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愣了一下，隨后說道：“劉大人，矛盾點就在于，我們想要改進蒸汽機，就要增加蒸汽機的壓力。”
“但是一旦我們不斷增加壓力，平衡就會被打破。”
“蒸汽機經常會因為壓力過大而直接炸掉。”
“我們調試了很長時間，卻依舊沒有一點作用。”
李慎一臉無奈地說道。
“為此，我們已經炸了很多的蒸汽機，甚至還差點傷了研究人員，本以為能有所改進。”
“可是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聽到這話，劉長卿點了點頭，雖然他對于蒸汽機的了解算不上精通。
但是他也知道，蒸汽機這種提供動力的機器相當于蒸汽汽車的心臟。
之所以能夠提供動力，全在于大量的蒸汽帶來的壓力。
只有壓力足夠大，才能夠推動傳動裝置，帶動車輪前進。
相對于車子前進而言，壓力肯定是越大越好。
但是如果蒸汽機的壓力到了一定程度就爆炸，這對于蒸汽機而言是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
這就限制了蒸汽機壓力的上限，絕對不能超過這個壓力。
如果真的超過了這個壓力，就算是能夠提供更強的動力，也是完全沒用。
緊接著，李慎繼續說道：“大人，與蒸汽機爆炸相沖突的是，如果我們為了避免蒸汽機爆炸而卸掉壓力，就會導致蒸汽機動力不足。”
“這兩者之間顯然是無法共存，相互之間有著非常本質的沖突。”
劉長卿聞言，皺了皺眉頭，最后問道：“你既然這么說，那我倒是有一個疑問了。”
“為什么你們會有這么多的問題，你們想過嗎？”
“是不是你們自己掌握的知識太少了，阻礙了你們的進步？”
李慎聞言，不由得眼神有些陷入了迷茫。
“大人，您所說的這些，我有點不明白，您指的是哪方面？”
李慎的回答讓劉長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看來跟自己猜想的八九不離十。
“你既然問我了，那我倒是想要考考你，你知道蒸汽機為什么會產生壓力嗎？”
李慎聞言，不由得微微一呆，隨即答道：“是因為蒸汽機里點燃了木柴，還有其他的燃料，把水燒開，開水產生了壓力。”
劉長卿搖了搖頭道：“不對，你還是沒有弄清楚，是為什么會產生壓力。”
“我甚至覺得，你連壓力是什么都還沒有搞清楚。”
李慎聞言，不由得有些啞口無言，劉長卿所說的，倒還真有一定的道理。
他進入研究院之后，每天只是研究，這壓力是什么，他真的不知道。
只是師傅告訴他，這樣那樣有用，他才一步一步跟著走。
他這算是半路上車，有很多地方實際上都不懂。
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很多人基本上都是這樣，并不懂得太多的原理，摸索一步是一步。
劉長卿猶豫了一下，又找了一個問題。
“還有一個，我想要知道，你對于蒸汽機是什么材料做的，了解嗎？”
李慎聞言，撓了撓頭道：“大人，這個，是什么做的，鐵做的？”
劉長卿有些奇怪地上下打量起李慎：“除了鐵就沒有別的東西嗎？那你告訴我，打鐵是打的什么？”
李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打鐵，打的鐵唄，字面上就能知道答案。”
劉長卿聞言，也是不由得無語了起來：“你這話說的，倒是有道理，我是夸你聰明呢還是說你無知呢。”
李慎聞言，連忙舉起手來：“大人，我說的如果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您盡管指出來，我絕對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劉長卿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但是這不是理由和借口。”
“那，您的意思是指？”
劉長卿搖了搖頭道：“我的意思當然是說，額，我問一句，你們研究院的人比你水平強的有多少？”
李慎愣了一下，道：“大人，比我強的估計沒幾個。”
“除了我師父，還有院長之外，就是幾個剛開始成立研究院就進來的那幾位。”
“他們的經驗更老道一些，懂得的也就更多。”
劉長卿聞言一愣，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么說來，你們研究院的水平高低還都要看資格和經驗了？”
“難道就沒有幾個能力更強的新人嗎？”
“我是說除了你之外，為什么就沒有新人出頭？”
李慎被問得有些發愣，隨即道：“大人，這種事情，新人沒有經驗，很容易做得一團糟吧？”
“更何況那些研究院的老人都還沒有做好呢，那些新人憑什么覺得自己能比老人做得好？”
劉長卿聞言，不由得笑了：“研究這種事情難道還分早晚的？”
“只要有相應的知識，而且肯鉆研，最后肯定能夠研究出大的學問。”
“為什么你會有現在這種想法？”
“就是因為你們研究人員當中，根本就沒有幾個系統性掌握了相關知識的人存在。”
劉長卿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個本質的問題。
李慎聽了，卻依舊是滿腦袋的模糊想法。
“大人，什么是系統性，相關知識又是什么？”
對于劉長卿所說的這些新鮮的詞匯，他聽了總是有些一知半解。
劉長卿捂著額頭苦笑著說道：“這個所謂的系統性，就是說所有相關的東西，比如說，一個人是一個系統，那么除了肝，還有腎。”
“總而言之，所有人擁有的東西，組成了人這個系統。”
“對于蒸汽機而言，它也有一個系統，一個是加熱系統，一個是傳動系統。”
“兩者可謂缺一不可，想要研究好蒸汽機，你就要懂得，用什么做燃料更好，或者用什么作推進劑更好。”
“還有，做蒸汽機要用什么作材料才能保證不炸？”
“想要提供更大的壓力，肯定要有更好的燃料，保證同樣時間產生更多的熱量。”
“這就要求蒸汽機能夠適應更高的溫度而不會被損毀。”
“還有，蒸汽機還要保證自身的強度，這樣才能有更強的抗壓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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