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玄鎮妖師 > 第二百九十七章 赴宴
  吳俑頷首,示意族中弟子離去后就站起身來。

  他捋了捋身上紫衫錦衣的衣襟,坦然道。

  “既然如此,吳梭。”

  聞言,吳梭立馬拱手道。

  “父親,您有何吩咐。”

  吳俑看向面前的吳梭,拍拍他的肩膀后說道。

  “你帶上族中所有子弟,等鎮西王府晚會開始后,城中守備懈怠,在大亂之時按照使者大人所指示的路線離開庸都城。”

  聞言,吳梭有些詫異道。

  “父親,那您呢?獨自一人前去鎮西王府,豈不是要身陷險境?不可。”

  但吳俑卻不以為意,他淡淡道。

  “無妨,也不必擔憂,若是我離不開庸都城,你就是新的家主。”

  這時,一同在旁的寶獅子國妖使玄雨笑道。

  “不用這么生離死別,等本使宣戰過后,會帶著你一同離開庸都城。”

  “多謝上使大人。”

  ……………

  此時的昭藝坊外。

  龍魚衛的兵士們皆身披黑袍黑甲,行走于不曾掌燈的偏僻巷陌之中。

  悄然之間,龍魚衛已經將整個昭藝坊給團團包圍。

  龍綺揭開下半臉上所覆蓋的黑布,對身后的副將道。

  “在此等候,待本統領一聲令下后便沖殺入汝南吳家之中,全部格殺勿論,不留一人。”

  “是。”

  囑咐完手下后,龍綺便用一件袍衣罩住了身上的貼身軟甲,獨自去巡視起了昭藝坊的情況。

  昭藝坊與大多數庸都坊市一樣,商鋪林立,偶有胡商牽著駱駝去兜售些關外的稀罕物件。

  街市上還有藝人在表演著西域的舞蹈和噴火等技藝,一片融樂景象。

  龍綺買了一串胡人掌柜賣的羊肉,一邊走一邊看著昭藝坊的熱鬧場面。

  這時,龍綺突然注意到了一個裹著破舊黑袍的女人。

  女人頭發凌亂,眼神渾濁,蜷縮在昭藝坊的巷角里被凍的瑟瑟發抖。

  龍綺走到她面前,瞇著眼打量了一會兒,可卻也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

  龍魚衛和鴟吻衛都像玉京城的玉衣衛一樣,練習過些許法門,對于知境及以下的妖魔都能夠看破。

  沒有看出不對勁的地方后,龍綺只當作她是個關外來的乞丐。

  她從袖中摸出幾個錢,和手中的烤羊肉一同放在女人面前的破布上,隨后便徑直離去了。

  等龍綺走后,那女人仍然是一動不動,只是拿起了面前的羊肉,一把塞進嘴里,咀嚼的滿嘴流油。

  —————————————

  鎮西王府。

  今夜是除夕年關,庸都城中有頭有臉的世家大族都會前來鎮西王府赴宴慶賀年關。

  此時的王府正門大開,府內的主管正帶著家丁在外迎接那些世家之人。

  臨金門街上,一時間多了許多車乘駿馬。

  這些平日里高人一等的世家之人此時在鎮西王府面前也只能本本分分地排隊等候,絲毫不敢有任何怨言。

  而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臨金門大街上響起。

  這讓一眾世家子弟都不禁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披掛甲胄的將領騎著一匹雪白的神駿而來,正是從咸陰山倒懸境趕來的二品昭武將軍李光弼。

  在李光弼的身后還跟著李光止和龐琰兩名心腹副將。

  三人在鎮西王府前勒住了韁繩,李光弼的那匹透骨銀龍在整個臨金門大街的名駿之中也是格外醒目。

  一時間,李光弼三人引來了街上的眾說紛紜。

  王府之前不得跑馬,這是庸都城的禁令之一,可眼前的三人卻明知故犯,所以這些世家之人也能隱隱猜出為首的將領身份不低,故而沒有人敢上前指點半句。

  可這時卻有一個少年走上前來。

  少年頭戴束冠,身披白色錦衣,指著馬上的李光弼大聲呵斥道。

  “庸都禁令,王府之前不得跑馬,你是何人?”

  錦衣少年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卻已經神瑩內斂,顯然入了知境。

  聞言,李光弼側目看去,見識個世家少年,因此也不惱火。

  他笑著詢問道。

  “原來王府之前不得跑馬,本將軍倒是不知,不如先說說你是何人?”

  少年面對李光弼,絲毫不懼,徑直上前一步道。

  “廬江何子期。”

  李光弼微微頷首,隨后翻身下馬道。

  “原來是廬江何氏,久仰久仰。”

  可還沒等少年回話,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就將其拉了回去。

  “子期,怎敢如此狂悖!還不快向將軍請罪。”

  聽到中年人的話,何子期卻依舊執拗道。

  “叔父這是什么話,我有何罪?難道直言也是罪么。”

  李光弼愣了愣,忽而想起道。

  “這位先生就是麓鳴書院的副祭酒何年吧?”

