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玄鎮妖師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再遇
  徐之斐只是一槍,就敗下了庸都軍中千戶哥爾翰,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看客都驚的目瞪口呆。

  一時間整個胡姬酒肆內又陷入了一片寂靜,唯有三層之上的繡衣青年站起身來,對著下方持槍的徐之斐舉杯道。

  “好活兒!當賞!”

  徐之斐循聲看向胡姬酒肆的三層,只一眼就看見了李夜清那張熟悉的臉。

  另一邊的哥爾翰嘴角溢出鮮血,他覺得一陣氣血翻涌,隨后就昏倒了過去,而酒肆內的博士們也趕緊將他拉了下去。

  底下的看官們反應過來后,許多人都怨聲載道,怪自己押在了哥爾翰身上,也有試著押徐之斐的歡呼雀躍,

  徐之斐將手中的銅槍釘在地上,他看向一旁的胡姬曼羅,問道。

  “按規矩,我現在是擂主了吧,若沒有人敢上臺,你得點將了。”

  聞言,曼羅微微頷首,回道。

  “公子所言不錯,賞銀稍后便為您取來,至于點將,若點三輪還是無人迎戰,公子您便可自己點一人上臺,那人若還是認輸,此輪便算做結束了。”

  “不必麻煩點三輪了,這里的其他人就是都上,也不過小爺三兩招間的事情,我直接點一人吧。”

  言罷,徐之斐拔出銅槍,槍尖直指三層的李夜清道。

  “我就點他!李玄禎!可敢下來接戰?”

  見徐之斐直接點向了自己,李夜清不禁笑罵一句。

  “這家伙,真是記仇啊。”

  而涂山雪則是看向李夜清,她將雙手按在了腰間雙刀的刀柄上,問道。

  “李君,要不我去替你應戰。”

  “不必。”

  李夜清將手中的酒盞放下,靠著欄桿朝下方的徐之斐喊道。

  “如何不敢?”

  話音剛落,就只見一道繡衣自三樓躍下,徑直落在了徐之斐的對面。

  當年玉京城的兩大紈绔,時隔多年,現在終于在庸都城中再見。

  胡姬見李夜清胸有成竹,也就放下了心來,她退下了擂臺,將場地留給了李夜清和徐之斐。

  徐之斐將銅槍立在一旁,看向李夜清,笑問道。

  “咱們用刀,用槍,用戟?還是赤手,讓你用法門,若不然輸了你可別找理由。”

  李夜清將繡袍的衣袖捋了捋,回道。

  “早聽聞你在北荒軍營里磨練了一身的本事,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實,你可任用兵器,我僅雙拳足以。”

  “囂張,你這家伙還是和當年一樣,一會兒挨揍了可別怪我打臉。”

  徐之斐將銅槍踢到了擂臺下,也捋起衣袖,舉起雙拳道。

  “來!”

  此時,隨著幕后的銅鑼敲響。

  徐之斐的身形有如游龍一般,須臾間就出現在了李夜清的身后,他右手五指有如鐵鉤一般,緊緊的叩在了李夜清的左肩之上,同時左腳向右撥去,企圖將李夜清給按下。

  這是上乘招式的控鶴擒龍,但偏偏李夜清的身形巍然不動,徐之斐只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塊生鐵。

  李夜清沉肩墜肘,掙脫徐之斐右手之時,旋身一拳落在了徐之斐的腹部。

  這一拳裹挾著凜冽的拳風呼嘯而來,令徐之斐詫異的是,這拳風之聲竟然隱隱有如沉悶的雷鳴。

  這就是燭陰神君所傳拳譜中的第一式驚蟄,這一拳厚積薄發,卻又勢若奔雷。

  因為先前徐之斐左腳在撥李夜清的下盤,所以步伐有些亂了,一時間躲閃不及,結結實實的吃下了李夜清一拳。

  而李夜清這一拳也絲毫不曾留手,他將自己知境修為的靈氣都凝在右臂經絡之中,再加上燭陰神君親手打造的先天武道境界,這一拳之威可想而知。

  徐之斐劇烈的咳了一聲,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你小子,還真是一點兒不留手啊。”

  還沒等他說完,李夜清左手捏出法訣,一道可封住人四肢的符法就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隨著靈氣的匯入,徐之斐只覺得自己的雙臂和雙腳都被冰給凍住了。

