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舜華一把拿過書信,強忍心中的驚濤駭浪。
早有內侍宮女喂士兵喝水喝粥,將其抬入紫宸殿內,召喚太醫。
在國君發話前,此人是斷斷不能出事,更是不能離開紫宸宮半步。
“天佑大胤……
縣主何田田不畏艱難,只身入西荒,為大胤朝帶來千里寶馬,汗血神駒。
得此良駒,五年之內,我大胤朝騎兵,將不懼北方韃子。
收復鹽場,指日可待。”
相里舜華展開戚飛虎的信,一行一行地讀著,手在微微發顫。
原來是汗血神駒。
還好不是鹽場出事了。
什么,是“汗血神駒”?!
相里舜華猛然醒悟過來,把信又讀了一遍。
竟然是汗血神駒。
作為一個志在開疆拓土,卻丟了自家鹽場的國君,相里舜華當然知道,對于一個國家來說,騎兵是多么重要。
兩軍對陣,重騎兵只需要一次沖鋒,就能擊潰敵軍。
騎兵有著強大的靈活性、恐怖的沖擊力,縱橫戰場,來回奔襲。
所到之處,如無人之境。
但大胤朝無良種好馬。
在與北方韃子對敵之時,大將軍上官翦多次想要生擒韃子的戰馬。
但韃子們寧愿多死一兩個人,也要在敗陣時將自己的戰馬刺死。
他們知道,如果讓大胤朝掌握了“鐵騎”,那么他們的優勢將不復存在。
大胤朝利用茶磚,已經試圖向胡商們購買遠方的良駒。
只是路途遙遠,一來一回,不知多久。
而且人家的國家,也是嚴禁馬匹等流出國家的。
現在的戰馬,都是大西洲和北州的本土馬,雖也矯健,但與韃子們帶有汗血寶馬血統的神駒比起來,妥妥的“小巫見大巫”。
從馬匹的健壯程度,到速度,到反應的靈活性,都是大大不能與之相提并論的。
所以上官翦能在北方邊境堅持那么多年,直到被天花瘟疫從內部打敗,才輸掉北方鹽場,著實不易。
相里舜華把戚飛虎的信讀了一遍又一遍,覺得滿信都是“汗血神駒”四個字。
他現在明白為什么何田田不像原來一樣,在《三字經》出來后,急火火地找他商討興辦女校以及蒙學的事情。
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大西荒,大西荒。
這個詞,好熟悉啊!
倏然,相里舜華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快步走到紫宸殿的書房。
他瞪大眼睛看著西州的西部,那一片早就被大胤朝放棄的“不毛之地”。
現在,相里舜華真的想罵人!
這不是當初何田田點名要的地方嗎?
那天何田田點了好幾個地方,東西南北州幾乎都指了,他看看哪個地方都不是舍得。
最后就順水推舟地把西州往西的荒蕪之地,全部指給了她。
心里還有些許得意,覺得自己可算聰明一回,占了不少便宜。
現在看來,自己才是那個大傻叉!
還有那個何田田,身上確實有點運道。
怎么人人都不屑于一看的大西荒,她去走了一遭,就帶回來那么多好東西?
信中還是,何家開了個餐館,天天烹羊宰牛。
羊倒也罷了,牛能是經常宰的?
但是信中又說了,這牛羊,不是大胤朝普通的牛羊,是人家自己從大西荒帶過來的。
牛是好牛,就是不能耕田。
這樣的話,也只好殺了吃肉……
不毛之地,一夕之間變成了“聚寶盆”。
又是牛,又是羊,又是汗血神駒的。
簡直顛覆了相里舜華的三觀。
這下他再也坐不住了,真想馬上“飛”到后山村看馬!
“君上,王后娘娘今日飲食不佳,比昨日少食了一碗飯。”
王后宮中的內侍過來稟告。
內侍的一句話,將相里舜華的萬丈豪情頓時潑涼。
太醫估計,王后還有兩個月左右就要生了。
她這一胎,懷得格外艱難。
雙胎,腿比原來粗腫了很多,整日坐臥不安,現在又經常吃不下飯。
光想吃點辣的。
但辣的也不能常吃,對娃娃不好。
這么忍著,她更加辛苦了。
在這個時候,身為夫君,身為等繼承人出世的國君,他怎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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