  見李光弼說出了自己的名號,中年人有些詫異,隨后立馬拱手道。

  “將軍慧眼,在下廬江何年,特地帶小侄前來赴宴,小侄莽撞,還望將軍海涵。”

  大玄儒道昌盛,隴西道以南便是以上庸學宮領頭,以北學子最向往之地便是麓鳴書院。

  一般西北學子前往玉京城,多是為了去崇學署考取功名,專去上庸學宮的則少些,只因麓鳴書院也是一處修行福地。

  西地蜀州,修行當以被稱作天神道場的希夷山為首,其次便是咸陰山倒懸境的懸空寺,而在這兩大圣地之下的便是老劍福地地劍閣、青陽劍場和麓鳴書院。

  而麓鳴書院的兩位祭酒,一位商隱商伯公,另一位廬江何年,名聲在蜀州也是極為響亮。

  廬江何氏背靠青雀山,因此成為大玄四大世家,而其中何年又是麓鳴書院副祭酒,所以廬江何氏儼然就是四大世家之首。

  “不敢不敢,何夫子和廬江何氏之名如雷貫耳,剛剛是在下莽撞了,本將并不知庸都禁令,小兄弟莫怪啊。”

  李光弼笑著拍了拍何子期的肩膀。

  何子期也沒想到這位將軍竟然這么回答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點頭道。

  “你知道就好,下次可別這樣了。”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腦袋后面就挨了何年一巴掌。

  “叔父你這是做什么?”

  何年數落道。

  “放肆,將軍不曾治你的以下犯上之罪,你就該告謝了。”

  “不必。”

  李光弼擺了擺手,隨后就向前方的主管道。

  “還請通報一聲,昭武將軍李光弼前來赴宴。”

  “昭武將軍?”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嘩然。

  昭武將軍可是朝廷的二品武將,難怪這位將軍敢在鎮西王府前跑馬。

  主管聽到后,絲毫不敢怠慢,立馬拱手道。

  “原來是昭武將軍,在下有眼無珠,將軍快請進,鎮西王大人已經在主堂之中等候。”

  言罷,李光弼就在主管的帶領下走進了鎮西王府之中。

  他看向一旁的李光止說道。

  “剛剛那個廬江何氏的后生有些意思,我看他神瑩內斂,是個山上人。”

  聞言,李光止點了點頭,回答說。

  “此人名字我曾聽說,是廬江何氏的分家弟子,但極為具有天分,現在在青雀山上修道,雖然尚且年輕,卻已是知境修行人。”

  李光弼笑了笑。

  “廬江何氏,我們那位首輔大人不也是出身廬江何氏,說實話,我對廬江何氏倒沒有什么好感。”

  言談間,幾人已經跟隨主管走到鎮西王府的正堂。

  此時堂中正有一人推門而出,不是別人,正是李夜清。

  李夜清看見來者是李光弼,連忙上前拱手道。

  “昭武將軍,聽聞你早就來了蜀州,為何今日才來庸都城,可真叫我望眼欲穿。”

  看見李夜清,李光弼則是上前勾住了他的肩膀道。

  “那不是奉你爺爺的圣旨,去好好看著咸陰山懸空寺的那幫賊禿么,在庸都城呆的怎么樣。”

  “還不錯,比起在玉京城要自由些。”

  聽到李夜清話,李光弼不禁笑罵了一句。

  “去你的吧,你若是在玉京城不自由,玉京城哪兒還有個自由人。”

  而身后的李光止和龐琰也是向李夜清行了一禮。

  “徐之斐呢。”

  “早已經在堂中了。”

  李光弼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

  “你出來做甚,莫不是專程來迎我這區區武夫?”

  李夜清擺了擺手。

  “昭武將軍這叫做什么話,當然是來迎你,正二品都是區區武夫的話,朝廷上下可就找不出一個將軍了,不過除卻此外,我還要去尋一人。”

  “還是你會說話,行吧,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誤你,晚會之上,可要與我好好喝上幾杯。”

  拍了拍李夜清的肩頭后,李光弼便和身后兩人走進了正堂。

  而李夜清此時出門卻是要找一人,此人便是多月前,在玉京城和李夜清見過幾次的麓鳴書院大祭酒,那位親自為李夜清書文題字的商隱商伯公。

  今日年關除夕,鎮西王擺下盛宴,邀請整個蜀州的世家大族赴宴。其中自然不會缺乏麓鳴書院。

  之前商隱曾交給李夜清一面麓鳴書院的令牌,可使得他自由出入麓鳴書院,但李夜清來了庸都城便忘記了此事,后面又去了一趟劍閣,因此不曾去麓鳴書院拜訪商伯公。

  今番得知了商伯公要來此赴宴,故而李夜清便匆匆出來迎接。

  李夜清拿著麓鳴書院的令牌,可等他走到鎮西王府的正門前,左看右看卻都不曾見到商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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