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德緩緩抬起權杖,遙遙點向撒托斯,“盜竊你的思維!”
“愛爾蘭德,好久不見!”
撒托斯嗓音嘶啞,說話間雙眸逐漸染紅,一扇又一扇小門從身前浮現,以環繞之勢將周龐空間死死封鎖。
神諭序列34,規則性神諭,門!
當“門”合上之后,門外的一切,沒有得到允許便無法進入,包括神諭造成的效果。
這是屬于“門”的規則!
愛爾蘭德“盜竊”失敗,眉頭微皺,抬起權杖狠狠砸向撒托斯身前的“門”。
權杖與空氣產生摩擦,竟然爆發出陣陣音爆,可見其上附帶有恐怖的力量。
嘭!
權杖狠狠砸上“門”,卻只是泛起細微漣漪,藏在“門”后面的撒托斯,身形巍然,紋絲不動。
從概念層面理解,“門”與“結界”帶有互通性,兩者都附帶有“不可逾越”的效果。
遠處,蘇白的身體在烈焰中重聚,早先與夢魘的纏斗,早已耗盡他的體力,現在之所以能夠站起來,完全是因為看到了撒托斯。
仇人相見,可謂分外眼紅。
蘇白開啟“混沌”,開始容納“門”特性。
很快,他暫時性的獲得了全新的力量,神諭“門”開啟,獲得“跳躍”屬性。
全封閉的空間內,一扇全新的門悄然浮現。
這當然是蘇白為愛爾蘭德開的后門,殺不殺得死撒托斯,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愛爾蘭德推門而入,直接走到撒托斯身前,低喝道:“盜竊你的思維!”
撒托斯面色不變,以“門”轉移了即將落在自己身上的“盜竊”,于是,愛爾蘭德的神諭又一次落到了空處。
愛爾蘭德并不覺得意外,相反,他覺得很正常。
既然神諭無法影響撒托斯,愛爾蘭德便抬起權杖朝撒托斯落下。
撒托斯瞇起眸子,迎著權杖落下的方向狠狠一拳砸去。
轟!!
權杖與拳頭接觸的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就連被“門”封閉的空間,都有了一瞬間的動蕩。
見兩人僵持不下,蘇白立時高高躍起,朝撒托斯當頭落下。
撒托斯心下凜然,迅速拉開與愛爾蘭德的距離,同時抬手撥出一扇扇門,卡死蘇白的身位,緊接著便是一拳將蘇白砸得吐血倒飛出去。
蘇白開啟“時凝”逆轉身位,再次來到撒托斯面前,一抹劍光精準斬向撒托斯的脖頸。
撒托斯袖袍輕輕抖動,忽而抓出一把猩紅長劍,這把劍附帶有“王權”屬性!
蘇白面色頓變,攻勢全消,一個逆轉,忽然去到十幾米外。
撒托斯一劍落空,倒也不覺得有什么遺憾。
畢竟,如果蘇白這么容易被殺死,也蹦跶不到今天。
蘇白遙遙望向撒托斯,心中殺意越發濃郁,但他強行按下了拔劍斬向撒托斯的沖動。
“門”非常克制“盜竊”。
愛爾蘭德無法對撒托斯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現階段的蘇白,更不可能是撒托斯的對手。
即便兩人合力,至多也只能自保。
撒托斯的目光透過層疊虛幻的“門”,落在蘇白身上。
他也看得出來,在愛爾蘭德的保護下,自己無法殺死蘇白奪走“暴怒”權柄。
所以,撒托斯干脆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身看向在火焰中癲狂起舞的夢魘。
撒托斯伸出手,輕輕往下一按,夢魘的體內忽然被開出一扇朦朧的光門。
焚燒著夢魘身體的虛無火焰沿著門的方向緩緩流走,繼而熄滅。
“門”的唯一屬性是“跳躍”,“跳躍”的進階屬性是“轉移”。
規則性的轉移,不僅可以轉移宏觀物質的相對位置,更可以將神諭所附帶的效果進行“轉移”。
撒托斯將夢魘遭受的“湮滅”和“強掠”屬性進行轉移,所以焚燒著夢魘血肉的火焰被瞬間撲滅。
不過,雖然他成功熄滅了夢魘身上的火焰,卻無法帶走夢魘身體受到的傷勢。
夢魘的半邊身體早被火焰燒成灰燼,另外半邊身體也是大片焦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他完全喪失了戰斗力,甚至連開啟“貘”的力量都沒有。
不得不說,三階血脈賦予他的身體,真是超乎尋常的可怕,遭受這般嚴重的傷勢,普通人早便一命嗚呼,他竟然還能強行吊著半口氣。
撒托斯抓起夢魘的半邊殘缺身體,將其丟入木門,隨后自己也是一腳踏入。
夢魘的死活,他其實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三階超凡生物的身體,這可是世界上最難尋覓的煉金材料。
如果夢魘的身體被“湮滅”,那豈不是太過可惜了嗎?
正是因此,撒托斯才要冒著風險,強行開門來到這里。
“愛爾蘭德,”離開之前,撒托斯忽而頓步,微微偏轉目光,盯著蘇白說道:“我一直不明白,郇山隱修會為什么會選擇幫助這個卑賤的人類,我很想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愛爾蘭德收起權杖,淡淡說道:“愚蠢的怪物,世界上沒有誰是生來卑賤。蘇白是撒旦和利維坦的選擇,他便是時代的選擇,我們幫助蘇白,是在順應時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撒托斯,你信仰的神明是撒旦,你已經背棄了你的神明。你問我們的目的是什么,在無數個地方,我們已經說過了無數遍,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世界和平。”
“世界和平?”撒托斯嘲弄道:“簡直太可笑了!”
愛爾蘭德不咸不淡的說道:“怎么,難道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撒托斯收回目光,“你們應該很清楚,你們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愛爾蘭德冷聲道:“正是因為很清楚,我們才會把你們當成對手。”
“你們這群瘋子,給我好好記住,”撒托斯跨入木門,最后說道:“郇山隱修會一定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無法承受的慘烈代價,而這個代價是......徹底走向毀滅!”
木門緩緩消散,驟雨初歇。
蘇白一屁股坐在地上,長長呼出口氣。
愛爾蘭德望著撒托斯離開的方向,輕輕說道:“撒托斯,你可真是個十足的混蛋。”
從前有個人,叫做夸父,他追著太陽一直跑,想把太陽留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最終夸父被太陽活生生曬死。
很多人嘲笑夸父,但是卻沒有人認真想過,他為什么去追逐太陽。
他是為了自己嗎,當然不是,他是為了整個世界。
即便采用了最愚蠢的方式付諸行動,也是為了施展心中的理想。
沒錯,理想本身是可以被嘲笑的,但是不能去嘲笑那些追逐理想的人。
一旦你開始嘲笑他們,捫心自問你就會發現,其實你嘲笑的根本就不是夸父,而是那個不敢去追逐太陽的自己。
太陽是夸父的理想,世界和平是郇山隱修會的理想,而理想的最終歸宿大抵就是死亡。
所以,他們可以接受以死亡作為結局。
只不過,在死亡之前,他們要讓整個世界都聽到、看到......
看啊,我們在追逐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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