  但他好歹也是在北荒戰場中拼殺出的山巔境,雖然只是初入山巔境界,但山巔和先天之間就是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徐之斐全身的氣血涌動,山巔境武夫的威壓使得周遭的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殺氣好似迷霧一般籠罩住了李夜清,在李夜清眼中可以看見一尊由殺氣凝聚而成的陰神。

  隨著徐之斐山巔境武夫的氣息全部暴起,李夜清那用來束縛住他的符法也好似絲綿薄紙一般盡數碎裂。

  而李夜清自己也被逼退了數步。

  可下一刻,徐之斐就出現在了李夜清的面前,拳腳如雨落一般的砸下。

  但李夜清可是集齊了八精物后的知境修行者,他一一攔下徐之斐的拳腳,但山巔境的拳風也確實讓人有些難以招架,李夜清不知不覺間就被逼到了角落。

  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拳與拳之間幾乎快出了殘影,底下的看官們只能聽見拳與拳相碰時的拳風和沉悶聲響,而他們也被逼的都后退了數步。

  但修行者真正依仗的還是所學的法門,李夜清側身閃過徐之斐的直拳,他快速的捏了一道法印。

  這是浮玉山中的霸下印,可用靈氣借取妖獸霸下的一身蠻力,傳聞中古時霸下身負數座巍峨高山,其氣力又該有多駭人。

  李夜清雙手攥住徐之斐的右臂,徐之斐剛想要抽出自己的右手,卻發現根本動不了絲毫。

  而李夜清趁勢將徐之斐連同他的那尊陰神都整個甩了出去。

  徐之斐倒在地上,剛要起身,李夜清的拳頭就按在了他的鼻尖上。

  可下一刻,李夜清松開拳頭,屈指在徐之斐的腦門上彈了一下道。

  “點到為止,可以吧。”

  “你這家伙。”

  徐之斐笑罵了一句,散去了自己周身的殺氣。

  底下的看官們都被這兩人的交手給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連下注之事都給忘記了。

  ………………

  “走一個!”

  三層的酒案上,李夜清幾人和徐之斐舉杯相碰道。

  “喝,我看誰杯里留底。”

  喝盡了盞中的胡酒后,李夜清痛快的長舒了一口氣,他拍著徐之斐的肩膀道。

  “老徐,你小子現在可真是不同往日啊,在北荒的這幾年沒少拼殺啊,那殺氣竟然都凝聚成了陰神,二十歲的山巔境,放眼整個大玄都找不出第二人了吧!”

  “唉?哪里哪里,老李你才是啊。”

  徐之斐喝的高興,又給自己和李夜清倒下了滿滿一盞酒道。

  “還以為我這次回來能好好壓你一頭,沒想到你都是知境修行者了,真動起手來,我不一定能勝你,更何況你這武道境界竟然也是先天,在浮玉山這幾年你也修行的不錯嘛,還有就是。”

  說到這里,徐之斐卻頓住了。

  李夜清有些疑惑,他看著徐之斐道。

  “就是什么,你小子和我還有什么扭扭捏捏的,身上錢沒帶夠?也沒說要你請喝酒啊。”

  “放屁,小爺雖然不比你這個太孫,但好歹也是鎮國公世子,買下這酒樓都沒問題,還能差你這一頓酒錢?”

  徐之斐看向坐在酒案旁的桃夭夭和涂山雪,以及一直黏在李夜清身旁的可愛女童,他一口氣喝干了盞中的酒水。

  “我說你小子啊,什么時候娶了兩個這么漂亮的媳婦兒啊!竟然連孩子都有了!你真該死啊,當初不是說好要一起玩遍這天底下所有有名的教坊司嗎?”

  聽了徐之斐的抱怨,李夜清險些嗆住,他連忙解釋道。

  “這叫做什么話,這幾位都是我家人,更何況,我好歹也是圣人長孫,若真是成親,大玄上上下下怎么會不知道?”

