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狠戾，俊臉幽沉，后覺的臉上覆上一層駭人的冰霜。
昆看著他，這才明白，他今天忽然提起這個是什么意思。
在任何事情上，他都是一副懈怠的態度，但唯獨在報仇這件事上，他從不含糊。
“所以，你跟我來，是因為這個？”昆低聲問，嗓音喑啞。
后覺也不否認，幽冷的眸子寫滿了嗜血的寒光，“只有他死了，這件事情才算徹底結束。”
昆看著他，忖度幾秒，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這一刻，他瞬間明白了，這么多年，他的決心從沒有變過，哪怕是一絲一毫。
昆望著他，后覺就握在沙發上，雙腿隨意交疊，漆黑的瞳孔宛若一攤看不見的煉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覺，如果，我說如果，赫司堯的下場生不如死，你還會一定要他的命嗎？”昆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生不如死是什么意思？”后覺懶懶掀起眼皮，睨著他問。
“我就做個比喻，如果你在追殺他的過程中導致他受了重傷，現在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你還會一定要他的命嗎？”昆問，目光細細地打量著他。
后覺聞聲，冷靜的面容依舊風輕云淡，只是上揚的嘴角卻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放心，我不會給他成為植物人的機會，我會直接送他一程，避免他的生不如死。”
這答案，顯而易見。
昆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
“你怎么忽然問起這個？”覺忽然抬眸看著他問，涼涼的聲線中帶著幾分好奇。
昆搖頭，漫不經心地斂起眸低的神色，看著他故作輕松地開口，“沒，就忽然腦海里閃過這個想法，所以問問。”
后覺抬眸，幽深的狹眸緊盯著他，緩緩皺起眉宇，片刻后又斂起神色，低聲說道，“這幾天這里的事情你就多擔待了，我可能顧不過來。”
昆輕聲一笑，看著他調侃，“說得跟你之前管過一樣。”
“那不一樣，管不管，這話我還是要說的，理不能輸。”后覺也斂起情緒，兩個人調侃起來。
昆笑了，而后點頭，“行，你就盡管忙你的，這里你不用管，有我呢。”
后覺聞聲，點了點頭，“那就這么說定了。”說著，起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昆目光幽深，“有赫司堯的消息了，記得跟我說，我好騰出時間。”
“不用。”后覺直接揮手，“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說的什么話？”
這時，后覺轉身，雙手插兜，修長的身材看起來愜意十足的樣子，“這些年因為我跟他的私人恩怨，已經上升到兩個組織上了，明里暗里也都損失了不少，所以，我打算自己解決，這些幫派之爭，也該停止了。”
“你什么意思？”昆看著他低聲問道。
“昆，你老了，耳朵都不好使了！”后覺看著他調侃。
“少來這套，老子現在正當年。”
后覺沒忍住，笑了起來，英俊的臉上漫開肆意的戲謔。
“說回正題——”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后覺開口直接給他打斷了，他神色低沉內斂，“昆，別讓我成為罪人。”
“沒有人會怪你。”
“正是沒有人怪我，我才更該有自知之明。”他說。
昆聞聲，眉頭蹙了起來。
“行了，我心意已決，就這么定了，有需要，我會給你求助的。”后覺望著他，狹長的眸半瞇著，視線若無其事地掃過他，看起來倒是淡然得狠。
昆望著他，深深地吁了口氣，點頭，“行，我知道了。”
后覺一笑，“走了，記得，他們仨來的話，提前給我電話！”
“你就這么喜歡小孩？”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