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說的這些話?”

    “你不用管誰跟我說的,我心里都清楚,爺爺和周家怎么回事我也知道,爸爸跟潘年爭職位,家里怕出事用我穩住周家,可你們想過沒有,我才二十歲!”

    “阿言......”

    “媽,我才二十歲,我的同學們畢業后都在從事相關的職業,只有我......我現在......我......”

    “周家的人都是些鄉下人,粗魯不懂禮貌,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還有周南川,沒讀過大學到處討生活,到了今天也有他的本事,你多順著他。”

    “爺爺把我嫁給他到底因為什么,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

    佟言知道現在的處境難以改變,可她想要個明明白白。

    家里從頭到尾都沒有把事情說清楚,當時她接到消息的時候,肖紅只是告訴她,爺爺佟經國有個好友,當年爺爺為了進城犯了錯,耽誤了好友的前程,不久前得知好友離世,心有愧疚,好友有個孫子叫周南川。

    雖然沒有上過大學,可人品很好,長得也不錯,單單用錢沒辦法彌補當年所犯的錯,結成了親家以后就當一家人。

    佟言當時覺得荒唐,一口回絕,但爺爺說由不得他,父母也輪番過來勸。

    那時她被逼的快瘋了,怎么也聯系不到秦風。

    她想過叛逆,離家出走,和家里斷絕關系,可她過去二十年里接受的教育不允許她那樣做,她不是個叛逆的人。

    一家人領著她到達西北這天,全家從海城坐飛機到西北省會,再從省會那邊派車到達臨西市,看到臨西市那塊牌子的時候,她感嘆,這地方可真小,還沒海城一個區大。

    從臨西市再到縣里,再到鄉下,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最后到了周家村這塊彈丸之地......

    第一次見到周南川的時候,他手里拎著一把菜刀在門口殺鴨子。

    太陽照在他輪廓清晰的臉上,男人嘴里叼著一根煙,隔得老遠能看見他黝黑的膚色,部分區域在太陽的反射下形成了一道道暗影。

    佟言當即蹙了眉,硬著頭皮朝著那邊去,佟經國笑著跟他打招呼,他客氣的稱呼了父母,拔了鴨子脖子上的毛,一刀隔斷喉嚨。

    佟言嚇了一跳,離得遠遠的,男人目光直勾勾的打量她,帶著幾分玩味,她厭惡的避開,在周有成和鄧紅梅的招呼下往里面去。

    酒席辦得倉促,回想起來糊里糊涂,她討厭周家人的粗鄙,討厭周南川。

    結婚當天周南川敬酒,她靜靜的坐著,不隨著他喊親戚,也不配合他,肖紅一次次對她使眼神,她笑而不語,誓要讓對方難堪,讓周家人主動提出退婚。

    酒席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鄧紅梅也擺出了婆婆的譜在人后教她幾句,她當作耳旁風,周南川對人客氣,見誰都笑,喝了不少酒。

    那天晚上爺爺佟經國和父母打了招呼就走了,佟言眼睜睜看著那輛車消失在視線之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那天夜里周南川很晚進來,佟言坐在床頭上,一臉緊張,他緩緩朝她走過來,在她邊上坐下,摟著她便要親,被她一把推開。

    “你......”她想說走開,最后一時激動說錯了,說成了,“滾開,離我遠點!”

    男人笑了,將她的手舉過頭頂扒她的衣服,她怕得哭了,不停的反抗,嘴里說著求饒的話,他沒幾下將她扒干凈,她又抓又咬,哭得紅了眼睛。

    周南川根本沒理她,死死的控制著她。

    “畜生......不要,周南川......”

    那時的她以為周南川就是這種人,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周南川并不是這樣的。

    整件事情當中一定另有隱情,家里犧牲她平事,卻刻意隱瞞她事情的真相。

    周南川在這當中又處于何種面目?

    他告訴她娘家人令人不齒的一面,出于什么目的,既然真如他所說佟家做了那樣的事,目的不純,他又怎么會接受娶了她平事這樣的解決辦法?

    周南川心里很清楚,她對這件事千百個不愿意。

    肖紅那頭在哭,佟言聽見了,“媽,你告訴我真相,潘年用當年爺爺對周爺爺的事威脅他,威脅我爸的前程,試圖找到周南川大作文章,爺爺為什么覺得把我嫁給周南川就能封住周家人的口?還有那份保密協議又是怎么回事?”

    “爸爸跟潘年現在怎么回事,提干的事是上面定的,人為去操作會不會......”

    “言言,你別管那么多。”

    “媽,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

    周家人很好,身上雖沾了些市井氣,但個個都是好心腸,她不否認周家人對她的善意,可她適應不了。

    肖紅大腦一片空白,不愿意在說,“阿言,過個好年,你管好自己,家里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是佟家的人嗎?我不姓佟嗎,真相到底是不是周南川說的那樣,你告訴我呀,家里現在在謀劃什么呀?!”

    肖紅吸了一口氣,準備說話,身后一只手出現,搶走了她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