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唐山海行 > 第366章,落鎖出城
  江朔一愣,不明其意,裴旻低聲催促道:“你劍法練得不對,快刺我左脅。”眼光一瞟城下,道:“兩邊軍隊合圍過來還有些時間,快刺!”

  江朔這才知道裴旻是要指導他劍術,裴旻人稱劍圣,是大唐劍術最高之人,他要提點,江朔如何不喜,忙一抖腕子劍尖斜指,直刺裴旻左脅。

  可是江朔和裴旻都是右手持劍,此刻二劍上下相貼,江朔若挺劍刺他左脅,豈不是把自己的腦袋向裴旻的劍尖上撞?他一時不得要領,不知該怎么刺。

  裴旻見他不解,低聲道:“你先橫劍上格,在側身上前,肩肘腕一線,不就能刺左脅了?”

  江朔依言橫劍上格,自然跨步上前,順勢左腿猛地一蹬,右腿前曲,左肩一沉,整個右手繃得筆直,手中長劍似乎忽然暴長了兩尺,向著裴旻左脅下刺到。

  裴旻原本手上劍要貼向江朔劍脊,此刻江朔斜刺他左脅,裴旻受他自己身子的遮擋,這劍反而貼不上去了。

  裴旻低聲道:“對咯。”同時身子轉動,避開江朔這一刺,同時右手長劍亦改為橫鋒平推貼著江朔手中長劍劍脊上方削來,口中卻道:“立鋒!”

  江朔隨即會意腕子一轉,劍鋒立起,向上一蕩去格裴旻長劍,裴旻卻道:“錯了,還是刺左脅。”

  此刻裴旻側著身子,要刺也該刺右脅,怎成了刺左脅?

  裴旻見他又愣住了,輕聲喝道:“繞到背后刺啊!”

  江朔心道不錯,此刻裴旻側對自己,從正面和從側面繞的距離是一樣的,但刺敵后背自然轉身更不靈便。

  裴旻若順勢左轉,就自己撞上江朔的劍刃了,只能右轉,這次卻將劍身貼在江朔長劍的下方,向上一絞,將江朔的長劍蕩開,二劍又貼在一起,江朔的兵刃再鋒利,無法劈斬,就算裴旻手中拿的是枯樹枝,也無法削斷。

  這次江朔不用裴旻提醒,借著裴旻長劍上絞之勢,長劍劃出了一個小弧線,搶步上前向他左肩斬落。

  裴旻贊道:“溯之,你悟道了!”

  江朔仗著手中七星寶劍鋒利,此前每次出手都想著用劍刃削斷對方兵器,幾次遇到曳落河的啄錘、新羅人的三尖兩刃錘這樣削不斷的重兵刃,就占不到優勢了。

  裴旻已看出了他過分依賴兵刃的問題,這才要教他不靠兵刃鋒利取勝的辦法,便是避強擊弱之法。

  裴旻繼續側身避讓的同時瞥到援軍已近,對江朔道:“快!再彈我長劍。”

  江朔左手立刻扣指彈出,“錚”的一聲再次擊中裴旻的劍脊,這次裴旻卻沒有握住,長劍脫手飛出,眾軍卒驚呼聲中長劍在空中轉了圈,刺在城樓柱上。

  裴旻似乎站立不穩向前強了一步撞入江朔懷中,江朔卻不用再教,右手長劍向他頸上一架,同時左手扣住裴旻喉頭,身子轉到裴旻身后,這一下一氣呵成,眾軍卒只見江朔取巧得勝,卻不知是裴旻有意相讓。

  裴旻悄聲一贊,道:“溯之,這裴家劍的“粘”、“纏”二訣你可學會了么?”

  江朔亦壓低聲音道:“多謝裴公。”

  裴旻低聲道:“現在脅迫軍士開城門。”

  江朔高喊道:“裴將軍在我手中,速開城門,放我們出去!”

  城頭上的尉官見裴旻忽然失手被擒,持劍猶豫,不知該不該開城門,裴旻道:“嘿,聽說魔教教主剛收了個年輕小鬼,心狠手辣害了數條江湖好漢的性命,想必就是你小子吧。”

  江朔知道是裴旻替他遮掩,也不橫裝橫道:“不錯,今日若走不脫,便取了劍圣裴將軍的性命,九泉之下見了明尊,也算有個交代。”他可不懂摩尼教的教義,哪里知道明尊在何處,只能胡說什么“九泉之下”。

  裴旻喊道:“不要管我,弩手聽令,射死這小子。”又故意拿自己脖子一蹭七星寶劍鋒刃,七星寶劍何其鋒利,裴旻的脖子上登時冒出血來。

  那尉官不敢再猶豫,連聲喊道:“莫傷將軍性命,我放你們走。”轉頭命令士兵道:“打開城門!”

  長安城的城門結構特殊,以長銷從城樓插下,鎖住城門,以防有細作在戰時潛入城門洞中打開城門。鎖鑰裴旻待手下士兵甚厚,眾金吾衛都不希望他白白送命,尉官既然發話,立刻有人飛奔過去打開鎖鑰,抽出銷子,只聽腳下嘎吱吱聲響,城門失去固定,自行緩緩打開。

  韋景昭見城門開放,口打呼哨,下面群豪立刻沖出坊門,涌過城門,江朔架著裴旻,和神會、韋景昭一起走到城樓另一端,向下看去,果然樂游原在城門外繼續延伸,出城不過二百步,就是茂密的森林了。

  為城防考慮,一百六十多年前建城時,將城郊一里的森林盡數砍伐,而有唐以來承平日久,開始京兆尹還時常組織清理森林邊界,后來就慢慢廢弛,森林的邊界不斷逼近長安城,現在樂游原這邊已經只有兩百步而已了,這個距離甚至小于唐軍長弓的射程。

  江朔見眾人遁入森林,對裴旻輕聲耳語道:“多謝裴將軍成全,朔兒這就去了。”

  裴旻輕聲道:“朔兒,我不知你們為何來此,怎么會鬧出這么大動靜,但相信神會大師、韋景昭道長不會做惡事,也相信你的人品。你們這就去吧,自己多加小心。”

  江朔心中感動,但戲還是要做足,他輕聲道:“得罪了……”說著右手撤劍左手一拍裴旻后背,他只用了一分內力,將老將軍裴旻推送出去,旁人眼里如同裴旻被擊飛了丈許遠,但其實完全沒有受傷,裴旻故意合撲跌倒,同時磕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道:“好小賊,魔教妖法果然厲害!”

