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裴姝語這一番話,即便是安瑾也再找不出了反駁的理由,尤其是他心中也知曉、裴姝語亦是為了自己的安危才會如此,就更加……無法再開口。
這婚約不變之事,便也就這般定了下來。
為了配合婚宴上安瑾不能出現的情況,后日他那“落馬摔傷”一事,也從原本計劃的假裝摔斷腿、變更為摔成重傷。
之后,也可以說裴姝語是為了“沖喜”,因此未曾改變婚期。
商討好了之后的計劃,裴家三口便就離開了侯府。
安平岳留了安瑾要再囑咐他兩句,安珞便自己先回了漱玉齋中。
三日后她大哥就要啟程南下,安珞心知此行定然兇險,是以也想著、多少要準備些東西給安瑾傍身才行。
而且明日她還要去太師府,也不知道外祖母找她是有何事,說不準要晚上才能回來,這能讓她用來準備的時間、就又少了許多。
所以,安珞干脆干脆回了院中后便屏退了丫鬟、關起房門,開始為安瑾準備一些可能會用上的藥物。
趁著制藥的功夫,安珞也還同時分心去想著那肅南之事。
莫陽之前傳回給她的那張地圖上,所涉之地盡是北方,觀其行進的方向,應是為了遵她的吩咐、去追查劉、梁兩個媽媽的下落,前往了西北邊關的方向。
而包括肅南道在內的南地,卻是還都未曾收服于她之手下。
若非如此,她多少也能得些有關肅南的消息,知曉那邊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也不必像如今這般毫無頭緒了。
安珞微垂了垂眼,將做好的傷藥裝瓶后,又繼續制起解毒藥來。
雖然她這解毒藥能解絕大部分毒素,就算再強的毒,也至少能延緩毒素的蔓延,可安珞心中亦是知曉,這清和道用蠱更多。
而蠱這東西比毒更千變萬化,她這解毒藥也不一定能管用,但不管怎么說,總是聊勝于無。
她如今對毒這東西依舊知之甚少,不過今日給那古四海除了這一次蠱,多少也驗證了她從慶余大夫那本古書上看到的說法、以及她自己的一些猜測。
或許,她可以從這方面著手……
安珞腦海中靈光一現,突然便有了些想法,她放下手中制到一半的解毒藥、來到桌前鋪紙,將自己的想法寫下、并一點點猜想、推演、并判斷。
直到深夜,她終于理清了完整的思路。
第二日一早,東方既白。
安珞反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頸,看著桌上那自己忙碌了一夜、卻依舊是半成品的那三顆藥丸微皺了皺眉。
受昨日除蠱的啟發,她想到了一個能針對蠱毒的解藥方子。
理清思路之后,她便又為了實現這個思路,而做了一次又一次的調整和嘗試。
然而在這一次又一次的調整和嘗試之中,總有一小處的藥性相沖無法避免,使得她原本預期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是以這藥做到最后,依舊沒能達到她最初設想的效果,其藥效也只有預想之中的半成。
怎么說呢?就……
有效,但不多。
安珞看了那三顆藥丸半晌,最終還是以一瓷瓶、將它們先裝了起來。
她只有一日半、多少兩日的時間還能用來解決藥性相沖的問題,若最終依舊無法調和,那也只能先將這三顆藥丸交給她大哥、帶去肅南了。
收好一桌狼藉后,安珞這才去開了房門,正和院中的素荷打了個照面。
素荷看到安珞便是一愣,隨一息之后才反應了過來,忙福了福身:“……小姐。”
她如今腿傷雖還未完全好,但也不再有什么妨礙,也就沒有繼續養在屋中。
安珞對素荷輕點了點頭,看了眼院中灑掃的小丫鬟們、側耳聽了聽。
“綠枝、紫菀、還有蒼葉都不在嗎?”她問道。
聽著綠枝和紫菀的屋中都沒有人,院子里她也沒聽到那三個丫鬟的聲響。
素荷垂首回道:“回小姐,綠枝和紫菀去演武場了,蒼葉去了廚房那邊看今晨的菜色。”
她之前腿傷未愈沒有出屋,青桑原本的活計便都落到了蒼葉那里,今天她本是想同蒼葉一起分擔,但蒼葉說她還是不方便遠走,就自己搶著跑去了廚房,只讓她看著院子里丫鬟們灑掃就是了。
安珞聞言微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么,轉身回了屋中。
素荷望著安珞的背影略猶豫了一下,便轉身去備了洗漱的用具,又回到了屋中。
聽到素荷再做什么,安珞也沒阻止,很是自然地在素荷的服侍下洗漱過后,便坐到了妝臺前。
素荷見狀,略定了定心神,便走上前為安珞梳頭。
她剛剛看到小姐時,就注意到小姐依舊穿著昨日的衣袍,頭上的束發也未曾松開,眼底也隱約有幾分淡青了,就隱隱猜到、小姐大概是一夜未眠,但也沒有多問。
只是這束發已經維持了一整天,多少還是有些凌亂,還是要散開梳順、重新梳整。
她從前只是個秀才之女,家中也不算什么富貴的人戶,自是也不可能有什么丫鬟服侍,平日洗漱梳發這些、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倒也并不生疏。
然而官家女子用的發髻,自然是比她這種平民女子平日梳得要復雜許多,她并未曾梳過。
不過她這些日子也暗暗觀察過了,小姐平日里也并不梳普通的女子發髻,只是很簡單的束發,她大概看著、倒也能猜到該如何梳。
素荷又仔細看了眼安珞此時的束發,將其仔細記在心里。
確定記下后,這才將其解開,重新梳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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