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獄帝歸來當奶爸全文閱讀 > 第10章 鐵釘與伶人
  熊初墨受傷不輕,上衣已經被扒掉身上到處都是血,到處纏著血紅的布條。

  雙腿雙腳都被著跪在地上,看著范云舟的眼神充滿著桀驁不馴。

  范云舟翹著腿,手里拿著的折扇輕輕敲打著膝蓋,然后慢悠悠地自說自話起來。

  “本官在靜川府發現了許多銅錢,與官鑄的有細微差別,應該就是寒月寺后山私鑄出來的。”

  “本官來捋一捋,你當年帶著幾十號人在古商路上無惡不作,被同行趕走,跑到了廣原,然后鳩占鵲巢占了寒月寺,繼續干那些喪盡天良的壞事。”

  “但私鑄銅錢這種事情不是你這個蟊賊能辦到的,姜誠,就是那個溯寧府通判,他在寒月寺進香的時候,發現了你們這些假和尚。”

  “姜誠沒有派官差來拿你,而是要跟你做交易,讓你幫他斂財,這些銅錢小部分流入廣原市場,大部分則被姜誠的人轉移到了劍南道。”

  “以上不是本官猜的,是姜誠自己招供的,聽說當時他嘴還硬,但繡使往他手指里打了三顆釘子后就全都招供了。”

  蔣存孝拿出一根細長的鐵釘,在熊初墨面前晃了晃,“就是這種,釘到手指里面,老痛了。”

  熊初墨臉上看不出害怕與否,范云舟單刀直入,“你通過姜誠搭上了劍南道某個大人物的線,給了你人手將盜匪們整合起來,再給你武器,還給你糧食拿去從甄喇換了戰馬回來,給你們的糧草、軍餉也是每月假扮成商隊從府城送出。”

  “如果本官再晚來幾個月,恐怕你們連盔甲都要穿上了吧?”

  范云舟神色如常,輕聲道,“給我些名字。”

  熊初墨咧嘴一笑,“我要是痛痛快快地招供一切,能免死嗎?”

  范云舟搖頭,“就憑你在廣原犯的事,你必死。”

  潛臺詞也很清晰,不招就要被折磨,若是招供了說不定還能痛痛快快地死,如何選擇似乎很明朗,但熊初墨遲疑了,他覺得范云舟在騙他。

  許多事情在整個青龍寨只有他知道,只要他咬死不透露半句,那么他就還有價值,不僅不會殺他,還會千方百計保住他的性命

  想著想著他愈發堅定了這個想法,只要堅持不松口,就能有一線生機。

  “小人沒聽懂大人在說什么,小人叫熊遠,從未去過什么廣原。”

  顯然,熊初墨錯估了范云舟。

  范云舟不是來查案的,熊初墨的死活一點都不重要,如果能交待一些名字最好不過,要是拿不到名字,也無所謂。

  反正靜川府乃至劍南道,官場上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敵人。

  范云舟擺了擺手,熊初墨被摁在了地上,蔣存孝拿著一些釘子,還有一塊剛剛從河里撿來的石頭。

  鐵釘粗細不一,蔣存孝拍了拍熊初墨的臉,“釘子是從你們的貨箱上拆下來的,釘子很大,你忍一下。”

  說著不由分說地將熊初墨的手掌踩在地上,釘子對準食指,拿起石頭就是猛砸下去。

  凄厲的慘叫聲從熊初墨的喉嚨里喊出,鉆心的刺痛讓他額頭上的青筋冒起,沾滿泥土的臉上汗水直流,被死死摁住想要掙扎開來都做不到。

  “嘶~”范云舟眼皮一跳,手忍不住抖了下,看的人都疼,他起身往外走去,“你們審,我出去吹吹風。”

  走出帳篷,身后的慘叫聲愈發凄厲起來,范云舟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被如此嚴刑逼供,肯定是頂不住的,所以他得保證,自己永遠不會陷入這般局面。

  ......

  太安城。

  坊間的一些流言,讓原本就暗流涌動的朝堂再一次被攪起風波。

  京里很多人都知道,太子蕭績在東宮忙碌完朝事后,偶爾會喚來梨園戲班聽曲看戲,算是一個眾所周知的小愛好。

  這個愛好很多達官貴人都有,并非什么很顯眼的事情。

  但在趙懷仁的事情逐漸降溫,太子也重新回到朝堂的時日,一些針對太子的流言出現了。

  流言里,太子在西城懷德坊有一處宅子,養著一個戲班子的伶人。

  坊間百姓,向來就喜歡八卦貴人們的風花雪月,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流言愈演愈烈,更多細節也被挖掘了出來。

  太子經常喚去的戲班就是那個伶人所在的班子,而且每次都會登臺,傳言太子極其癡迷此伶人,還會隱秘前往懷德坊去見面。

  短短幾日,這流言幾乎就是人盡皆知,包括久居深宮的元嘉帝。

  元嘉帝什么也沒做,既沒大發雷霆召見太子,也沒喚來繡使問罪,即使是御史臺諫官也無人將此事拿到朝堂上談論,總之在太安上層,這件事陷入了短暫的寧靜。

  當然也不是什么都沒做,太子的生母陳皇后就把太子喚去了仁明殿。

  天剛蒙蒙亮,皇后一夜未睡,她的氣色很不好,眼角的皺紋更加的明顯。

  兒子三十八了還不能讓他省心,發生這些事情之后,她如何還能睡得著覺。

  太子低眉順眼坐在下方,剛剛被皇后罵了一通,他并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句。

  眼下皇后似乎消氣了不少,“小時候你犯了錯,哭鬧一下事情就過去了,但現在不一樣,你是太子,你不能犯錯,犯錯就等于失去一切。”

  親生兒子就是親生兒子,遇到麻煩,做母親的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人處理了嗎?”空曠的仁明殿里只有母子二人,沒有必要爭論流言的真假,直接詢問起來。

  太子低著腦袋,眼簾下垂,他的目光看著地面上近乎能反光的青磚,“前晚讓表兄去處理了。”

  流言不是空穴來風,他確實非常欣賞一個伶人,還為其送了一處宅院,但他們的關系并非如傳言的那般不堪,只是將這伶人當做知己而已。

  但在前晚,他的這個知己,已經被埋進了玉帶河底的淤泥里。

  “后續怎么解決此事有計劃嗎?”

  “有,兒臣已經安排下去,今日彈劾兒臣的奏章會一本接一本,其中有老三的人。”

  “這件事是蕭鄺做的?”

  “兒臣不知。”

  “看時辰,現在你該去東宮處理政事了。”

  太子站起身來,朝著皇后拱手一禮,“兒臣告退。”

  行完禮的太子轉身離去,身后再次響起母后的聲音,“以后別去聽曲了。”

  太子腳步不停,大步走出了仁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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