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獄帝歸來當奶爸全文閱讀 > 第3章 天南別苑
  靜川府就是進出古商路的門戶,城中可謂是是魚龍混雜,尤其是棕色卷發高鼻梁藍眼睛的西域番商幾乎隨處可見。

  西域諸邦的商人,通過古商路來到大雍,第一站便是靜川府,所以絲毫不意外在這里見到異邦人。

  街道兩旁的貨攤上擺著大量五顏六色的香料,香味撲鼻,西域舞女赤腳踩在柔軟的毛毯上,伴隨著新奇樂器的聲音舞動身姿,露出光滑肚皮讓幾個太安紈绔眼睛都看直了,他們何時大庭廣眾見過如此傷風敗俗的精彩表演?

  走了近一個時辰,到達正西街的通判衙門前,這邊要冷清許多,周圍的商鋪大多已經打烊,街上沒了燈火顯得有些昏暗。

  衙門比之前在廣原的那個縣衙要氣派得多,大晚上的里面并未有多少亮光。

  李司馬敲開大門,里面值守的衙差聽說是新通判到了后,連忙大開大門將范云舟一行人迎了進去。

  不多時,整個衙門的人都知道新的通判到了,衙門里各處都亮起了燭光來。

  屬于通判大人的屋舍平日就在打掃,范云舟也不用再麻煩,直接拎包入住,同時整個后衙完全由他帶來的人接管。

  不僅范云舟很累,同行人也累得不行,洗個腳之后他直接倒頭就睡,這一睡直接睡到了翌日天大亮。

  這次沒有敲鼓的聲音將他吵醒,通判衙門口也沒放登聞鼓。

  理論上說,分掌糧鹽都輔,是一府的二把手,通常品級僅次于知府,但通判并非知府副貳,也非屬官,平日辦事的地方也不在知府衙門,因為通判可以直接向陛下奏報府內的包括知府、縣官在內的大小官員的情況,所以通判實際上具有監察官性質。

  通判權力極大,知府衙門的任何政令文書,都必須有通判聯合簽署,才能生效,因此知府與通判在很多時候,地位都是平等的。

  大上午的起床洗漱完,范云舟身上略微酸痛,不過昨夜一覺睡到現在,期間既沒有蚊蟲叮咬,也沒有聽見叢林里奇奇怪怪的聲音,很是安穩。

  吃完手下人送上來的面食,范云舟才去往前衙接見了衙門的眾吏員,在簡單認識了眾人后,讓所有人該做什么的繼續做,他則帶著親衛出了門。

  ......

  在靜川府城南十里外的某片蒼翠竹林里,一汪幽幽湖水之畔,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兩旁盡是兵卒守衛,小徑蜿蜒,通往一處古色古香的竹樓,曰為天南別苑。

  布局風雅的竹屋里,坐著四位錦衣玉帶的達官貴人,中間低頭煮茶的侍女跪在地上露出曼妙身姿來,竹屋掛著的珠玉簾幔后有悠然琴音傳出,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驟如雷雨。

  “鄭知府,此茶如何?”坐于上首的男子仰靠在黃梨木椅上,身后是俏麗女子安靜地為其揉捏肩膀。

  鄭知府自然是靜川府知府鄭德升,剛剛品嘗一口熱茶的他對上首之人畢恭畢敬地答曰,“回殿下話,味微甜,不掩香醇,似乎加有沙蜜。”

  在劍南道,能被稱為殿下的只有一人,那便是秦王蕭盼。

  蕭盼封地在劍南道腹地武安府,如今卻不知道為何出現在了靜川府。

  蕭盼今年四十二歲,棱角分明的冷俊臉譜上蓄有胡須,久居上位的他再加上那深邃的眼眸,讓他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聽見鄭德升的話,蕭盼嘴角流出笑意,“你猜對了,茶是廣原銀線,不過本王喜食甜,加沙蜜嘗過一次,味道竟還不錯。”

  醉翁之意不在酒,秦王之意不在茶,鄭德升知趣接過話茬,“說到這廣原銀線,昨夜范通判進城了。”

  坐在屋里的并非只有秦王與鄭德升,還有一位因雙眼目盲綁著黑色綢緞的儒雅文士,正在品嘗未加任何其他東西的銀線茶,只是輕輕一口,便皺起了眉頭。

  目盲文士叫楊晏,字墨寒,年三十六歲,劍南道武安府人士,元嘉八年進士,元嘉十一年因疾失明而辭官返鄉,而后成為了秦王蕭盼的謀士。

  最后一人坐在最靠近大門的位置,身材肥胖,一臉絡腮胡,他沒有喝茶,而是在悶頭吃著烤鴨,屋內圍爐煮茶頗顯文雅,吃相很不雅觀的他滿嘴油很是格格不入。

  此人名叫羅烈,三十九歲,暫為秦王的侍衛統領,但能坐在屋里如此大快朵頤,顯然不是一般侍衛那般簡單。

  此時聽見鄭德升提起范云舟,羅烈放下鴨腿,拿起絹布將滿嘴的油漬抹干凈,“范云舟今日上午帶人出門,去拜訪了周積薪。”

  鄭德升放下茶杯,他今日大清早就趕到別苑拜見秦王,對于范云舟的動向是絲毫不清楚的,“下官此前調查過范鳴岐,此人做事雷厲風行,原本以為他上任就要插手府中糧運、訴訟等事,又或是入府軍駐地,眼下看來似乎根本不急。”

  “本王倒是忘了子粱先生也在靜川府,那范鳴岐去拜會就不意外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晏也開口了,“殿下如果這次要在靜川府露面,也得去拜訪一下子粱先生。”

  “是否露面且再看看,”蕭盼將目光看向鄭德升,“無論范鳴岐插手府中何事,只要是在其職權范圍,就不要使絆子了,不要見他年輕,就覺得好對付。”

  鄭德升低頭,“下官明白。”

  這便是他今日來此的目的,新通判上任,他作為知府少不得與其打交道,那么就得從秦王這里拿個章程。

  目的達到,自然就要告退了,“下官還有瑣事,就不打攪殿下了。”

  鄭德升離開,屋里的談話依舊在繼續。

  “殿下,府軍那邊怎么說,王允洲來前幾天找過我,看得出來他很著急。”說話的是羅烈。

  “王允洲著急是正常的,只要范鳴岐不瞎,靜川府軍里面的事情就遮掩不住的,誰讓馬步軍都總管要比兵馬都鈐轄大呢。”

  楊晏轉頭‘看’向羅烈的方位,“范鳴岐必會對府軍有動作,王允洲的都鈐轄之位是保不住了,只有等他被押去經略安撫司后,我們再出手也不遲。”

  “所以你要去跟他說清楚,不要跟范鳴岐對著來,免得節外生枝。”

  羅烈抱拳,“明白。”

  楊晏朝羅烈交待完,又與蕭盼說道,“殿下,盡管范鳴岐是陛下派到我們后方的釘子,但他是三元及第、詩詞大家,現在是年輕,不過在后世史書上,其名聲不會亞于子粱先生。”

  蕭盼聽出了楊晏的弦外之音,“墨寒的意思本王明白,本王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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