人毀棄與你的婚事,改嫁給周家為婦,你在冷宮痛苦了七年。如今你剛復寵,她娘家便被今上下令查抄,滿門抄斬。你親手帶人去抄她娘家,抄的雞犬不寧,痛快不痛快?”

宋煜亦笑言,“那自然是痛快。”

那自然是...痛快。

沈江姩心中猛地頓疼,就跟不設防的時候被人捅了刀子。

低頭看看自己手指上他包扎的紗布,他偶然流露的關心,竟險些讓她忘記他恨她的事實。

明明都知曉他厭惡她,可聽見他這樣說,還是難受啊。畢竟...她處境很差,希望有人可以關心她...尤其,是她小心藏在心底的宋煜.。

“那女人自薦枕席給兄長做奴,”燕青不屑道:“兄長是打算單玩玩她,還是玩完她,真的會幫她父親去給今上求情?”

沈江姩的心怦怦亂跳,她也很想知道宋煜究竟會不會幫助她,她也很好奇他的答案。

宋煜嗓子懶洋洋的問燕青:“依你對孤的了解,孤會怎么做?”

“兄長睚眥必報,那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玩她一玩,棄如敝履。”燕青恨恨道:“誰會為了一屆有夫之婦、罪臣之女而冒險去頂撞今上呢?那女人未免太天真了,兄長只是想睡她,她還以為兄長對她有舊情呢。”

“還是你小子了解孤王。”宋煜緩緩道。

沈江姩的鼻子酸酸的,她和被她握在手里的護胃中藥好像傻瓜。

她這些日子都將宋煜當成自己沈家翻身的唯一希望,可卻原來,宋煜也從最初便沒有打算幫她,那既然他不打算幫她,她又為什么自薦枕席和他睡覺呢。

他不幫她,她便不要服侍他睡覺了,這樣便不會被棄如敝履,也不會那么難過。

沈江姩原打算把護胃藥擱下就走。

可現在,她想進書房,再問一下宋煜,他的真實想法,如果他只是想玩玩,那么她玩不起的。她什么都沒有,只有她自己了,若是連自己也獻出去,卻沒有救下父母家妹,她會瘋掉。

沈江姩快步走到門畔,伸手掀開門簾,抬手輕輕叩門,“殿下,我可以進來嗎,我是沈江姩。”

宋煜內心里悸了一下,她怎生如此快的便出了死牢,以為她會多和親人耽擱會兒,他往窗外看看,守衛不知通傳的么,讓這女人四處走?

“進。”宋煜垂下眼睛,掩去眼底的少見的慌亂。

沈江姩便攥著護胃藥進得室內,她望向宋煜的眸子,昨夜他將她壓在門板險些發生關系的畫面出現在兩人腦海。

沈江姩看著他干凈的手指,心中情緒復雜,他就用這手摸她身子的,干燥微涼的指尖在她身體留下的戰栗還仍清晰。

宋煜亦將她面孔細打量,眼睛紅紅的,方才見了家人又哭了,每次見她每次都睫毛掛著淚珠,“找孤王?”

“是。”沈江姩說,“我找你。”

宋煜問,“你聽見多少?”

沈江姩回答:“全部。”

宋煜不言。

燕青望見某個不仁不義的女子,便有意奚落,“今日聽周府的鄰居,王大人說今日清早周大人在家立威風,拿好粗的鞭子抽周夫人呢。這要是不改嫁,不至于在婆家挨打吧。”

沈江姩局促的立在那里,果然沒有不透風的墻,壞事傳千里。

宋煜低聲道:“燕青。”

燕青便冷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沈江姩因宋煜制止燕青的奚落而紅了眼眶,但她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是護著她,興許他真的只是性子寡淡,嫌吵罷了。

周蕓賢拎鞭子要打她,她憤怒,不甘,可她心臟不那么疼,可宋煜和燕青的對話,宋煜說只是玩她,根本不打算幫她,她心臟特別難受。

但說到底,他不欠她什么。不幫也無可厚非。

可他為什么說他會考慮幫她呢。

為什么給絕望的她希望之后,又毀掉這希望呢。得到希望后再度絕望,她承受不住。

宋煜打量著沈江姩的身體,隔著衣衫,不知鞭子打了哪里,他對沈江姩說,“孤王眼下不方便。你先回去。有事晚點說。”

沈江姩聽見他的閉門羹,莫名其妙的委屈,也害怕離開后,最后一線希望也當真破滅,她說,“我不回去。”

“鬧情緒得分場合。”宋煜溫聲說,“聽話。現在不是時候。”

沈江姩平復下情緒,“我就問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我就回去。”

宋煜眉心擰了擰,“孤王這里有朋友在。說那些不合適。”

說什么,說他養了周大人的妻子暖床?他是男人,和燕青吹水沒所謂。她公開來說,她哪里受得住,當真不要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