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楚孟揚在外行軍打仗多年,也只是比尋常皇子多了些護衛罷了。
他若真想效仿皇帝,首先面臨的問題就是皇城外的一萬禁軍。
楚孟揚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我去哪找這么多人?”
聞言,杜先生笑了。
“殿下無需擔憂。”杜先生靠在楚孟揚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緩緩道出了自己的計劃。
“先前屬下總以為您在皇上那還有機會,能將太子拉下來,可見皇上現在的態度,只怕就算將通敵叛國的罪名安在了太子身上,皇上也舍不得動他一根汗毛。”
“如此一來,我們只能改變計劃了,那就是將原本針對裴家與太子的計劃,轉為只針對太子拉攏裴家。”
未等杜先生說完,楚孟揚便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杜先生,我知曉你聰明絕頂,可你該清楚裴家那伙人的態度!他們誰都不幫!平日見了我也沒好臉色!那顧寧更是個只懂看臉的蠢貨!本王既不能討好大長公主他們,也無法讓顧寧喜歡上我,無論是哪條路,我都走不通!”
說到這,楚孟揚是又氣又急。
他之前在大長公主與裴老將軍等人面前碰壁后,轉而就將主意打在了顧寧身上,可顧寧那女人……她只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雖說他自詡英俊瀟灑,但在謝宴那等容貌的映襯下,他這張臉簡直一無是處!皇子的高貴身份在顧寧看來,竟然比不過容貌俊美的謝宴!
“殿下別急。”杜先生依舊不緊不慢,幽幽道,“裴家世代忠君,自然不會與皇子有來往,但您與太子相比,有一個巨大的優勢!”
“您是說……”
“太子對長寧縣主所做之事,還有廢后對安陽郡主的手段,您覺得裴家還會站在太子那一邊嗎?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皇上才想要將長寧縣主送去和親,瓦解裴家的勢力!”
“裴家雖對帝王忠心耿耿,但他們總是要為了家族前途考慮,在您與太子之間,他們只能選擇您!”
杜先生的一番話,讓楚孟揚死寂的一顆心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兩眼放光的看向杜先生:“那我們與燕煜……”
“燕六皇子那邊您無需擔憂,他不能在楚國逗留太久,即便他對長寧縣主有意,裴家也絕不會讓長寧縣主去和親的!”
聞言后,楚孟揚點了點頭,他在心中細細思索了一番,對杜先生的話是愈發敬佩:“好在是有您在,不然的話,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杜先生謙虛一笑:“殿下過譽了。”
楚孟揚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但他剛是高興了沒一會,杜先生又叮囑道:“殿下,在皇上說了那些話后,您若是這么高興,反倒會讓皇上起疑,您不如就像是剛回府的時候那樣,裝作惱怒的模樣,最好今晚的宴會上,也要與太子多爭論幾句。”
霎時間,楚孟揚的笑臉僵硬了下來。
良久,他緩緩點頭;“您放心,我都記下了!”
杜先生見狀,暗暗松了口氣,正當他要離開時,卻聽背后的楚孟揚發問:“不能只除掉楚云逸嗎?”
“左右成年的皇子只剩下了我跟楚云逸,楚云逸一死,就只能是我……”
“殿下,爭儲自古以來都是血流成河,您若是婦人之仁,只會害了您,害了宋家,害了跟著您的親信。”
“只要皇上還活著,他想要讓誰坐上皇位都行!哪怕是謝宴他們這些毫無皇室血脈的人,也能輕而易舉地坐上皇位,只有他們都不在了,這楚國,才能是您名正言順地做主!”
楚孟揚嘴巴動了動,剛想說話,便在杜先生沒有絲毫情緒的注視下,將那些話咽了回去。
他點了點頭,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我明白了。”
……
“你們可都聽說了?二皇子與太子他們兄弟……咳咳!”
“這驚天動地的消息,我們早就知道了!話說我還是親眼瞧見二皇子趴在太子身上的呢!”
“誰能想到二皇子跟太子平日里水火不容,背地里竟然……”
晚宴還未開始,清涼殿便熱鬧極了。
在場的人中,無一例外都在議論著同樣兩件事。
“我還瞧見了二皇子跟太子去太極殿,不知皇上說了什么,兩人在太極殿門口就爭執了起來,瞧二皇子的臉色可不太好!”
