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有印象,上次撞到我的人好像也是他。”

    周南川摸了摸她的腦袋,“碰巧吧,沒人管的瘋子,就愛鎖定一塊地方溜達,以后我不會讓他們近你的身,別怕。”

    佟言倒不是被瘋子嚇到了,她是被他嚇到了,“以后沒我在身邊你別跟人打架了。”

    男人眼底幽黑,宛如一口深不可測的老井,但眼神卻非常認真,“為什么?”

    “你打人的樣子好嚇人,要是我不在你身邊,你是不是要把人打死了?”

    他沒說話,摸了摸她的臉,“哪有那么嚴重?”

    “以后你別跟人打架了,當個好人,能講清楚道理的就不要動手,萬一把人打出什么好歹來,我跟孩子怎么辦。”

    想到這,她都要哭了,“我不管你之前的生活是怎樣的,現在你有我和孩子,你就要聽我的,那些混賬事不許去做了。”

    “言言......”

    “你還頂嘴?”

    她哇的一聲在他懷里哭出了聲音,周南川抱著她哄了半天,這才將人哄睡著。

    他躺在床上,回想起不久前她提著菜刀進園子里要殺了他的一幕,哪里像同一個人,以為是個小辣椒,其實就是張白紙啊。

    等她睡著了,周南川這才起來到了房門口點了根煙。

    他騙了她,那個人他確實認識。

    之前帶著佟言去吃火鍋的時候,佟言說不小心撞到了一下,他當時看了個背影,沒怎么在意,今天得知那人摸了他媳婦的腰,她一氣之下揪著人打。

    在揍的時候看清了那人的臉——白虎。

    白虎是當年縣里職中的校霸,縣里幾乎沒人敢惹他,有一次在縣里游戲廳,他跟白虎起了沖突,當時沒管三七二十一,當著白虎一幫小弟的面將他揍成了豬頭,白虎一邊跑一邊揚言要找他報仇。

    周南川當時沒在意,找他算賬而已,無非是跟他打一架,嚴重點挨兩刀。

    血氣方剛的年紀,頭可斷血可流,尊嚴不能丟。

    就在周南川準備好迎接白虎找他算賬的時候,白虎因為強jia

    兩個女同學被判刑了。

    這件事當時在縣里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十七八歲的年紀,屬于大人眼里的孩子。

    那會兒大家思想還沒有現在這么開放,牽個手都會臉紅的年代,白虎這一下丑事傳千里,他因侵犯未成被判了三年,這件事在縣里一直流傳著,無論是大人還是學生,閑暇時基本上都會提起這事兒。

    但是周南川也是后來才知道,白虎侵犯女同學的原因。

    是因為一次課間操,白虎去惹班里兩個老實的女同學,本來大家都挺怕他的,但也不知道兩個女的聽誰說了白虎被隔壁二中周南川打了,當著他的面嘲笑他一頓。

    課間操時操場上人多,白虎的威名保不住了,丟了面子,當天放學就喊了幾個小弟將兩個女生拖到荒郊野外實施了侵犯,白虎其實也不懂這些事,但把人拽出來了,就必須把事情做全。

    跟他一起去的兩個小弟害怕,白虎將兩人糟蹋后讓小弟也去,那兩個看到血淋淋的心里害怕,根本就不敢,但最后也受了牽連。

    白虎被抓后入獄,再后來的事隨著他入獄淡去,誰也不知道了。

    周南川怎么也沒想到會和白虎以這種方式見面。

    白虎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樣,邋里邋遢的。

    看上去清醒,但又并不清醒,給人的感覺迷迷糊糊的,他揍他的時候明顯看到白虎要喊他的名字,他一拳過去將他要說出口的話全都打回肚子里去。

    他以前在縣里當混子的時候確實得罪過不少人,后來隨著高中畢業去外地打工,該斷的都斷得差不多了,以前那些混子也都有了正經事,不會計較那時的恩怨。

    但今天遇到白虎,他心里莫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