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瑩瑩。
高檔翡翠是非常漂亮的，晶瑩水潤，也不一定非要帝王綠的顏色，只要水頭夠，起熒光，剛性足，什么顏色都好看。
陽綠、蔥綠、菠菜綠，甚至淺淡的飄花，都好看。
切下來這片，質地統一，跟剛才表現一樣，水頭甚至更好了一點，里面看起來像是高冰種了。
“嚯~”
周圍又想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周文軒嘆口氣，現在5500萬是真拿不下來了。
“8000萬，方小姐，我們成交吧。”周文軒催道。
但是剛剛明明喊成交喊得很麻利的人，現在卻不喊了。
“大家出價吧。”花昭對周圍人笑道。
三五個人叫價，價錢就升到了9900萬。
聽著很高，但是這是港幣。
人民幣也就4000多萬。
也不少了....
但是在港城，其實也不算多，這里此時人均GDP好像是1萬美金了，屬于世界級的高收入地區。
而4000萬在賭石界，也不是什么天價。
不用很久，就十幾二十年后，4000萬買不到什么好料子，能買眼前這塊毛料的一片的一角。
所以花昭很淡定。
她問道金英華：“金先生還有什么能抵押的嗎？”
金英華的眼睛一只在解開的毛料上，一只在花昭臉上。
她果然有大氣運！
砸血本也要沾上！
“我還有一棟樓。”金英華道。
“爸！”金凱文又急了。
他家就一棟樓，在金家原來的祖宅位置上蓋的，一棟18層的商業寫字樓。
金石珠寶的總部就在那棟樓里，不過只占了幾層，剩下的樓層都租了出去。
因為地方很好，租金很貴，但是再貴也不愁租。
金家這幾年，就靠這棟樓挺了過來。
花昭對這些都有了解，她也調查過金家。
“那棟樓啊。”花昭點頭：“值2億港幣。”
“誰說的？上個月還有人要出5億收購！”金凱文道。
“那你去賣5億吧，這料子跟你們沒關系了。”花昭看向其他人：“大家繼續叫價吧。”
“你！”金凱文氣急。
“爸？”他又看向父親。
他們手里雖然有了個“帝王綠”，但是太小了。另外一塊飄花雖然大，但是也比不了現在切開這個。
這塊毛料要是落到別人手里，此消彼長，他們想翻身的計劃又落空了。
“4億。”金英華道。
“我也不跟你磨嘰。”花昭道：“這塊料子換你家的那棟總部大樓，不換就免談。”
這....
所有人都在衡量著兩邊的價值。
金凱文剛才說5億估計是吹牛，金家那棟樓他們都知道，5億絕對不值，4億還差不多。
眼前這個料子，就切開得表現來看，如果里面都一致，出200多個鐲子，賣2億多，出400多個掛件，賣2億多，邊角料做成戒面再買點，差不多扯平，還有得賺。
但是那棟樓是現金奶牛，港城的地越來越值錢，再放10年還不知道值多少錢。
好糾結。
金家父子眼神掙扎。
其他人就完全看熱鬧了。
花昭道：“翡翠毛料也是在升值的，10年升10倍，以后隨著大家越來越有錢，價位只能更高，你們留著一點點買，未必比收租賺得少。”
這倒也是。
都是做翡翠生意的，這個道理不用花昭跟金家父子講。
不過她講出來，確實又洗了一遍腦。
“算了算了，你們還是守著祖宅賣那點帝王綠吧。”花昭又對眾人道：“大家繼續，9900萬我可不賣，沒有幾億，這個我就帶回去留著傳家了。”
“傳家，太暴殄天物了。”周文軒道：“這么美麗的東西，都是上天的恩賜，就應該所有人共賞。
“這也是上天對你的恩賜。”周文軒道：“你等著，我這回家籌錢，4億是吧？成交！”
急得他都自己喊了。
花昭哈哈笑。
“等等！”金英華也急了：“就按你說得，拿那棟樓換了。”
“金老，你晚了，我們先成交了。”周文軒道。
金英華瞪了他一眼，都說周家這個小子沒有風度，果然，一點不知道尊敬前輩。
“明明是我們先談妥的，方小姐已經開價，而我現在同意了，你自說自話不管用。”金英華道。
“方小姐，我出現金！”周文軒轉頭對花昭道：“你別要金家那棟破樓，都30多年，成危樓了！”
“周文軒！”金英華氣地喊道。
“金老先生，我不聾。”周文軒道。
兩人轉眼就吵了起來。
花昭笑笑打斷他們，對周文軒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跟金家之前有協議，同樣的價位，優先賣給他們。”
“我可以加錢。”周文軒道。
金英華真生氣了：“一邊去。”
他把周文軒擠開，對花昭道：“我們這就成績吧，但是我有個條件，你得把這塊料子都切成片，切成明料。”
花昭轉頭看向周文軒：“加錢？加多少？”
周文軒嘻嘻一笑：“加10萬怎么樣？”
“成...”
“好吧好吧！”金英華道：“不切就算了。”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眼前的料子，被切下來這片挺厚的，3厘米，越往里種卻越好，無雜無裂，那后面保持穩定的可能性就很大。
“趕緊讓律師過來擬手續吧。”花昭說道：“不過看在你可憐，我還可以給你切一刀，一刀之后你有機會反悔。”
說著她來到毛料跟前，在尾部貼著皮又化了一條線，讓師傅切開。
周文軒來到花昭跟前，佩服地看著她：“方小姐真大氣！”
交易都談成了，成交了，她卻還敢來一刀，承擔巨大的風險。
要知道這一刀下去，表現但凡差一點點，這料子都不那么值錢了。
她完全沒必要切這一刀，切垮了賠得是她自己，切漲了，她又沒說要加錢。
“如果漲了就加錢，金家不買我買，我比他們有錢，我們周記向來資金充足，買塊毛料而已，不需要賣祖產。”周文軒道。
金家父子在旁邊聽著，氣地想吐血。
但是現在他們沒有多余的精力吵架，兩人，所有人都盯著解石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