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關于古玩城方面的事，咱們就先聊到這里，如果有什么問題咱們再聊這些。”
“現在咱們先看看剛才我買來的這兩件柳葉瓶！”
劉耀祖和直播間里的觀眾聊了一陣之后，眼瞅著很多人都因此爭論起來，所以不得不中斷了這個話題。
反正他把話帶到了，至于以后出現什么問題，那就再談，現在繼續聊這個話題似乎有些偏題了。
同時，他剛才讓人幫他準備的東西也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繼續下一步工作了！
所以他示意小李將鏡頭對準面前的桌子：“兄弟們，剛才有不少人都十分疑惑，這倆柳葉瓶不是一模一樣么，為什么我會說其中一件是乾隆時期的古董？！”
“對啊，劉總，這倆柳葉瓶看上去一模一樣，怎么可能會有什么漏？！”
“呵呵，現在你們也承認這主播沒撿到漏了？！”
“鍵盤俠別高興太早了，我們只是覺得劉總話沒說明白，可不是懷疑劉總的實力！”
“就是的，我們都在等劉總的解釋呢，這么難得的長本事機會，誰有功夫跟你們斗嘴？！”
“聰明的人都在想辦法提升自己，傻子們卻依舊在拼命的跟人抬杠！”
...
直播間里的爭論劉耀祖沒插話，雖然今天來的新觀眾里，有不少人似乎都對主播這行當有著莫名的敵意。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畢竟如今在大部分不經常接觸直播的人眼里看來，主播這個行當依舊是不怎么上檔次的行業！
甚至不少人的印象還停留在所謂的主播就是一群花枝招展、扮相妖艷的女人扭腰晃屁股打擦邊吸引人眼球的行當。
這也是為何一開始林曉曉想要做他的助手，想幫他建立團隊一起做一番事業的時候，招來林曉曉家里以及身邊不少相熟之人的反對。
所以劉耀祖并沒有直接說這些觀眾怎樣，有些話他的粉絲能懟，他卻不能懟，作為公眾人物就要有公眾人物的約束。
更何況他也有把握，慢慢把這些觀眾們給留下來：“兄弟們，先給你們看看這兩件柳葉瓶！”
劉耀祖將兩個花瓶一手一個拎起來，仔細的對著鏡頭從上到下掃過。
“劉總，這不還是一模一樣嘛？”
“對啊，你看這底下的款都一樣，1976的大字可是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這確實是沒看出來有什么不同之處，劉總給咱們好好解解惑唄！”
“還解個屁惑，我就不信主播能說出花來，這明顯就是一個模子里做出來的！”
劉耀祖微微一笑道：“兄弟們，先說一句，像瓷器這種東西，就沒有完全一模一樣的東西，哪怕是同一個模具做出來的，在燒制的過程中也會產生無數種細微的變化，這種情況也就是我們俗稱的窯變！”
“窯變我知道，不過好像跟這倆瓶子沒關系吧？窯變的瓷器不都是稀奇古怪的么？！”
“是啊，我見過有些直播間里賣窯變的瓷器，那家伙，真的是五彩斑斕各不相同！”
劉耀祖：“兄弟們，所謂的窯變，并非單純指的是某種瓷器，而是指的每一件瓷器在送入窯口里燒制的過程中，都會因為溫度和某些元素的變化出現一些人為無法控制的變故，但經過數千年的發展，古人一點點將那些不好掌控的方法給剔除掉，盡最大可能保留能夠掌控的方法，所以近幾百年來的幾大名窯瓷器，大多不會出現明顯的窯變！”
“但有些細節方面，依舊難以掌控，比如可能會出現一些氣泡、瑕疵，或者是顏色深一些、淺一點等等，總之，除了現代這些純機械化量產出來的瓷器之外，這世上基本不存在兩件所有細節都完全相同的瓷器！”
“古代哪怕是皇帝御制的，最頂級的瓷器宗師親手燒制出來的，也都會出現各不相同的局面，所以很多書里都有記載，比如唐英給乾隆燒制瓷器的時候，為了燒出一批貢瓷，往往要出現幾倍甚至十幾倍的損失。”
