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嫡女為凰 > 第764章 重見燕君
  白鶴一絲苦笑。“不知道,走到哪算哪。”

  “如今天下人對梁國皇室子弟,恨不能親手殺之。從今以后,他不再是梁國三皇子,你也不再是細作白鶴,你們只是一對尋常夫妻。”葉寧語看向慕容燁,說道。

  “是,是!”白鶴朝著葉寧語狠狠磕頭,很快額上便是一抹紅腫。

  “阿舒,你帶人送他們出皇城。”

  “是。”葉安舒站在門口。

  白鶴含淚扶起慕容燁,幾人從皇宮小路一路出了宮。

  白承之目睹葉寧語放走了一個皇室子弟,卻一句話都沒有問。

  “你為何不攔我?”

  白承之笑了笑,“誰都可能再興風浪,慕容燁不會。”

  白承之了解慕容燁,葉寧語也了解,白鶴亦如此。

  否則,她不敢來求這個情。

  殿外刮起了一陣北風,寒風灌進偏殿,穿透他們的鎧甲。

  梁國要比虞國和南唐冷很多,雪也下得更早。

  “下雪了。”白承之望著外面紛揚的雪花。

  “下吧,這血洗的皇宮,也需要一場雪。”兩人走到屋檐下,齊齊抬頭望著夜空簌簌揚揚的大雪。

  一夜之間,梁帝駕崩,梁國皇室崩塌,十多萬東方大軍不知所蹤。

  梁國的高門貴族,逃的逃,亡的亡,降的降。

  一朝為座上賓,一朝為刀下魂。一朝富貴權勢在手,一朝金銀財寶散盡。

  在第二日早上,夜里的大雪還未融化,梁國皇城已然恢復了平靜。

  對于百姓而言,這片土地叫大梁,還是大燕、大虞,都不重要。他們只需餓有所食,凍有所衣,累有所居。

  所以,從古到今,得民心者得天下。

  同樣是這一日,一道附有三國天子親印的文書廣發各國。文書上寫,梁帝已亡,梁國覆滅,從此天下再無大梁,百姓可得安寧。

  這道文書一旦傳下去,天下便知葉寧語和白承之一路所行之事。寧白二人同滅梁國的消息也會傳到虞國都城,傳到國公府。

  葉家一眾為自己擔憂的家人,應該暫時可以放寬心了。葉寧語看著文書,默默想著。

  張明倫暫時守在皇城,善后一切事宜。

  和近四十萬義軍告別后,寧白二人、常家父子帶兵先回燕國京都。

  離開京都時還是深秋,回去時已然寒冬,雪花紛揚。

  太女傳來消息,讓他們回京都過除夕。回去的路上,葉寧語總感覺還有一件事未了。

  臘月二十七,正午,大軍入了京都。

  太女、太孫率百官親自相迎,臉上滿是擔憂和欣慰。

  寧白二人和常昆率眾將士向太女行禮,太女先將葉寧語和常昆扶起,又親扶起白承之。

  她反復打量著幾個年輕人,知道他們身上無傷,這才滿臉笑意。

  葉寧語往太女身后看了一眼,許銘舟、梅芷卉、百里尋、董相和各大家族的人都在,不過燕君不在。

  滅梁這么大的事,燕君也不來湊個熱鬧么?

  “殿下,南宮樂山……”葉寧語低聲問道。

  “回去說。”太女握了握葉寧語的手,葉寧語會意。

  寧白二人跟著太女回了祈年殿偏殿,太孫、許銘舟、梅芷卉、百里尋四人亦在。

  “你們去了邊境之后,我便在京都布局,將留存的南宮黨羽肅清,榮安王……亦在反叛之列。”太女開口。

  “那榮安王呢?”白承之始終沒有聽到榮安王被下獄的消息,不免很是疑惑。

  “他……”太女似乎不想開口。

  梅芷卉嘆了口氣,“他在陛下的行宮,十多年不曾主動出行宮的陛下,這次為了榮安王向姐姐求情。”

  梅芷卉的語氣很是無奈,寧白二人聞言,皆一陣沉默。

  所以,榮安王沒死,他被燕君保下了,保在自己身邊。

  還真是父慈子孝,令人動容。

  老燕君對榮安王這般慈愛,可太女亦是他的女兒,怎么就能如此區別待之呢?

  “那榮安王這輩子,就住在行宮了?他不用為自己的過往負責?”葉寧語心中覺得,太女對待親人,也有些仁慈。

  自古爭儲的血親,都沒有好下場。太女還愿意留榮安王一命,仁至義盡了。

  太女笑了笑,“等你們回來,我們去行宮見見父皇。”

  寧白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泛起猜測。太女要去見燕君,為何要等他們回來?他們二人,又是以什么身份去見他?

  “什么……時候?”白承之的手心出了一層細汗。

  “今夜。”太女的目光里,閃過一絲復雜深沉的情緒。

  大燕京都西郊,老燕君住了十多年的行宮。

  這是一處依山而建的宮殿,房屋十九間,行宮內除了一片不大的湖,什么都沒有。老燕君自從住進來,便精簡日常,看上去倒也過得簡單。

  燕君似乎知道有人要來,行宮沒有一處守衛。

  太女、梅芷卉、百里尋,帶著葉寧語、白承之、許銘舟和太孫四個孩子,推開了大殿的門。

  大殿是一處佛堂,佛龕之下,燕君正跪在蒲團上誦經。佛龕后,素色的紗帳垂下。門開時,風吹進來,紗帳一片晃動。

  燕君身旁,褪去親王服飾,一身青衫的榮安王正為燕君燃燈。

  聽見有人推門,榮安王嚇了一跳。在看到是太女后,他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燕君倒是沒有什么異常,依然面不改色的誦經。

  “父皇。”太女領著眾人進殿,站在燕君身后,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燕君都未轉過身。

  “臣叩見陛下。”忽然,百里尋朝著燕君微微頷首,卻沒有下跪。

  燕君微閉的雙目睜開,眼神渾濁。隨后,他緩緩轉身,看向挺拔站立的百里尋。

  他渾濁的雙眼逐漸變幻了幾番神色,燕君看著百里尋的臉,雙唇顫了顫。

  “臣,百里尋叩見陛下。”百里尋提高音量再次開口,依然未跪。

  吧嗒一聲,燕君手里的佛珠線斷,珠子一顆顆落在地上。

  太女俯身,一個個撿著地上的珠子。她語聲平和,甚至帶著笑意。“父親,你看看這幾個孩子。”

  太女說著,看向白承之。“他叫百里榕璟,小時候曾在燕宮住了三年。你抱過他,還記得嗎?”她將手里的一把珠子緩緩放到燕君的手上,可燕君的手卻未接住,珠子再次滑落下來。

  太女并不在意,她繼續一顆顆撿著地上的珠子。

  “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他是南唐鎮國尊親王,備受南唐天子倚仗、百姓愛戴的尊親王。”太女指著葉寧語,“你再看看她,她是大虞的錦文郡主,是殺了數十萬梁軍的女將軍。她是南唐尊親王的未婚妻,是女兒我的兒媳。”

  太女一字一句說得極慢,臉上的笑意不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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