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聽到這話，都有些愣了。
說他對古武沒有了解？
呵。
自從沈秦兩家凋敝之后，古武門中只剩蕭家一家獨大，蕭老爺子也成了古武門中最有分量的話事人。
可即使是蕭老爺子，或者是蕭家的其他老前輩，面對楊天，都絕對不敢說自己比他更懂古武。甚至他們還得向他請教。
而現在，周擎蒼居然說他不懂古武，這真有些搞笑了。
楊天甚至都不感覺到生氣，只覺得好玩。
“周伯伯，請問，您對古武有多少了解呢？要不給晚輩介紹介紹，讓晚輩長長見識？”楊天憋著笑，一副謙卑的樣子問道。
周擎蒼聽到這話，卻并沒有看出楊天是在陰陽怪氣——因為在他看來，楊天這么個小輩面對自己這樣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本就該是這種謙卑恭維的姿態，很合理嘛。
“也是，像你這樣的年輕小伙子，武功不高，連氣勁都還未達到，對高層次的武者境界不了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周擎蒼摸了摸胡茬，道，“那我就給你解釋一下吧。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古武的修煉是有上限的，而這個上限就是化境。在這次靈氣復蘇之前，世界上的靈氣十分微薄，哪怕是極為少見的洞天福地，其靈氣也就最多比普通地方濃厚一些，但是遠遠不足以支撐化境的武者繼續往上突破。所以說，在這次靈氣復蘇之前，過去上百年里，所有武者都公認的一個事實就是——化境就已經到頭了，沒有人可以繼續往上突破。哪怕是古武門中那幾大世家的大佬，也做不到。”
“可是周伯伯，你也說了，這是在靈氣復蘇之前。現在靈氣復蘇，這道上限，是否就沒有了呢？”楊天微笑說道。
作為這次靈氣復蘇的見證者，他很清楚，地球上如今的靈氣濃度已經非常雄厚了。
別說化境初期的武者了，就算是想修煉到圣境，也未嘗沒有可能——當然，這只是具備可能性，不代表隨便就能達到。哪怕是藍光世界那樣靈氣充沛的世界，也沒有幾個圣境啊，圣境本就是億中無一的天才才有可能達到的。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化境是上限”這一鐵律，在當今的地球已經完全不適用了。
“這可未必，化境級別的武者想往上突破，可是非常艱難的，哪怕是靈氣復蘇之后，原本的上限未必就會有所變化，”周擎蒼搖了搖頭，道，“況且，你別忘了，現在靈氣才剛復蘇多久？無非一兩個月的時間。哪怕那道上限真的不存在了，但這么短的時間，哪怕原有的那些化境宗師拼命地練武，又怎么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突破呢？所以我很確信，至少現在，世界上最強大的武者，還是化境，不可能再高了。正因為此，你剛才說自己比化境還強，那完全就是在扯犢子，鬼都不信。”
楊天這下倒是理解了周擎蒼的邏輯了。
事實上他的邏輯也不算錯。
畢竟靈氣復蘇之前世界上最強的就是化境初期。
靈氣復蘇又還沒多久，不足以讓化境武者再上一層樓。
所以現在的世界應該還是化境為尊，所有人應該都還是化境初期。
然而……
“不好意思，周伯伯，我可能是個例外，”楊天聳了聳肩，笑道，“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突破化境了，而且在那之后，又遇到了一些機緣，在化境的基礎上又有了幾次進步。如果說要考閱歷，考年紀，考為官之道，我要做這個武術聯盟的領導可能有些不夠格。但如果是要考慮武功本身……那我覺得，我還是夠格的。”
如果是放在以前，周擎蒼師徒瞧不起他，他估計一句話都不會說，也不會想證明什么。
因為以他本來的性子，就算于國濤想請他來當這個武術聯盟的領袖，楊天也不會愿意——他本就不喜歡出風頭，更不喜歡當什么領導，被各種事務纏身。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
為了收集信仰，為了拯救佩爾她們，這個領袖，他必須當。
所以該自信的時候，該證明的時候，自然也不能慫了。
這話一出，包廂內又有了數秒的寂靜。
于朵朵當然很相信楊天的話，毫不懷疑。
于國濤雖然覺得這話聽上去太過驚世駭俗，但想想楊天過去展露出的沉穩品性，覺得他此刻也沒必要在他們面前吹牛，于是也漸漸開始相信了一些，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那些武者都說，化境宗師就已經是絕對的天花板了，那比化境宗師還強，得是夸張到什么地步啊。那不就是世界第一人嗎？我女婿tmd是世界第一？
“呵！”周擎蒼和蔣睿師徒倆，此刻卻都是翻了翻白眼，壓根不信。
“楊兄弟，你這就沒必要了吧，”蔣睿本就很嫉妒楊天有絕世美人在側，此刻見他吹這么愚蠢的牛，自然是忍不住冷笑著嘲諷起來：“你在于小姐面前吹吹牛也就算了，于小姐不是武者，也不會拆穿你。可我師父這樣一位貨真價實的化境宗師坐在這里呢，你還這么口無遮攔，未免有些打自己的臉了吧？”
周擎蒼也是撇了撇嘴，有些鄙夷地看著楊天，道：“跟你解釋這么多，真是浪費口舌。也罷，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你應該不介意露兩手吧？”
楊天正有此意，“好啊，周伯伯要跟我切磋一下嗎？”
周擎蒼又翻了翻白眼，“我一個長輩，堂堂化境宗師，跟你這么個小后輩動手，未免也太以大欺小了。這事要是傳出去，整個古武界怕是都要笑話。你還是跟我徒弟過兩招吧。”
楊天愕然回過頭，看了蔣睿一眼，打量了兩秒鐘，說道：“你是暗勁后期？”
蔣睿微微挑眉，有些意外楊天能“猜”到他的境界，一臉自信驕傲地說道：“是啊，前段時日剛突破暗勁后期。”
楊天扶了扶額頭，有些腦殼疼。
讓他一個神境的神明，跟一個暗勁的菜鳥打？
這已經不是欺負人了吧。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巨人去碾壓一粒塵埃。
有啥好打的？
他但凡用出萬分之一的實力，蔣睿恐怕都會瞬間變成一堆血沫，連骨頭都碎成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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