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不知道怎么辦,不敢告訴鄧紅梅和周有成,周南川接到電話也還沒過來,她嚇得面色蒼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周雪琪在里面傳來了哭聲。

    周南川開車往縣醫院趕,到的時候渾身濕透了,佟言坐在走廊上,抱著周晨就哭。

    周晨看到他來嚇了一跳,“川哥,你總算來了,嫂子嚇傻了。”

    佟言嗷唔一聲撲在了周南川的懷中,男人摩挲著她的后背,摸索她的頭,“不怕,不怕。”

    正常女人都有產前恐懼的,更何況佟言。

    她抓著周南川的胳膊哭個不停,中途醫生出來了,手上沾著血,佟言看得心驚肉跳的,周南川面色也非常難看。

    打了個電話給顧東亭,他手機一打過去,顧東亭秒接了,“喂,大哥。”

    “在哪兒呢?”周南川壓著火,語氣聽不出任何不對。

    “縣里呢,跟幾個朋友打牌,有一個跟你之前合作過,縣里農貿市場的,南邊那個,姓張......”

    顧東亭說著,便讓那個姓張的老板接電話,和周南川套近乎。

    周南川完全沒有跟人交流的心情,“哪個麻將館?”

    “你說還有哪個麻將館,大哥,我經常去的麻將館你忘了?”

    周南川直接掛了電話,看了周晨一眼,“去把他帶過來。”

    周晨到了麻將館將顧東亭打了一頓,一群人幫忙拉著,提起周雪琪進了醫院生死未卜,顧東亭這才踉踉蹌蹌的往醫院跑。

    顧東亭打麻將打得興趣正濃的時候,誰的話都不聽,電話也不愿意接,若不是周南川的電話打過來,他也不會接電話的。

    周雪琪情況很糟糕,孩子流掉了,且藥物對身體損傷極大,以后想在懷孕怕是難了。

    周南川沒對顧東亭動手,顧東亭自己心虛,找了個離他遠遠的位置坐下。

    嚇得腿都軟了。

    手術足足快兩個小時,周雪琪從手術室推出來麻藥還沒醒,整個人脆弱得嚇人,到普通病房后手腕上吊著輸液瓶。

    平時身強力壯,看上去能扛下幾十斤的人,現在碰一下好像都能斷氣。

    周南川從小到大還沒見過周雪琪這個樣子。

    周雪琪從小就身體好,能干活,老早還小和他一起隨著父母下地,大太陽底下從不喊一句累,從小就沒過過什么好日子,一直苦到嫁人。

    后來她嫁了人,跟顧東亭結婚生了第一個孩子顧心,當時他歲數不大,才十八,作為娘家的哥哥湊了點錢過去看,給她撐面子。

    別的孕婦都虛弱得很,她不一樣,能說能笑,還能自己起身去上廁所,看上去動作不敢那么大,但也和正常人差不多。

    再后來又生了顧濛和顧盼,身體也是極好的,出院后回家吃幾個雞,很快就能滿血。

    看過她生孩子后的樣子,再看看現在,周南川心里不是個滋味。

    那畢竟是親妹妹,他壓著火不對顧東亭動手,但還是沒忍住,抓著顧東亭的脖子用力的將他的腦袋往墻上撞。

    嘭——嘭——

    連著撞了幾下,顧東亭喊都不敢喊一聲,抱著腦袋縮在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