  “這么說倒也是。”

  徐之斐點了點頭,但很快就又改口道。

  “不過以你這家伙的脾氣,能干成偷偷在外面生個女兒的事情,小爺我也不奇怪。”

  “扯你的淡。”

  李夜清夾了一片炙肉,看向徐之斐道。

  “你就別擔心我了,到是你小子,圣人可給你安排了一門好親事,連我遠在庸都城都聽說了,要把我三叔晉王的女兒蘭陵公主嫁給你,靈澤可是個好姑娘,要樣貌有樣貌,要才學有才學,還是我看著長大的,日后成了親你可得好好待人家,記得要喊我一聲大舅哥。”

  “去去去,什么大舅哥,盡想著占我便宜。”

  徐之斐提到此事就有些郁悶,他給自己和李夜清斟滿了胡酒,抿了一口道。

  “這事兒我爹應承下了,我可沒答應,別以為還是前幾年的時候,他讓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退一萬步,別的事情我都能答應,唯獨這事兒我不能答應。”

  李夜清笑了笑,問道。

  “怎么?心里還想著降雪庭的珩姬呢。”

  被李夜清說中了心事,徐之斐有些尷尬,只是蒙頭喝酒。

  見此情形,李夜清也只能勸道。

  “別的事情我不好說,玉面貍你還是趁早斷了這點心思,就算你實在不想娶靈澤,但也絕不能是玉面貍,其中有些事情我不便多說,可我問你一點,你和玉面貍是有什么過命的交情嗎?”

  徐之斐搖搖頭。

  “沒有。”

  李夜清端起酒盞,抿去了酒花后問道。

  “那她是為你奉獻出什么了嗎?僅僅只是喝了幾次花酒,看她跳過幾場舞吧。”

  對此,徐之斐也只能點了點頭。

  “看吧,你們一無交情,也沒感情,只是當初你這家伙見色起意,后來去了北荒更是見不到什么姑娘,只能泡在軍營里,心里肯定對那珩姬越來越美化,這些都是你自己的誤判罷了。”

  李夜清勾過徐之斐的肩膀,勸慰道。

  “聽哥們兒一句勸,自己好好想一想你這段感情,是不是純粹的莫須有,別因為人家的一點微不足道的示好,你就倒戈卸甲的投降了,你可是鎮國公世子,當年玉京城的兩大紈绔之一,什么時候能在女人的面前輸了陣?”

  或許是胡酒的酒意上來了,徐之斐一拍酒案道。

  “老李你說的多,我可是徐之斐啊,什么時候能因為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變成這樣。”

  胡姬酒肆中,兩人喝了數壇胡酒,曼羅本不打算要李夜清的酒水錢,但李夜清卻大方的拍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看見這張銀票,曼羅立馬猜到了原因,他拉著李夜清道。

  “你這家伙,先前押注沒少賺吧?”

  李夜清打了個哈哈。

  “小賺小賺,哈哈,等年關后我們再來照顧你酒肆的生意。”

  言罷,李夜清就帶著桃夭夭他們和徐之斐走出了胡姬酒肆。

  而伶韻因為嘴饞也喝了幾盞甜酒,現在正在李夜清懷中睡著。

  李夜清將伶韻交給了桃夭夭,說道。

  “夭夭,你和雪兒帶著伶韻先回去,收拾下去鎮西王府的東西,我和世子再去逛一逛。”

  桃夭夭剛點頭應下,李夜清這才發現,自己身旁怎么少了個人。

  “方小草呢?這家伙怎么不聲不響的走了。”

  李夜清看向涂山雪。

  “雪兒,你有注意到他去哪兒了嗎?”

  但那時胡姬酒肆內實在太過熱鬧,擂臺結束后就是胡女們載歌載舞,還有許多庸都城的文人才子在斗詩,就連涂山雪也沒有注意方小草是何時離去的。

  見涂山雪也不知道,李夜清也只能做罷。

  “怕不是我剛剛說的那些談論給方小草聽了去,叫他心里難受吧,唉,怪我這張嘴,罷了,他這么大一人應該也丟不了,你們就先回去吧,若是想再逛逛也行。”

  送走了桃夭夭和涂山雪后,李夜清看向一旁醉眼朦朧的徐之斐道。

  “那點兒酒都能醉了?”

  “當然不會。”

  隨著徐之斐的武夫氣息涌起,那點兒酒意頓時就化作輕煙散去。

  “你那個朋友是怎么回事?”

  聽徐之斐問起了方小草,李夜清搖了搖頭回道。

  “可惜啊,本是劍閣弟子,卻和你一樣,是個沒腦子的情種,我或許知道他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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