“也就是說，想燒制出一件讓唐英滿意的合格貢瓷，最少要出現三件以上的‘殘次品’才有可能得到，所以哪怕是在古代，這種貢瓷也是價值不菲的，比如大名鼎鼎的宣德爐，就有過為了造出一件合格的宣德爐花費十萬錢的記載！”
聽到劉耀祖的這番講解，直播間里許多人這才恍然大悟。
但也有人產生了些新的費解。
“十萬錢？劉總，這好像也沒多少錢啊？！”
“對啊，十萬塊按照現在來講也不多吧！”
“別說皇帝了，就算是大戶人家，十萬錢也不算多，哪怕換算購買力的話，頂多也就是現在的幾十萬而已！”
“幾十萬，還而已？看來富哥很有錢啊？！”
“不是，你不能拿咱們的眼光去跟皇帝比吧？你就想想，思聰一條狗脖子上帶的鏈子據說都值十幾萬，更何況這可是皇帝御制的東西！”
“沒錯，不是說幾十萬不算錢，而是跟皇帝比起來，幾十萬真就不叫個錢！”
看著直播間里的議論，劉耀祖馬上開口解釋道：“兄弟們，好像伱們誤會了一件事，我說的十萬錢，可不是十萬枚銅錢，古代一千枚銅錢為一貫，十萬枚銅錢也就一百貫而已，換算成銀子就一百兩，換算成金子才十兩，這么一算你們是不是就有概念了？！”
“劉總這么一解釋，頓時恍然大悟，十兩金子對皇帝來說確實不算錢了！”
“十兩金子，這玩意對皇帝老兒來說，那不就是隨手賞太監的零花錢嘛？！”
“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的，一百兩銀子，看電視劇里好像隨便誰都能掏的出來！”
“也不能這么說，主要因為那是皇帝，所以我才說不算什么，要是換成普通百姓，要知道古代縣城里買一座三進的院子才二三十兩銀子，一百兩銀子哪怕在盛世的京城里，也能買一套三間上房的小院了！”
“嚯，老哥懂這么多？”
“沒錯，因為我是寫小說的，前幾天正好查過資料而已，所以別被什么電視劇、電影誤導了，就像現在那些狗屁都市劇似的，動不動一頓飯幾萬塊，拎個包幾十萬好像錢都不值錢了似的，可對咱們而言，三、五十萬都夠多少縣城里的人直接全款買套房了！”
“好家伙，前兩天咱們還說直播間里臥虎藏龍，有兄弟編的故事跟小說似的，沒想到今天就真來大作家了！”
“嗨，什么大作家，就是個小撲街！”
“這位作家兄弟說的太對了，電視劇里的東西看看就得了可千萬別當真，錢這玩意到什么時候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那都是很值錢的，哪怕一塊錢對于很多人來說都能是一頓飯錢，而對電視劇里的人來講可能墊桌腳都嫌小！”
劉耀祖：“所以說，如果只是十萬枚銅錢，那壓根就不可能被人記載下來，畢竟這點錢對于皇帝而言簡直就是零花錢一樣，我說的十萬錢指的是十萬貫，而且兄弟們記住一點，古時候的文學作品中，只要不是明確標注的，什么價值萬錢、花費十萬錢這類，統統都看成十萬貫就行了！”
“不是吧，劉總你這么肯定？”
“劉耀祖笑著點頭道：“沒錯，就是這么肯定，畢竟古代能寫出什么作品并流傳至今的人，那沒幾個平頭百姓，基本都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大人物，按照現在的話講，全是‘專家’，你指望十兩、百兩的銀子能入的了他們的眼？！”
“哈哈，劉總這么一說立馬懂了！”
“哈哈哈，沒錯，畢竟人家可是能說出誰家還沒幾百萬存款的‘專家’！”
“難怪看那些作品里，好像一個個都勤儉節約似的，什么吃頓飯幾百錢，做點什么事幾千錢，我還尋思呢這幾百塊錢吃頓飯還算大事？現在明白了，敢情那他媽的是幾百貫錢啊！”
“好家伙，難怪古時候那些大文豪、大詩人都對一頓飯、一頓酒記得那么清楚，這么一說就通了，幾百貫錢最少等于現在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了，這么一頓大餐，誰特么能忘得了？！”
