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獄帝歸來當奶爸全文閱讀 > 第30章 藏污
  慧苦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無話可說。

  范云舟隨意拿起一本書冊打開來看,剛剛翻開沒幾頁,忍不住眉毛一挑,額霍,居然是賬冊!

  “嘖嘖,”范云舟快速瀏覽一遍,又拿起另外一本看了起來,“慧苦,你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賬本這么重要,燒了你就真沒機會了。”

  聽是賬本,趙誠也拿起一本來,也是只看了幾眼,臉色頓時就變了,“私鑄錢?”

  范云舟從頭到尾都沒講過是什么案子,他愣是沒想到涉及到了私鑄錢一事。

  趙誠看見賬本上的一些名字,心跳也不禁有些加速。

  恰在此時,范云舟僅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趙百戶,我一個小小知縣辦不下來這件大案,不知內廷繡使可否出出力氣?”

  趙誠合上賬本,與近在咫尺的范云舟對視良久,方才開口,“成交。”

  范云舟微微一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無論是杜有昂的證詞,還是當下的賬本,都是實實在在將私鑄錢的幕后人指向溯寧府通判,姜誠。

  通判在一府之地可是位高權重之人,再加上府臺諸多卷入進來的大小官員,范云舟想要走正規流程辦這個案,很難很難,除非他通過私信方式,將此案直接稟報給韓相公,讓韓相公定奪。

  但范云舟于公于私都不想走這個路子。

  他運氣不錯,身邊有繡使,而且還只是個小小百戶,不用擔心與虎謀皮,合則兩利。

  對于一個繡使百戶來說,要是把一府通判給辦了,論功行賞,他就得升了。

  毫無疑問,此事若成,他就欠范云舟一個大人情,兩人的交易便是這個人情。

  一問一答,各自心領神會,兩人聯手辦此案,范云舟處理縣內事,趙誠來對付那個姜通判。

  談妥之后,范云舟才對崔彥吩咐道,“顯思,麻煩你把賬本謄寫幾份出來,然后交一份給趙百戶。”

  “遵命。”

  不多時,寺里的大部分和尚都已經被捉到廣場,剩余個別負隅頑抗的也翻不起浪來,范云舟一路暢通無阻,帶著人徑直走出上次來還是鎖著的院墻門,沿著竹林小徑往后山而去。

  果然,在后山小樹林后的巖洞里,發現了私鑄幣的作坊。

  一排的窯爐極為醒目,下方火塘中還有煤渣,數條排水溝直接通向懸崖下,看來根本不會往寺的方向排廢水。

  走近一看,窯爐內放著許多坩堝,坩堝形狀像是竹筍一樣,根據大小粗略估計,一鍋銅液,恐怕能鑄六千枚上下的銅幣。

  巖洞深處堆了不少原材料,有的是碎銅石,有的是官鑄錢,還有大量的土砂、錫,顯然這里產出的假銅錢,都是有水分的。

  此處眾多鑄造物件里,范云舟最關心的東西終于被尉遲真在角落上鎖的柜子里找到了。

  那便是幣范,也就是模具。

  幣范的形狀像扇子一樣,上面有許多銅錢的澆筑槽,兩扇合在一起,沿著上方的孔洞澆鑄銅液,待冷卻后打開,就是一根結滿銅錢的銅樹。

  將銅錢從‘枝丫’上掰下來,然后打磨一下斷口,百姓使用的銅錢就此制造出來。

  幣范一共好幾副,范云舟吩咐手下全部收起來,然后將這私鑄坊凡是能拆的都拆掉,一并帶回縣衙,拆不掉的,就地摧毀。

  總而言之,此行順順利利,當場抓獲,人證、物證一應俱全。

  甚至還有意外發現,蔣存孝在寺中搜查的時候,在寺廟西北方向的偏僻屋舍中,發現了二十多個被囚禁的年輕女子。

  這些女子大多病懨懨的,部分人已經神志不清,當從屋舍救出來的時候,許久未接觸陽光的她們,連眼睛都難睜開。

  這些女子并非本地人,來自各地的都有,一番問詢之后才得知,竟是從三百多里外的古商道被擄掠至此的。

  女子們在寺中遭遇的非人折磨自不言說,憤怒的范云舟當即命令李榮對一干人犯進行拷問。

  很快,就有人犯扛不住刑招供了。

  于是,衙差們根據招供的內容,在寺廟附近的林中,發掘出近百具骸骨來。

  這些骸骨大部分都是慘死在寺中的女子,還有一些是原本寺廟里的僧人。

  眼下的這群僧人,多數出自一伙盜匪,多年前在古商道附近山里被其他盜匪打敗,逃竄至此,隨后鳩占鵲巢,藏身在這古剎之中。

  也有一部分是真僧人,他們選擇與盜匪同流合污,也因此從盜匪手中活了下來,包括德高望重的高僧,慧苦。

  今日到寒月寺之前,雨就已經停了,烏云散去,陽光重新落下來。

  但廣場之上,堆滿的白骨還是讓無數人心生寒意,那些還未離去的香客現在已經被嚇得失了魂。

  如此大案,駭人聽聞,在氣氛極度肅穆的時刻,范云舟下令,即刻派人回縣衙召集更多人手前來,將一干人犯與物證,全部押解回衙,寒月寺封寺,所有財物罰沒,并立刻捉拿縣里涉及此案之人。

  比如劉善宗,回到縣衙的范云舟只是給了他一份謄寫的賬冊,并無言語。

  看過賬冊之后,劉善宗立刻做出行動,帶人前去劉家村,抓了足足二十多號人回來,將擁擠不堪的獄房擠得滿滿當當。

  另一邊,在蔣存孝的監督下,藥師如來像上的金箔被刮得干干凈凈,原本寶相莊嚴的佛像也轟然倒塌,同時倒塌的還有蔣存孝的信仰。

  眼皮底下如此藏污納垢,你他娘的有個屁用!

  受此案影響,耽誤了太多時間,原本應該二月初一進行的募兵不得不推遲,范云舟忙著審理此案,根本無暇分心他顧。

  直到二月初九,范云舟才將大大小小的案子審理出來,顧不上休息,白天得去縣學授課,到了晚上還得聽尉遲真匯報募兵進展。

  總之,忙碌從正月底開始貫穿大半個二月。

  二月下旬的某個下午,正在縣學給童生們上經義課的范云舟,被匆忙趕來的趙主簿打斷,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府臺衙門來人,今日抵達松陽驛,明日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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