  江朔向老將軍投去最后一瞥,轉身攜著神會和韋景昭飛身躍出城頭,要說內力、輕功具深湛之人,帶個把人飛躍兩三丈高的城墻算不得什么,但神會和韋景昭,一個胖大,一個瘦削,在江朔兩邊分量極不平衡,但他攜著二人如大鵬展翅般滑翔而下,仿佛左右兩人重量相若。

  那金吾衛都尉下令道:“弓弩手隨我登城射死這小賊!”

  裴旻卻攔住他道:“魔教險惡,必然有后手,跑了就跑了吧,別讓弟兄們白白折損了。”

  那都尉見江朔的功夫直追鬼神,心中也有些發毛,裴旻既然下令不要追擊,他也樂得就坡下驢,叉手道:“謹遵將令。”

  卻說江朔攜著神會、韋景昭飛出城外,數個起落進入森林,謝延盛、渾惟明等人已在林內等候了,眾人在林中見到城門重新關閉,知道金吾衛并無出擊之意,這才放心。

  俞蘭棹問江朔:“溯之,你們在城樓上怎么賺開的城門?”

  此間人多嘴雜,江朔不愿暴露裴旻放他們出城的真相,只道:“我擒住了城頭的守將,逼令他放我們出城。”

  這也不算是一句瞎話,但卻隱去了最重要的環節,江朔自覺臉紅,好在林中夜幕沉沉,眾人不敢點燈,沒人看出他神色有異。

  渾惟明道:“少主,我們快走吧,先往山里去,避過風頭再說。”

  葉清杳道:“呀……馬匹都落在春明門內了。”別的馬匹她也不心疼,江朔的坐騎干草玉頂黃是寶馬良駒,若丟失了實在可惜。

  謝延昌道:“無妨,無妨,我們這次混進長安城的漕幫兄弟雖然盡數被從務本坊中逐出,但西幫在長安城內經營多年,不可能被連根拔起,馬匹自有辦法轉移出來,只是得等幾日。”

  渾惟明卻道:“此番中了李林甫的毒計,坐實了漕幫入京意圖謀反,只怕此事不會就此了解,預計不出幾日,各地折沖府就要大索漕幫各地的堂口。”

  江朔嘆氣道:“我們一招不慎,令舉國漕幫十幾萬兄弟都蒙受不白之冤……”

  渾惟明道:“少主也不必過分擔心,關中錢糧仰賴漕運輸送,李林甫也不可能斬盡殺絕,普通船夫河工不用太過擔心,不過各堂主要快些回到各自地界,關閉堂口,暫時要蟄伏隱忍一下了。”

  葉清杳提醒道:“漕幫還不是李林甫的主要目標,若他把此番漕幫大鬧京城嫁禍給韋相公,韋相公可就危險了。”

  眾人聽了都不禁點頭,葉清杳畢竟在京中住過,比一眾江湖豪客更懂政事,韋堅這次被流放本就是因為被誣與皇甫惟明謀立太子,而他素來和漕幫交厚,此番漕幫又被誣謀反,兩相印證,豈不是更加坐實了韋堅謀反的罪名?

  江朔聽了大急,俞蘭棹道:“溯之,韋相公的流放地縉云在江南東道,我們這就回去江南,趕在官府之前把韋相公保護起來。”

  江朔聽了欣喜道:“如此就拜托俞姊姊了。”

  俞蘭棹嘆息道:“此番中計也有我探查不明之責,自然要由我自己彌補。”

  渾惟明道:“十娘,你也不要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說白了我等江湖人士,實在是想不到李林甫如此惡毒。”

  神會道:“現在再說這些也于事無補,大家還是快些各自散去,人多了一起行動容易暴露行蹤。”又轉頭對江朔道:“溯之,你還是得按原計劃去崆峒山,現在這個局面,更需要漕幫各位把頭快些回來主持大局,現在中原武林可全仰仗溯之你一人之力了。”

  江朔驚道:“大師,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崆峒了么?你們種的光明鹽之毒還未解除呢。”

  神會笑道:“長安城中多有認識我和靈坦等僧的,此番這么一鬧,難免要牽連到菏澤寺,我須得快些會雒陽寺早做應對。”

  韋景昭也道:“我也須盡快回茅山去了。”

  江朔聽了,心中懊悔,眾僧道回去之后,就算日后自己搶得光明鹽的解藥,送回中原,眾僧道的內力也已經受到不可挽回的損失了,雖然此番中計不能怪他,但他仍深深自責不已,仍不住流下淚來。

  神會卻輕聲笑道:“阿彌陀佛,我等修禪之人,內力也不過是身外之物,溯之你又何必替我們難過呢?只是不能再西行助你。”

  卻對井寬仁道:“空性,你是東瀛人,不修內力,戰力沒有受損,你就伴著溯之他們繼續西行吧。”井寬仁唱喏領命。

  韋景昭也道:“福生無量天尊,就此別過,朔兒多加珍重。”

  眾僧道也一齊宣頌佛號、道禮,告辭去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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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