“要這么一說，李白的那頓酒可就太恐怖了，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啊，這一頓飯下來兩萬兩銀子啊，得得上千萬了吧？！”
“應該沒那么多，李白寫的詩本來就喜歡夸張，估計也是喝美了吹牛皮呢，畢竟杜甫詩里寫過：速宜相就飲一斗，恰有三百青銅錢，都是大詩人，總不至于李白這一斗酒價格趕上杜甫一輩子喝的酒價格吧？！”
“估計李白是把金樽、玉盤也算進去了吧，而且古代豪紳的奢侈，說實話有可能真超出咱們的想象！”
“嚯，這要是真的，估計都比得上國宴標準了吧？！”
“可別這么說，其實咱們的國宴沒想象中那么恐怖，反而一些大富豪們的聚餐才是真的奢侈！”
劉耀祖：“好了兄弟們，這個話題咱們先就此打住，畢竟咱們這不是歷史頻道，就不討論這些了，還是繼續說柳葉瓶的問題，剛才只是舉個例子讓大家明白手工瓷器的唯一性以及高端瓷器的稀缺性，也可以讓很多新來的觀眾明白，為什么很多古董能拍出幾百萬、幾千萬的天價，那是因為當年制作時的成本就是天價！”
“這倒是真的，看咱劉總的直播久了，漸漸就明白了，原來不是所有古董都值錢！”
“的確是這樣，原來沒看劉總直播前，我也一直以為啥古董都能值幾十萬、幾百萬呢！”
“咦，好像這主播說的有點道理，我們村里有人就賣過幾件清朝的罐子，好幾件才賣了兩萬多塊錢！”
“兄弟，現在知道咱劉總的本事了吧？全網第一撿漏主播可不是浪得虛名！”
“沒錯，多看咱劉總直播，且漲學問呢！”
劉耀祖：“兄弟們別吹，咱就是一個小主播，什么全網第一這種名頭是真的當不起！”
“知道劉總你謙虛，不過就你現在撿的這些漏，全網肯定找不出第二個！”
“那必須的，別說全網了，全國估計都夠嗆！”
看到大家有點想把他往天上捧的意思，劉耀祖急忙止住了這個話題：“咳咳，那什么，咱們還是先說這柳葉瓶吧，雖然這底部落款是1976，但顯然這是貼花工藝做上去的款，并不是直接燒制上去的手繪圖案！”
“所以我就先不說到底怎么看出這個漏的，我先直接動手給大家把這個貼花去掉，讓大家看看真實的落款之后，咱們再揭秘！”
說著話，劉耀祖帶上一雙厚厚的手套，拿起一小塊棉布，在面前的一個玻璃容器中，沾了點不知名的液體之后，在瓶底擦拭起來。
一邊擦拭，一邊開口道：“像這種貼花工藝想要去除其實很簡單：
1：用很濃的茶垢或者是草木灰浸泡數十個小時，然后用粗紙擦拭。
2：用濕紗布進行長時間擦拭，就像打磨玉器一樣。
3：用氟氫酸溶液輕輕擦拭，隨時觀察貼花情況，一旦有所脫落立刻用清水清除。”
“現在咱們沒有太多時間，畢竟要讓大家盡快看到真相，所以我現在就選擇了第三種方法，用這氟氫酸溶液來去除貼花，說白了就是依靠弱酸的腐蝕能力，將貼花給腐蝕掉，然后在其沒有對瓶身造成損毀之時迅速將其清理掉就可以！”
劉耀祖這邊給大家解釋的差不多時，柳葉瓶的落款貼花也已經被腐蝕的差不多了。
急忙拿起旁邊裝清水的杯子將氟氫酸溶液清理干凈，然后又拿起一塊干凈的紗布摩擦片刻。
很快，底部的貼花落款就被清理掉了，露出來原本的落款。
六個小篆字寫的是：大清乾隆年制！
轟...
當劉耀祖將這件柳葉瓶的真正落款對準鏡頭之后，瞬間直播間里就炸開了鍋。
尤其是幾發大火箭直接刷屏，有一個原來沒見過的皇帝ID竄了出來！
12345：主播這件柳葉瓶賣不賣？我出兩千萬！
12345：主播這件柳葉瓶賣不賣？我出兩千萬！
12345：主播這件柳葉瓶賣不賣？我出兩千萬！
...
這個名字是數字的ID一出現就刷屏全場，并且開口就是兩千萬的價格也震撼了整個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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