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嫡女為凰 > 第171章 最慘狀元
  葉寧冬在回府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心里想著的就是這件事。她怎么也想不通,一個如此境況慘淡的人是怎么考上狀元的。

  聽到葉寧冬的這番言論,眾人都沉默不語。葉安珺三兄弟也皆低下了頭,這位狀元如此凄慘么?難怪此前不曾聽說過他的名字,若真是這樣一個人,在如此艱難的狀況下還能奪得魁首,可比他們強多了。

  他們從小到大讀書,從小時候起家里就有私塾,府上會請最好的夫子教他們。長大了他們考上國子監,也有最博學的夫子給他們授課。他們可以讀到別人尋不到的孤本典籍,炎炎夏日有冰鎮食物納涼,森冷寒冬有炭盆手爐取暖,每人的書房里還有丫頭小廝端茶遞水。

  而那個許銘舟有什么?若他出身貧窮,小時候左不過在村學或縣學讀了書,一步步從童生走來。歷經多年的考試,輾轉鎮上、府城、大都,靠著雙腿走了半年。說不得小時候家中缺衣少食,還要替父母勞作。溫飽都無法顧及,卻要分出心思讀書。

  十年寒窗這個詞,是用在他這種人頭上的。

  一想到這些,葉安珺兄弟三人越發愧疚,只覺得自己考取的功名似乎沒有什么值得說道的。他們也在心中暗想,明日參加文曲禮和承恩宴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結交一下這位狀元郎。

  特別是葉安崢,他的名次離許銘舟最近,日后與他相處的時候肯定很多。就拿明日的承恩宴來說,他也是和許銘舟坐在一處的。

  葉永和長嘆一聲,“這位狀元公頗不容易啊,你們日后要好好與他相處,多向他學學。”

  葉安珺兄弟三人齊齊點頭道是。

  其他人也是一陣唏噓,紛紛感嘆新科狀元的不容易。

  葉寧語聽著這些話,始終緊抿著雙唇,什么都沒有說。因為許銘舟所經歷的,恐怕也不止于此。比如,他除了忍受窮困,還要忍受著別人對他的殺意。稍有不慎,便命懸一線。

  葉寧語想起了那張稻草堆里蒼白的臉,心里也默默嘆了口氣。

  回到秋水院,葉寧語略微思索著,提筆寫了封信,就將方管家叫了進來。

  “方叔,將這封信送到淮州沈家,親自交到五姑母手里。”

  方管家拿著信的手一頓,五小姐?

  葉寧語口中的五姑母,是葉永長庶出的妹妹。當年老國公爺共育有三子二女,除了老大葉永長,老三葉永和、老四葉永德以外,還有二姑娘葉念華,以及五姑娘葉念琴。

  兄妹五人從小感情深厚,葉念琴體弱多病,家里的兄長和姐姐們沒有對她庶出的身份有什么芥蒂,人人對這位五妹妹都是呵護有加。

  她十四歲那年,有一次受了風寒暈倒,府醫為葉念琴把了脈后,說她身體受損,日后恐子嗣緣分單薄。葉家人聞言十分憂心,過幾年就該婚嫁了,若是子嗣緣分單薄,可不好說親啊。

  一晃便到了十七歲,葉念琴始終沒有說到合意的親事。那一年也是科舉之后,不知什么機緣她同一位姓沈的舉子結識了。

  那位舉子生的眉清目秀,卻生性內斂,雖然上了榜,卻掉在榜尾,比如今的葉安懷還差了許多。

  葉念琴對沈公子一見鐘情,老國公爺和葉永長都不答應這門親事。他們倒不是嫌棄沈舉子的出身,只是覺得這個人的性子不像是干大事的人,縱然金榜題名,日后的仕途也少不得平平淡淡。

  可葉念琴不管這些,為了此事她和老國公爺以及當時還是國公府世子的葉永長大吵了一架。當時老國公爺發話,若她執意嫁給姓沈的小子,從今以后葉家便沒有她這個女兒。

  可最后,葉念琴還是選擇跟著沈公子。

  那沈公子的仕途也不出葉永長所料,最后被調到了淮州做知縣。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聽說還是個知縣,而五姑娘也一直沒有子嗣。

  這件事幾乎被當成了葉家的秘事,沒有人敢再提起。

  而葉念琴與葉家似乎當真斷絕了往來,這么多年幾乎從未通過書信。就連葉永長的葬禮,這位五姑娘都沒有回來看一眼。

  想到這里,方管家不禁心中唏噓感慨,覺得五姑娘有些涼薄了。當初說要與她斷絕關系的是老國公爺,又不是老爺。看在老爺當初如此疼愛妹妹的份上,她也應該回來奔喪才是。

  看著方管家一閃而過的詫異,葉寧語道,“方叔只管秘密送去便是,我自有主張。”

  方管家聞言,接過書信,沒有多問。他作為下人聽命便是,更不會干涉主子的決定。

  待方管家走后,葉寧語見內屋的青連正抱著一個小盒子,專注地數著。

  葉寧語走過去,心中了然。“數這些做什么?”

  青連抬起頭,一臉興奮。“八千兩,姑娘,我們賺了八千兩!”

  其實這些銀票不用數就知道是八千兩,畢竟她下了八千注。按照賭約,要是賭贏了,每注便得一兩銀子。

  雖然這八千注是賺了錢的,可青連沒有忘記,在下注許銘舟之前,大姑娘可是跑了一天去下注別人。那一日,她們可是花出去了七千兩。

  那七千兩算是白送出去了。所以殿試那日當大姑娘說要下注一個叫許銘舟的,還是下八千注之后,青連在心里直打鼓。一注五百文,八千注那就是四千兩啊。青連覺得,又將有四千兩銀子打水漂。

  沒想到啊,竟真被大姑娘賭對了,那個許銘舟還真考上了狀元!

  一番盤算下來,這次賭狀元大姑娘花出去了一萬一千兩,賺回來了八千兩,賠的不多。

  “大姑娘,要是當日下注許公子的時候,多下一點就好了。”綠珠也湊過來,一臉喜色地看著滿盒子銀票。

  青連戳了戳綠珠的腦門,“這是賭,又不是撿錢。萬一狀元不是許公子,我們豈不虧得更多?”

  綠珠嘟著嘴,卻也覺得有道理。

  葉寧語聽著兩人的話,只是微笑著看著,沒有言語。青連說得對,一方面葉寧語也確實不清楚許銘舟這次考試,是不是會發揮出全部的實力,所以下注的時候有所保留,以免血本無歸。

  當然,她還有第二層考慮。八千注已經夠出風頭了,要是再多,就算是賭約快結束了,也免不了被人發現宣揚出來。

  這件事一定會惹來關注,畢竟去下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還是八千注,其中必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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