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嫡女為凰 > 第719章 人到了
  望見葉寧語抬頭看著自己的雙眸,清澈的眸色中帶著一絲擔憂。

  有那么一瞬,他身體的血液在急速流動,傷口已然沒有知覺。

  “不,不痛。”白承之緩緩吐出一口氣,微微將頭側到一邊,不再去看那張讓人意亂心迷的臉。

  多少次,他的心緒被她這樣勾起,又讓他極力消融。

  他從未問過她,什么時候是好的時機,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或許,等這一切過去之后,他便可以真正與她在一起。

  院外,凌堯一把抓住肖護衛的胳膊。“你剛剛怎么回事?為何不聽你主子的吩咐?”

  肖護衛正要說話,就聽見一聲類似譏諷般的回應,聲音來自倆人頭頂。

  “一看你就不是當心腹的料,主子的心思你是一點兒也猜不透啊。”

  凌堯笑了笑,“就你能猜透?”

  無生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在凌堯面前,一仰頭。“我自然能猜透,你看我方才,連屋頂都沒下。公子那點兒傷,壓根不用我們出手。你說呢?”無生碰了碰肖護衛的肩。

  “嗯,有寧公子在,沒我們什么事兒。”肖護衛道。

  凌堯瞇眼看著兩人,一臉審視。“是寧姑娘吧?你們兩個準備什么時候把真相告訴我?”

  肖護衛抬頭看天。“什么寧姑娘?什么真相?”

  凌堯翻了個白眼,看向無生。“你呢?說不說?”

  無生清咳了幾聲,“我給你說,公子這點傷真不算什么。之前我們在其他地方,公子傷得都不省人事了,誰也叫不醒,誰喂藥也吃不下去。后來寧公子來了,你猜怎么著?”

  無生猛地湊到凌堯面前,面具下的眼睛眨了眼,“嘿!公子醒了,藥也吃下去了,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

  聽見無生那夸張的聲音,肖護衛白了他一眼,掏出一把瓜子慢慢嗑著。“你在這說書呢?”

  無生沒理會肖護衛,而是繼續湊到凌堯面前,壓低聲音。“所以,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有你這么議論主子的嗎?”肖護衛吐出一片瓜子皮。

  無生癟了癟嘴,“你好意思說我,那日是誰說我們家主子在宮里養傷沒回來,你家姑……你家主子天天在屋里心急如焚,恨不得……”

  無生話音未落,肖護衛一把捂住無生面具上的嘴。捂住了肖護衛才發現,這是徒勞,面具下的人還可以繼續說話。

  “你說,你家主子恨不得立馬與白先生見面,他倆是一刻也分不開。”無生還是把那句話補完了。

  肖護衛急了,起身就要打人,無生身影一閃,就竄上了樹梢。肖護衛自然追了上去,他發誓今日要撕爛面具下的那張嘴。

  獨留凌堯抬頭看著兩人,眉頭緊皺地回想著他們說的話。這個寧姑娘,到底是何人……他凌堯決定去買兩壇好酒,送到百里尋的屋子。

  京都西郊三十里外,大燕行宮。

  老燕君坐在池邊閉目養神,忽然有下人來報。“陛下,齊太尉來了。”

  老燕君緩緩睜開眼,冷笑一聲,抬了抬手。

  下人默默退了出去,片刻后帶著一人來到燕君面前。此人,正是大燕當朝太尉齊仲任。

  周圍下人退下,齊仲任對著燕君磕頭。

  “你今日來,是為了南宮家,還是為了大燕吶?”老燕君緩緩開口。

  齊仲任沒有抬頭,“臣為了陛下而來。”

  燕君從躺椅上坐直了身子,眉頭動了動,“你倒是說說,如何為了朕。”

  齊仲任這才抬頭,“南宮家若出事,大燕朝堂勢必不穩。陛下身為天子,只怕要為此事殫精竭慮。”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南宮家。”老燕君笑了笑,笑容讓人捉摸不透。

  齊仲任沒有否定,他抬頭看著燕君的眼睛。“太女殿下畢竟還年輕,此事恐怕只能由陛下出面,方可鎮壓六國輿論。”

  老燕君撣了撣寬袖。“朝堂之事,朕已交給了太女,自己落清閑。你身為當朝太尉,不幫太女想辦法,反倒在此妄議儲君。齊仲任,你好大的膽子!”

  君王一怒,任誰也會膽戰心寒。不過,齊仲任只微微頷首,“陛下若真想落清閑,這些年就不會讓臣在虞國盯著那個孩子了。”

  老燕君眼睛一瞇,一絲殺意從眸中閃過。“你在威脅朕?”

  齊仲任磕了一個響頭。“臣不敢,只是那虞國的孩子如今已然長大,還中了個狀元。若是太女知道那個孩子并未死,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之內,而且還時不時被陛下的人欺凌打壓,也不知太女心中是何滋味……”

  燕君一聲長笑。“當初,是你查到了那孩子的去向,也是你勸朕留他一命。你說,那孩子將來或許可以成為太女的羈絆。只是不想,如今倒成了朕在你手里的把柄。你以此為把柄,周旋在南宮家、太女與朕之間。齊仲任,好一個妙計啊!”

  齊仲任再次頷首。“臣不敢。不過臣已命人去往虞國大都城,不日就能將人接回來。大燕朝堂被太女把持多年,陛下這些年在行宮想必也甚是無聊。若陛下有心思再回宮里主持大局,臣自當盡心輔佐。到時候,臣將那人親自送到陛下面前。此人如何用,全在陛下。”

  老燕君凝神思索,拳頭被緊緊握住。許久之后,燕君開口。“人,還有幾日送到?”

  齊仲任笑了笑,“五日。”

  “好,朕便給你五日。五日后,我若能見到他,南宮家的事自然會解決。若你沒將人帶來……”老燕君的眼中充斥著一抹不善。

  “后果臣自行擔承。”齊仲任猛地將頭磕在地上。

  兩日后的清晨,一輛看上去十分樸素,卻又巨大的馬車駛入了大燕京都外城。

  馬車只有一個車夫,車身上那個大大的“藍”字卻讓眾人心知肚明。

  藍老來京都了!

  自從白承之受傷的消息傳來,眾人便知藍老遲早都要來的,沒想到今日就到了。

  守城的護衛例行檢查,馬車上只有一個車夫,以及車內須發花白的老者和左右兩個書童。

  老者正專心翻著書,書童替老人打扇。

  “藍老先生。”護衛見之,不由肅然起敬。

  藍老不是第一次入都,他們自然認識。見馬車并無異樣,他們連忙放行。

  “有勞。”藍老只說了兩個字。

  馬車緩緩而行,不過剛入京都,車后就不知不覺跟上了一大群人。只因為車身的那個“藍”字格外搶眼,沒有人看不到。

  眾百姓看著馬車直直朝著寧府而去,紛紛感慨藍老與白先生真是師徒情深。

  內院,肖護衛一臉慌忙地進來報信。“人到了。”

  正在屋內吃早飯的寧白二人騰地站起。白承之下垂的手微微握拳,看上去有些緊張。

  葉寧語握住白承之的手,“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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