幾個夫人說著話,臉上都躍動著八卦的光。
其實她們都知道,今日在萬壽殿的那一幕,只能是被人算計的,太子跟二皇子平日里的風流韻事都是跟女人有關,何時有過男人的身影?之前也從未有過兩人有斷袖之癖的傳聞。
只是這樣的算計,著實是讓人大開眼界,無法不將注意力集中在這件事上。
正當她們激烈討論時,卻見一道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是顧清秋!
霎時間,熱鬧的清涼殿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顧清秋剛是睡醒,她從東宮中出來,便感受到了許多道視線,那時她還不曾細想,可在剛剛踏入清涼殿時,這些夫人與官員看著她的眼神……
她下意識捏緊了雙手,咬牙問著身邊的半夏:“發生了什么事?她們為何要這樣看我?”
即便是抓住了顧寧跟兩個男人廝混這樣的丑事,她們也不該看自己!她們應該看顧寧才是!做出丑事的人是顧寧!
可這些視線,怎么同之前太后壽宴時的一樣……憐憫、不屑、厭惡這些都該是看向顧寧的才對!
顧清秋頓時慌張起來,但任由她怎么想,即便是絞盡腦汁,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何會用這樣的視線看她。
她一直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著身側顧寧的座位空蕩蕩的,就連大長公主都不曾出現,她眼中劃過一抹得色。
可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不對。
“曉月呢?”顧清秋咬牙道,“不是叮囑過她,事情辦妥后就要回清涼殿的嗎?”
面對顧清秋的疑問,半夏一個字都答不出,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都只能發出幾個短促的音節。
“廢物!”顧清秋冷冷的罵了一句,“還不快出去找!”
只是,還沒等半夏離開半步,門口便有一行人出現。
顧寧!
顧清秋的雙眸霎時間睜大了,不可置信的看向門口。
她怎么會出現在這?被人瞧見了那樣的丑態,她怎么還敢現身?
出現在門口的不止顧寧一人,當顧寧走進,謝宴也走了進來。
此時此刻,顧清秋內心的恐懼達到了頂峰,她很快便聯想到了曉月的失蹤。
難道……計劃失敗了!
她張了張嘴,卻發覺自己已經出不了聲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寧笑著同謝宴道別,然后坐在了自己身邊。
這時,顧寧笑盈盈地看向她:“太子妃肯定很好奇吧?”
“為什么那個名叫做曉月的宮女沒有按照你們之前的約定出現呢?”顧寧桃花眼彎彎,像是一輪新月,眼中是奪目的光亮。
她漂亮璀璨的雙眸,顧清秋壓根不敢對視。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顧清秋疾言厲色道,“莫不是還未醒酒?”
顧寧聞言,笑著搖了搖頭,她看著顧清秋,憐憫道:“我真可憐你,一心只想著算計別人,耗盡了所有的心血,才設下這么一個局,只可惜,到頭來依舊是一場空。”
“你都知道了。”顧清秋索性破罐子破摔,嫉恨的盯著顧寧的臉,一字一頓,“我就是恨你入骨!只要有一絲可能,我都不會放過!”
“這次是你僥幸躲了過去,可下次呢?”顧清秋獰笑一聲,“下次你還能躲過去嗎?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不然的話,只要我還活著,你就要日日夜夜都防備著我!”
她的神情猙獰,望著顧寧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
可顧寧卻不慌不忙,半撐著下巴,眉眼帶笑,語氣輕快:“我怎么會殺你呢?我一生積善行德,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么會對人下殺手?”
“別裝了!”顧清秋冷笑道,“只有我們兩人,你還裝什么?”
“我可沒裝。”顧寧輕笑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我不喜歡沾血,你的命,自有人代勞。”
“你那條名為謝宴的狗嗎?”顧清秋諷刺道。
“不不不。”顧寧搖了搖頭,沖著顧清秋璀璨一笑,“是你最愛的太子殿下,他會替我了結了你。”
顧清秋第一反應是顧寧在胡說,可顧寧篤定的語氣,卻讓她懷疑頓起。
這事后,顧寧突然側過身,靠近了她:“太子妃睡了這么久,恐怕還不知道萬壽殿里發生的事把?”
“什么事?”顧清秋強裝鎮定,但心中已浮現出了不祥的預感。
在她的注視下,顧寧唇角輕勾,一個字一停頓,就是讓顧清秋能夠聽得清楚。
“今日在太后娘娘與眾多夫人小姐的見證下,太子殿下與二皇子光著身子在萬壽殿的床榻上廝混!現如今所有人都在說,為何之前沒看出他們兩人有斷袖之癖呢?”
這一句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驚得顧清秋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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